這一石頭砸下去，老人瞬間就不行了。
“雲姐姐，怎麼樣？能救嗎？”澹臺瑤抱着一絲希望，可憐巴巴地問道。
“人已經不行了。”雲落遺憾地搖搖頭。
“怎麼會這樣……”
澹臺瑤眼睛都紅了，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再看看死不瞑目的老人家，只覺得心裏難受極了。
“好不容易纔從妖獸手裏活下來，爲什麼要這麼做啊？”
這裏的每一個人要活下來，都不容易。
這位老人還是她親手救出來的。
雲落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是自己不想活了，一心求死，誰也救不了。”
“我不明白。”澹臺瑤搖搖頭，胸口悶悶得難受。
她看到村長帶着幾個村民走過來，忽然想起什麼，不由得抿緊了脣，“是因爲村民說的那些話嗎？老人心裏過意不去，纔會……”
村長几個人正好走過來，聽到澹臺瑤的話，再看看躺在地上的老人，一時紛紛愣住了。
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遷怒情緒非常重，恨不得活活掐死自己的“仇人”。
但是，這並不代表村民們都是壞人。
他們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現實，被情緒控制了，纔會做出過激的舉動。
然而，他們沒有打死老人，老人卻自殺死在村口。
看着這樣的景象，所有人心裏都有些不是滋味。
恨也好，怨也好。
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恩怨對錯，也彷彿變得不重要了。
“別人的指責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雲落嘆氣道，“可能是因爲愧疚吧，他也覺得自己做錯了，家人都被自己害死了，一個人活下去也沒意思，就一心求死了。”
對於老人而言，或許有私心，但不可能不重視家人。
年紀都已經這麼大了，家人卻都沒了，那該是怎樣的絕望和心灰意冷？外人幾乎無法想象。
老人會尋死也不奇怪。
村長和幾個村民動了動嘴角，不知道該說什麼。
澹臺瑤卻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喃喃地道：“我把他救出來的時候，他就坐在起火的屋子裏，一動也不動，跟他說話也沒反應，最後還是我硬把他拉出來的。”
難道那個時候，老人就已經不想活了嗎？
雲落沉默了一下。
“算了，人都已經沒了，說再多也沒意義，村長。”
“我、我在。”村長從愣神中回過神來。
“我們馬上就要走了，老人的屍首放在這裏，很可能會被其他妖獸糟蹋，還是送他回家吧。”
雲落輕聲道，“他的家人都留在村子裏了，他應該也不想離開。”
村長沉默了下，嘆息地點點頭：“這樣也好。”
不等雲落多說，他轉頭對幾個村民道：“去問問其他人，有誰願意送一程的，都過來吧。畢竟是這麼多年的鄉親，人都走了，恨也沒用了。”
幾個村民沉默地點點頭，轉身走回去，將情況告訴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