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扮成淺笙的樣子,是對我……有所圖謀?”
度過最初的震驚,唐遠澤意外的平靜。
扶因仰頭看向唐遠澤,目光平淡。
他很高,曾經和他談過一場戀愛的季扶因對他的瞭解精確到——
這個男人的身高,是188.73cm。
他就站在她的不遠處,居高臨下看着她,眼神透着銳利的審視。
扶因脣畔笑意愈深,忽地起身,伸手抓住男人的衣領,扯着他,她順勢往後一仰,倒在牀上。
唐遠澤沒想到扶因會來這麼一手。
他被她一扯,身體失了重心,跟着她倒下去。
但他反應很快,雙手支撐在她身體的兩側,堪堪穩住。
唐遠澤呼吸加重,明顯壓制不下一腔怒氣,“季扶因,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她知不知道如果他支撐不住身體,他直接摔在她身上,那得多疼!
“是我對唐先生有所圖謀,還是唐先生對我心懷不軌,唐先生心裏有數。”
扶因不懼唐遠澤的怒氣,她眯着眼笑,一頭濃密如海藻的波浪捲髮鋪在雪白的被單上,一黑一白形成強烈對比,分外刺激眼球。
很,美。
【唐遠澤好感度+10。】
先前唐遠澤認出她不是陸淺笙而是季扶因,好感度掉了十點。
這會又回來了。
唐遠澤的目光落在女人精緻的小臉上,微緊的喉嚨提示他和她的這個姿勢有多危險,他薄脣一抿就要起來,扶因跟逗弄貓兒一樣,拽着他衣服上一個釦子,又把他扯下來。
唐遠澤穿了一件白色襯衣,襯衣的設計很好,看着有些鬆垮,實際上很熨帖。
薄薄的布料下,是唐遠澤略略發燙的體溫,扶因的指尖透過布料抵在男人的肌肉上,富有彈性的觸感讓她不禁吹了一聲口哨。
“身材很好嘛~”
扶因毫不吝惜自己的誇獎。
唐遠澤怔忡了一瞬,耳根迅速染上紅色,那聲不倫不類的口哨,竟然讓他心跳加速,差點失了分寸。
“季扶因,你瘋了!”
唐遠澤咬牙切齒地道。
“是,我發瘋了。”扶因倒也不否認,“有一天,我發現我的親親老公心裏裝了別的女人,我一直以爲的幸福婚姻是沾了另一個女人的光,我什麼也不是,只是一個替身……我瘋一下,也不是很過分吧?”
扶因淡淡地吐露,唐遠澤看着她的面容,表情有幾分不自然。
他撇過臉,道:“你要發瘋也別來找我。”
扶因鬆開唐遠澤襯衣上的扭扣,轉而圈住他的脖頸,雙臂用力,一個天旋地轉,兩個位置對調——
扶因在上。
他在下。
扶因俯首,一呼一吸噴灑在男人的耳頰邊上。
“你好霸道,你沒有經我的同意,打碎我幸福的幻境,還不許我對你發瘋?”
是的,匿名寄到霍家的信件裏,那一摞照片,以及手寫信,都是扶因身下這個男人的手筆。
唐遠澤留不住陸淺笙,又怕陸淺笙被霍景琛搶走,便打起了季扶因的主意。
沒有想到啊,霍景琛這個狗男人,心裏只有陸淺笙一個,其他女人,即便是和他結婚的季扶因,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麼。
扶因埋首,隔着襯衣咬了一下男人的鎖骨,“你以爲你隱藏得很好麼?和我談了三年戀愛的男朋友,故意把字寫醜了,我就認不出來了,嗯?”
扶因那一下咬得很狠。
似要把新仇舊恨一起報了。
唐遠澤沒忍住,“嘶”地低叫出聲。
他扣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動彈:“你是屬狗的嗎?還咬人?”
被她咬的地方,那印子估計十天八天消不了。
扶因點點頭:“是啊,我屬狗的。”
九尾狐,也是狐狸,狐狸,屬犬科動物。
狗勾就是狐狸一族的親戚。
四捨五入,她就是屬狗的。
“胡說八道。”唐遠澤和她談了好幾年,怎麼會不知道她屬什麼,“你就那麼愛他?你發現你是淺笙的替身,就被刺激成這樣了?”
“對,我就是愛他,再說了,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場面嗎?”扶因幽聲道,“況且,豈止是霍景琛把我當替身了,唐遠澤,你不也一樣把我當成替身嗎?”
“我——”
唐遠澤一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無從辯解。
如果說霍景琛是個卑鄙小人。
那他唐遠澤也高尚不到哪裏去,他和霍景琛做的事情,沒有分別。
更甚之,他比霍景琛還要早的,拿季扶因當陸淺笙的替身。
扶因欣賞着唐遠澤萬般糾結的臉色。
在她看來,霍景琛和唐遠澤這對雙生子,最大的不同是——
一個渣得理直氣壯,沒有一點愧疚。
一個渣得明明白白,知道愧疚也要渣人。
相同點就很多啦,比如這兩個,都是爛人。
“我對不住你。”
半天過去,唐遠澤擠出這一句話。
扶因道:“嗯,你對不住我,然後呢?”
唐遠澤猶疑了一下,道:“你想要什麼,只要是我能給的起的,我都可以給你,就當作是對你補償。”
蜜罐裏泡大的少爺,習慣用物質彌補別人,以圖所有過失可以一筆勾銷。
扶因問:“你確定?”
唐遠澤咬咬牙:“我確定,只要我給得起你。”
扶因卻話鋒一轉,不談論補償了,轉而說道:“你知道嗎,陸淺笙出國了。”
唐遠澤臉色一變,沉默。
陸淺笙的一切,他都知道。
她選擇出國這件事,是他心裏的一根刺。
他不讓她走,她還是離開了。
扶因繼續道:“那你知不知道,霍景琛也跟陸淺笙一起走了。”
扶因摸了摸鼻尖,“唔,同一個航班,買的還是相臨的座位。”
唐遠澤抿緊了脣。
扶因加了一把火:“你難道不覺得很生氣嗎?他們兩個一起出國,霍景琛一定會死追陸淺笙,他們相處的機會變多,相處的時間變長,他們很有可能,在你不在的時候,在一起了。”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