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溟嘴角抽了抽，放下酒杯，“那你就沒想過，萬一我不想告訴你怎麼辦？”
雲落微微一笑：“我們現在不是合作關係嗎？互相交換有價值的情報和線索，這是合作的基本前提吧。”
言下之意，她根本不擔心北辰溟隱瞞不錯。
北辰溟失笑，點點頭：“既然是合作共贏，等價交換，那你能給我什麼情報？”
“你想要什麼？”雲落微微蹙眉。
北辰溟定定看着她，臉上的笑容高深莫測，讓人看得心裏打鼓。
他臉上還戴着那張平平無奇的人皮面具，顯得膚色蠟黃毫不起眼，唯有一雙眼睛精明黑亮，流轉間有種耐人尋味的精光。
雲落表面不動聲色，心裏卻暗暗警惕起來。
她對北辰溟的判斷從來沒變過，這是一個不好對付、難纏又難搞的人。
沒有好處的事情，他絕對不幹。
好處多多的事情，不用人說，他自己就上趕着來了。
彷彿看穿了雲落的戒備心。
北辰溟忽然撲哧一笑，緊接着：“哈哈哈！”
雲落臉色發黑，“你笑什麼？”
“噗……抱歉抱歉，我就是覺得，你這一張臉警惕提防的表情太有趣了，忍不住讓人想捉弄一下，可不是嘲笑你的意思。”
北辰溟笑得停不下來，擺擺手，“看在我們合作愉快的份上，這麼簡單的問題，用不上情報交換。”
雲落神色不太友善地看着他，心裏卻不太相信。
他會有這麼好心？
北辰溟笑道：“你想知道無屬性晶石是從哪來的，是因爲易水月今天拿出的水晶石吧？”
“還有什麼嗎？”北辰溟託着下巴，“就這一件事，不至於讓你起疑心吧？”
雲落驚訝他的敏銳，也沒有刻意隱瞞。
“我本來以爲，這種晶石不止你有，其他兩個家族也都知道，但事實顯然不是這樣。”
北辰溟眼眸一轉，很快明白了，“因爲南宮瑤？“
澹臺瑤的本名叫南宮瑤，她原本是南宮家的女兒，因爲父母之間的恩怨撕破臉後，才改成了母姓澹臺，但是在南宮家的族譜上，依然有她的名字。
所以，北辰溟也不算叫錯。
“小瑤告訴我，她從來沒見過這種晶石，甚至不認識。”雲落淡淡道。
北辰溟一曬，“你未免也太相信她了。”
“什麼意思？”雲落不解地看他。
“南宮瑤不過是一個毛還沒長全的小丫頭，身份又尷尬，南宮家怎麼可能把真正的祕密告訴她？要不是她有個厲害的母親，南宮瑾、澹臺家，兩個家族她都算不上核心人物。”
北辰溟意興闌珊地託着下巴，淡淡道：“你看澹臺昊就知道了，他從頭到尾有把這個小丫頭放在眼裏嗎？”
雲落眉心微微一蹙，“你的意思是，小瑤並不知道家族裏真正重要的事情，其他人都刻意瞞着她？”
“首先，她是個姑娘家，並非男丁；其次，她母親跟南宮家撕破臉，給她改了母姓，又帶回澹臺家，但是對於澹臺家而言，她始終是一個外姓女，流的是南宮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