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層布料,仍能感覺到她指腹的溫熱。
霍景琛沒開口,眼神深深望着扶因,那股溫熱順着他的胸口,滑至左邊,他的心臟處。
“還是這裏?”
忽而清醒忽而糊塗,霍景琛分辨不出,她人是醉的,還是清醒的。
她若是醉的,怎麼會知道他疼在了哪裏,準確指在他的心臟。
她若是清醒的,怎麼又問他他會也疼嗎?
霍景琛握住扶因的手指,手臂箍住她的腰身,把她箍進懷裏。
目光始終沒法從她脣上移開。
“髒,真髒。”
他捧起她的臉,跟魔怔了似的,手指用力去蹭她脣上的口紅。
醉酒的女人清醒的時候就不是聽話的人,喝醉了更是不省事。
她胡亂動着腦袋,掙開男人的鉗制,不服氣極了,“我不髒,你才髒,你嫌我髒,你……我……”
她找不到合適的言辭,秀氣的雙眉糾結地擰在一起。
霍景琛起了戲弄她的心思,“我怎麼了?你怎麼了?被我說中了,心虛得話也說不完整了。”
“你的嘴好煩!你別說話了!”
醉醺醺的女人氣呼呼的樣子戳着他心窩,霍景琛好久沒見到這樣的季扶因。
上次見好像是在他和她結婚之前,他繼續調侃她道:“你都可以說話,我怎麼不能說話了?我沒限制你不讓你不說話,你倒是來限制我讓我……唔!”
扶因蠻不講理直接用嘴堵了男人喋喋不休的嘴,她吻了他一會兒就停下了,十分神氣地道:“我髒,你碰了我,你更髒!”
淺嘗輒止,註定引火燒身。
霍景琛嘖了一聲,承認了,“對,我更髒。”
女人半眯着眼,眼尾紅痣染了幾分情、色,她軟在他懷裏沒了力氣的模樣深深取悅了霍景琛,男人舔了下脣角,彎着眼笑,“是我好,還是他好。”
扶因喫喫地笑着,“當然是你好啊。”
手指摸上他的臉,“他怎麼比得了你呢?”
霍景琛的虛榮心得到大大滿足,他纔剛咧開一點嘴角,就聽她甜甜地喊:
“……遠澤。”
[遠澤]
[遠澤]
[遠澤]
……
霍景琛感覺腦袋“轟”地炸開。
柔情蜜意。
他歡喜無比。
以爲自己拿了勝利。
結果,柔情蜜意之下,是能藥死人的砒霜。
他輸得一敗塗地。
可他不認,執着地再問一次,“你說再一遍,我是誰?”
也許是他聽錯了呢?
女人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再問一次,她不耐煩了,“你是誰?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誰嗎?唐遠澤,你別無理取鬧!你真煩人!”
霍景琛聽清楚了。
唐遠澤。
唐、遠、澤。
他死死盯着女人的臉,眼睛赤紅了一片,“季扶因,你怎麼能對着我的臉喊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你怎麼能把我認成了別的男人?你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我是誰!”
我是霍景琛,不是什麼唐遠澤!
她怎麼能把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認錯?
即使是喝醉酒,也不可能認錯!
除非……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