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他聲音太輕，雲落一時沒聽清楚。
“沒什麼。”
君無塵收起笑容，正色道：“落兒，我告訴過你的一些事情，你不必在意我是從哪知道的，但是你要好好記住，不要忘了。”
他頓了頓，指着牆上一盞鮫人燈，叮囑道：“像這樣的錯誤，姬秀靈可以犯，你要儘量避免。”
“爲什麼？”雲落不明白。
“不用問爲什麼，好好記住我說過的話，對你會有用處的。”
君無塵淺笑道，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雲落看着他，心裏不知爲何，涌起了一絲絲不安：“君無塵，你真的沒事嗎？”
“我能有什麼事？別瞎想。”
“那你好端端的叮囑我這些做什麼？就算我不小心犯了什麼錯，你在我身邊，不能隨時提醒我嗎？”雲落追問道。
君無塵腳步一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雲落心裏越發不安，拽住他的衣角：“怎麼了？不行嗎？”
他懂得東西那麼多，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只要能隨時陪在她身邊，又何必擔心她犯錯？
除非……
雲落的敏銳，超出了君無塵的預料。
他確實不是毫無理由跟她說這些的。
君無塵心裏輕嘆一聲，伸手撫了撫她微蹙的眉心：“落兒，你要知道，沒有人可以一直陪在你身邊，包括我也一樣。”
“什麼意思？你要走？”雲落手指拽緊，盯着他，“去哪裏？”
“我指的不是現在。”
雲落繃緊的神色緩了緩。
“所以，有些事情我告訴你，是希望你能好好記住，保護好你自己。”君無塵擡起手，拂過她臉頰邊一縷黑髮，柔聲道，“別讓我太擔心，可以嗎？”
他的聲音太低沉柔和，在狹長的通道里散開，如一道撥弄心絃的琴音，嫋嫋不散。
雲落心裏的不安還未散去，臉頰卻有些發燙，不自在地移開目光：“嗯……我會記住的，你別擔心了。”
“真乖。”
君無塵低笑，倏地俯下身，在她脣上輕啄一口：“這是獎勵。”
雲落猝不及防被偷了個吻，聞言睨了他一眼：“誰稀罕你這種獎勵了？”
“不稀罕？”
君無塵高高挑起眉，又啄了她一口，垂眸含笑：“真的不稀罕嗎？”
“懶得理你。”
雲落耳根發燙，沒好氣推開他，大步往前走去。
君無塵被她丟在後頭，倒也不惱，狹長的紫眸微微眯起，眸底亦閃爍着愉悅的笑意，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這條往下延伸的通道並不長，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話，走走停停，很快也到頭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盡頭處並不是他們想象的任何場景。
而是一間四四方方、狹小的房間。
房間地面上有一個凸起的圓形地臺，旁邊還立着一根手杖一樣的東西。
三面牆壁上同樣點着鮫人燈，光線十分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