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手裏的匕首靈活地轉動着,雪白的刀刃反射出一道道寒光,劃過黑衣男子蒼白的臉。
她慢悠悠地繼續道,“一個男人會這麼緊張一個女孩的名節,唯恐她被染上污點,足夠證明她在你心裏地位不同尋常。如果不是你特別敬重她,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她是你心儀之人。所以,你不能容忍別人污衊她,對嗎?”
黑衣男子緊咬着牙,眼神冷戾兇狠,猶如發怒的野獸一般。
雲落毫不懷疑,要不是他雙手被縛,渾身無力一動不能動,他恐怕早就暴起殺人了!
在牯牛嶺的時候,雲落就察覺到他攻擊凌厲,出手極狠,在戰鬥過程中變招極快,是一個非常有經驗的刺客,估計沒少奉命殺人。
心性狠辣,又能忍,不怕死也豁得出去。
這種人是最難對付的。
想要撬開他的嘴,難度很大。
雲落剛纔還犯愁要怎麼審纔有用,沒想到隨手一說的話,竟然讓她抓到了這男人的心理軟肋。
有軟肋那就好辦了。
“你可千萬別說你敬重你主子,她對你就跟對一條狗一樣,又打又罵的,除非你這個人心理變態,否則怎麼也不至於敬重她這種人吧?”
雲落似笑非笑地說,“但是,如果你喜歡她就不一樣了,打是親罵是愛,感情會降低人的智商,我懂的。”
“誰跟你說我要殺你了?我可不是這麼殘暴的人。”
雲落嘴角一彎,笑得十分和善,“我只是想問問你,是不是你心上人派你來殺我的,你別這麼緊張嘛。”
她鉚足了勁刺激人,字字句句都往黑衣男子最受不了的心理點上戳。
黑衣男子的眼眸裏爬上血絲,一雙滿是殺意的眼睛猶如充血一般,看起來極爲可怖。
雲落卻很平靜地和他對視,手裏匕首一轉,鋒利地刀刃抵上男子的喉嚨,“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老老實實地配合交代,我或許能留你一命……”
“呵。”黑衣男子還沒聽完,便陰冷地諷笑一聲,毫無畏懼地對上喉嚨處的刀尖,嘶啞的聲音斬釘截鐵,“要殺趕緊殺,少說廢話!”
說話的同時,他喉頭微震,皮膚被鋒利的刀尖劃破了一絲血痕,鮮血蜿蜒流下來。
黑衣男子顯然不怕死,咬緊了牙關,不肯泄露關於易水月一絲一毫的消息。
明明是一頭又兇又狠的毒狼,卻唯獨在易水月的問題上,好像被馴服的猛犬一樣,堅定忠誠,視死如歸。
雲落心裏有些驚訝。
看不出來,易水月調教人還挺有一手的,竟然能把這種桀驁不馴的傢伙養得跟腳下的狗一樣……
也不知道她到底給這個傢伙灌了什麼迷魂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