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摸了摸鼻子,有些詫異沈書閒會問自己借錢。
“你還會缺錢?據我所知你剛拿回你母親的嫁妝,不夠用?”
“宸王殿下這麼清楚,那也該知道,那些鋪子,大多不掙錢,不僅如此,還有好幾家生意慘淡,不賠本就不錯了,哪裏還有額外的收入啊。”
“借多少?”
沈書閒伸出手,“五千兩。”
正在喝茶的君墨染險些被嗆到。
玄冥國普通百姓,一年的花銷也就二三十兩,她這還真是——
獅子大開口。
“很多嗎?”沈書閒心慌慌。
君墨染的臉色好奇怪,難道要多了,他給不起?
雖然在玄冥國生活的時間不短,但在金錢上沈書閒實在是沒什麼概念。
母親留下的良田約百畝,她想自己打造一個糧食種植基地,再開設蔬菜超市進行售賣,但她現在手中銀錢不多,根本不能滿足這個條件,於是只好過來找君墨染幫忙。
“你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
“當然是做生意啊,你放心最多半年,我一定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爲何找我?”君墨染再問。
印象中,小丫頭是個警惕性很高的人,不輕易相信旁人,五千兩,可不是個小數目。
“整個玄冥國,除了當今聖上,還有比宸王殿下更財大氣粗的嗎?”沈書閒理所當然的問。
“五千兩可不少,半年就還,你倒是自信。”
“想做什麼生意?”
沈書閒將想法如數告知,聽完後君墨染臉色一沉。
“你的醫術確實不錯,若缺銀子,我可以給你,但做生意還是算了,我怕你賠本後哭鼻子。”
“你不相信我?”沈書閒生氣的鼓起腮幫子。
“秋冬天氣寒冷,地裏的糧食都被凍死了,你還想種植,到底怎麼想的?”
“誰說天氣冷就不能種菜了?只要我控制好生長環境的溫度,建造一個溫室大棚,這個問題完全能夠解決。”
君墨染的問題,沈書閒之前就想到了。
她拿出良田建造的草圖。
“我準備建設一個保溫性的蔬菜大棚,讓糧食在溫室中生長,便可不考慮季節氣候,生長出反季節的糧食。”
這個概念是參考現代的蔬菜大棚。
在大棚外附上一層保護膜,以此阻隔內部蔬菜生長所產生的二氧化碳的流失,便能使大棚內具有良好的保溫效果,給糧食一個好的成長環境。
君墨染一開始只當沈書閒在開玩笑,但聽得越多,眉頭就皺的越緊。
民以食爲天,作爲皇子,他深知糧食對於一個國家的重要性。
每一次乾旱、水澇等發生,對於百姓來說,都是滅頂的天災。
沒有糧食便會餓死,這是玄冥國一直想要解決,卻一直沒有解決的事情,如今居然被一個女子輕鬆就處理了。
他目不轉睛的盯着沈書閒,好奇她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怎麼會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點子。
“何爲蔬菜大棚,何爲溫室?”
“不同植物生長需要不同的環境,只要我們能夠營造出最適合植物生長的環境,那植物就能夠生長結果,種糧食也是同理。”
“這很難嗎?”
這個想法在她那個時代,隨處可見,最大的好處便是可以保證糧食的質量和產量,且避免遭受旱災和水災的影響,讓糧食產量下降。
“給你五千兩,你能種出多少糧食?”
“我現在有百畝良田,一畝約十石大米。”
“你,你說什麼?”君墨染完全不敢相信,“你再說一遍!”
“一畝可得十石大米。”沈書閒認真的回答,她仔細算過了,而且還是往少的算,按照現代的話來說就是一畝地可以種出一千斤左右的大米。
“你可知玄冥國最高產量的良田,一畝地不過三石?”
超出三倍的產量,只需用五千兩就能解決,這聽起來就像個笑話,如果真有這麼好的事情,玄冥國早就成爲最強的國家。
“你若相信我,借我五千兩銀子支持一下,半年內,我還你一萬兩如何?”沈書閒提議道。
“好,我信你,只要你的良田,一畝地能種出超過三石的糧食,這些錢,不用還。”
“真的?”沈書閒欣喜的瞪大了眼睛,沒想到君墨染居然會這麼大方。
“糧食產量一直都是玄冥國的頭等大事,只要你能將產量提上去,不僅這五千兩不需要你還,將來你的糧食銷售還可以得到戶部的支持。”
“成交!”
生怕君墨染拒絕,沈書閒興沖沖的從懷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協議,“協議我都寫好了,就等你點頭了。”
她將協議放在桌面,“你看一下,沒有問題就簽字畫押。”
君墨染啞然失笑,倒是沒有想到小丫頭會出這麼一招。
協議一共兩份,一人一份,沈書閒小心翼翼的將協議疊好,“宸王殿下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若你敗了,可別哭鼻子。”
“呸呸呸,可別胡說,現在我們可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你得保佑我成功,這樣才能發大財!”沈書閒充滿憧憬的說。
“你很缺錢嗎?”
在玄冥國掙錢是男人的事,閨閣女子,尤其是像沈書閒這樣的千金小姐,也就在出嫁後打理一下自己的嫁妝鋪子,還從未見過拋頭露臉出來掙錢的。
“你會嫌錢少嗎?”
“手有餘錢心不慌懂不懂?”
受現代思想影響,沈書閒一直堅信“靠人不如靠己”這一理念,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把日子過好。
她是女子,無法入朝爲官,想要生活過得去,只能努力掙錢,纔不會受人限制。
她現在的目標就是努力掙錢,然後離開沈家,逍遙自在,雲遊四海,過自己的小日子。
沈書閒前腳剛離開,流沙後腳就進來了。
“王爺,您真的相信沈大小姐的那個蔬菜大棚能成功嗎?”那可是白花花的五千兩銀子,普通百姓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銀錢,就這樣給了,他看着都心疼。
“賠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