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真的。”
雲落點點頭道：“只可惜，那些弟子也沒有真正去過祕境，對祕境裏的情況瞭解不多，問也問不出來。”
蒼雲帝聞言，眼底的亮光頓時熄滅了，隱隱閃過一抹遺憾。
不過想想也是。
如果真的有這麼重要的祕密，以雙宗一宮的行事風格，肯定會藏得嚴嚴實實，又怎麼會讓幾個弟子隨口往外說？
“父皇特意提起祕境之靈，是覺得跟姬秀靈的目的有關？”君無塵淡淡一句話，將跑遠的話題重新拉了回來。
蒼雲帝臉色一正，眯起眼眸，“沒錯，姬秀靈出身衝雲宗，對祕境之靈的存在，肯定早有耳聞。她嫁到蒼雲國數十年，對九州宴一向不感興趣，這次卻一改常態，冒險也要回來，朕思來想去，她只有可能是衝着祕境之靈來的。”
論起對姬秀靈的瞭解，沒人比蒼雲帝更清楚。
兩人畢竟做了幾十年的夫妻。
“姬秀靈想找祕境之靈，是有什麼願望嗎？”雲落挑眉道。
蒼雲帝輕嘆，“只怕，還是爲太子吧。”
太子？
雲落先是一怔，隨即恍然大悟，“她想讓太子康復？”
蒼雲帝嘆息一聲，點點頭，“除此之外，朕也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可是，據我所知，被噬心蠱改造的蠱奴，是不可能重新復原的。”
雲落匪夷所思地道：“祕境之靈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做到吧？”
這難度簡直比死人復活還高。
“不過是異想天開，死馬當做活馬醫罷了。”君無塵冷淡嘲諷一聲。
蒼雲帝輕嘆搖頭，也沒有多說。
衝雲宗的蠱奴……
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卻也聽說過赫赫兇名。
正如雲落說言，只有活人變成蠱奴，卻從未有蠱奴能變回活人。
這也正是爲什麼，蒼雲帝得知太子的情況後，儘管悲慟，卻無奈只能接受事實的原因。
只有姬秀靈這個做孃親的女人，一直在自欺欺人，妄想着被她間接害死的唯一的兒子，能重新“活”過來罷了。
可憐，而又可恨。
“朕急召你們過來，一是爲九州宴的舉辦時間，二是提醒你們，要小心姬秀靈。”
蒼雲帝壓制住情緒，語氣嚴肅：“她向來記仇，手段酷烈，身邊又有宗門高手護持，不可小覷啊。”
雲落笑了笑：“多謝陛下好意，只不過——”
“不過什麼？”蒼雲帝看向她。
雲落勾脣一笑，眸底閃過自傲的信心：“區區一個宗主之女而已，我和無塵還不放在眼裏。”
別說姬秀靈捲土重來，就是她爹衝雲宗主親自降臨了，雲落也不見得怕他。
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誰怕誰啊。
蒼雲帝怔了怔，不由失笑：“你這性子，怪不得……罷了，你們年輕人自有主張，朕已經老了，心氣不比當年，隨你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