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國之君,無論納了多少妃子,都是天經地義的事,再敢於進讕的言官,也不敢在這上面作功夫罵他。
但,如果他對他的臣子的夫人動心被人知道了,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宗衍依依不捨收回自己的眼神,面上淡淡:“朕想起一件事。”
他沒把話說全,葉秋慈也會依着他的話繼續腦補。
“這個時候,夫君還想着朝中之事,這是普天百姓的幸事。”葉秋慈面色一紅,“也是我之幸,夫君真好。”
葉秋慈嘴很甜,平時宗衍也愛她這份會說話的勁兒,然而這會兒宗衍沒什麼反應,他有更在意的事情。
……和人。
不能光明正大打量沈恆的夫人,那,偷偷看幾眼,不過分吧?
扶因的頭埋得更低了,用肢體語言表示自己的抗拒,落在暗處的脣角卻上揚得高高的。
那似有若無在她頭頂打轉的視線頓了一下,非但沒有收斂半分,反而更有侵略性了。
頭垂得再低,也能看見女子瓷白的臉龐泛了深深的紅。小白兔小心翼翼地擡起眼睛,第二次被那雙透着狼性的目光侵襲。
【宗衍好感度+5。】
敏銳的狐狸耳朵捕捉到了一抹急促中暗藏興奮的倒吸氣,扶因脣角的笑容愈發地深了。
爽嗎?怎麼可能不爽?
她這隻千年老狐狸特地給他打造的劇本和人設,爽夠之後,是有代價的哦。
……
宗衍眼裏,他家小白兔的可愛小腦袋埋得更低了,這次,只能看見她一對形狀細緻的秀眉。
沈恆如實稟報,問話的人,不見得有在認真聽。
內子?
這個稱呼讓宗衍覺得刺耳,而先前殘餘的爽感讓他有些興奮,兩種情感交匯在一次,宗衍情緒不明地道:“哦?是嗎?”
他回得敷衍至極。
沈恆眸光一閃,他看了一眼宗衍後,視線從葉秋慈臉上飛快掠過,也就剎那的功夫,他看見她臉上的依賴和甜蜜,心底的酸楚氾濫了起來。
忽然——
一隻小了他一圈的手掌,不自量力地包住他的手,源源不斷的溫暖從她的掌心傳遞了過來,他心底深處磨人的酸楚,竟有被擊散的趨勢。
高座之上。
宗衍眼眸微微眯了起來。
葉秋慈的目光,凝滯在那兩隻交握的手上。
*
馬車上。
沈恆終於忍不住了,他看着扶因:“你有話要說?”
扶因沒有立刻回答,但下一秒,噴灑在沈恆脖頸間的熱氣讓他頭皮發麻渾身發僵腦袋一片空白,於是他的身體優先做出反應:
他掐住了扶因的脖子。
“唔,好疼……”
女子瀲灩的雙眸被霧氣氤氳,總是上翹的嘴角不開心地抿成了下垂的弧度。
沈恆如夢初醒,看着他的大掌之中的纖纖細頸,他立刻鬆開了扶因,可指印已經留在了她素淨白皙的皮膚上。
沈恆眼睛抽搐了一下。
到嘴的“我不是故意的”,出口變成了訓斥:“你下次不要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