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立宇從未有過任何關於兒女情長異動的內心腦海中時不時閃現着探求那位陌生女子的強烈慾望,在他既豐富又誇張想象中薇雅清純可愛的少女形象變得越來越清晰了,雖然雨晨並沒有很詳細地將薇雅的身形容貌描繪得多麼生動,可奇怪的是,立宇卻用自己的想象力把薇雅的輪廓勾勒得惟妙惟肖有血有肉,這一反常舉動使他隱隱對自己產生出很難言說的恐懼與懷疑情緒,就在這關鍵時刻,他居然意外地收到了一封晨雨從千里之外泰國寫來的親筆信;這是他們兄弟倆那晚不歡而散分別將近三個月之後的某日上午,心事重重的立宇習慣性地雙手環胸站在偌大透明落地窗前,若有所思地仰頭望着藍色空中緩慢飄動着的白絮狀雲朵自由變換的樣子,恰在此刻,隨着兩三下輕重有度的敲門聲,一位身形苗條衣着時尚新潮的年輕女子踏着輕快平穩的步履,面帶微笑自行從門外進來走到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前站定,語氣相當恭敬地對已轉身的立宇嬌聲說道:“老闆,這有您一封信,好像是從泰國寄過來的私人信函,請您檢閱。”立宇從對方手中接過信看到上面的字跡便立刻猜到寫信的人是誰了,他平淡如水地說了一句:“謝謝,這大概是我朋友寄來的報平安的信吧,他幾個月之前移民去那了。”祕書小姐微微一笑說道:“老闆,您朋友是做玉石生意的吧,要不然怎麼會去泰國定居呢”立宇也回敬一抹不置可否的神祕笑意,然後恢復冷漠答道:“王小姐,我這裏沒有其他事情了,你先出去整理明天上午公司例會所需的報告書吧,還有,我想提醒你一下,工作時間最好穿一身得體的職業裝,別忘了我們是一家在業界還算知名度挺高的律師事務所,而非魚龍混雜其間的討債公司,所以,形象很重要!”風情萬種的祕書立時收斂輕浮樣連連點頭;等祕書剛轉身離開辦公室,立宇就立即撕開信封看了起來,這封信果然是雨晨寫來的,他在信中告訴立宇,自己已平安到達泰國曼谷,並通過一個幫派兄弟介紹順利找到了暫時安身之所,即便曼谷的氣溫很高但腹部的刀傷幸虧沒有感染,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再過些日子就能到工作的地方上班了,還說,由於以前經常跟着老大來這邊談生意,因此,對這兒的生活還是蠻習慣的,不用太擔心,另外,他還謝謝立宇給他的十萬元路費;讀到這裏,立宇懸着的那顆心終於塵埃落定了,然而,後面的一段話又使他驟然心跳加快!在信的末尾處,雨晨如此寫道:“立宇,我一輩子的好兄弟,我對不起你,我向你隱瞞了負傷真正理由,事實上,在那次幫派械鬥中我失手殺了一個大毒梟的得力助手,所以才招致對方全力尋找追殺!這都是我作孽太深自找的,怪不得別人,大錯已然鑄成再無挽回餘地,想到以後只能隱姓埋名四處躲藏過着漂泊流浪的生活有點心酸而已,不過,既然現在已經安全逃離險境,我想往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無需爲我太過掛心;再有這邊的通訊有點落後,而且爲了安全起見,咱們還是少做聯繫吧。”信中,他自然免不了提到關於薇雅,雨晨懇切地說:“對於目前這種落魄的日子我沒資格抱怨什麼,大概這就是上帝給我的懲罰,我願意接受,可我總覺得自己虧欠薇雅實在太多了今生無法償還,只求你看在我們多年的情分上,假如她遇到什麼難處請你定要竭盡全力給予幫助…”心情沉重的立宇讀完信以後便把其鎖進了保險櫃,而後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深疑慮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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