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找雪衣郡主給二妹妹賠罪啊。”沈書閒一臉天真的眨巴着眼。
“父親不是覺得女兒今日做的過分,導致二妹妹失了顏面,一度想要尋死嗎?”
她接着道:“俗話說,心病還須心藥醫,此事因雪衣郡主而起,您放心,女兒一定想辦法讓雪衣郡主給二妹妹賠罪,讓她保住顏面。”
“你——”沈宗語塞。
他哪裏是這個意思。
雪衣郡主,何等尊貴?
別說他一個小小的四品官,就連那些王公貴胄,哪一個見了不得相讓三分。
沈宗鬱悶的擺了擺手,“你回去吧,這幾日好好待在海棠居。”
“是,女兒定當謹記父親教誨!”
回到海棠居,沈書閒獨自進了屋子。
“小姐,您沒事吧?”
沈書閒擡眸,“讓你去天香樓,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小姐,您和世子真是心有靈犀,我剛出門就碰上素白了。”
“素白來沈府做什麼?”
竹苓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小錦盒,打開裏面放着一個平安福,這個平安福還有點奇怪,“平安”二字,繡的歪歪扭扭的,有點醜,倒是下面的蓮花吊墜挺可愛的。
“小姐,素白說,這是世子專門去慈安寺給您求得。”
“哦!”沈書閒將平安福放回盒子,並未在意。
“小姐,您這是什麼表情啊,難道您就沒有一點點感動嗎?”竹苓期待的想要從沈書閒臉上發現異樣。
“感動?這麼醜的平安福,我都不知道他怎麼選的,明明長得那麼帥氣,怎麼眼光這麼差。”沈書閒略帶嫌棄。
“哎呀小姐,這是重點嗎?這是世子的一片心意,上面的針線醜是醜了些,可卻是世子一針一線用了心的,您怎麼就不明白呢。”
竹苓都快氣死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世子對小姐心思不一樣,偏偏小姐是一點都沒發現,真是急死人了。
“小姐,您到底有沒有認真聽啊?”
“他繡的?”沈書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沒想到溫祁一個武將世家出身的公子,居然喜歡刺繡,小竹苓,你說,他的心裏,是不是住着一個女孩子啊?”
竹苓:“……”
“小姐,您覺不覺得,世子對您和別人不一樣啊?”竹苓不放棄的問。
“從本質上,我和他是兄妹,他對我好不是很正常嘛?”沈書閒不以爲然。
竹苓還想說些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沈書閒給打斷。
“這幾日我不能出府,你好好盯着城外的蔬菜大棚,千萬別出事,知道嗎?”
“小姐,您是女子,但凡對婚約有對掙錢一半用心,您現在已經是世子夫人了,哪裏還用像現在這般辛苦。”
“這件事以後不準再提。”
“是。”
“我和溫祁沒有可能。”
……
宸王府。
沈書閒聚精會神的捏着銀針,手微微發顫。
今天是給宋嬤嬤治療的最後一天,不出意外,宋嬤嬤今日後便能開口說話了,心不由一緊,連帶着動作都慢了不少。
紮下最後一針,她深吸了一口氣,起身離開房間。
“呼——”
沈書閒擡頭看了眼君墨染,“宋嬤嬤年紀大了,我怕這一次失敗,她的身子會承受不住。”
君墨染雙手抱頭靠在牆上,“一個奶嬤嬤,用得着這麼用心?”
沈書閒臉色突變,眸中冷意漸濃。
“宋嬤嬤於我是親人,宸王殿下,切莫妄言。”
平時沈書閒都喊“君墨染”,只有生氣的時候會喊“宸王殿下”。
“抱歉!”君墨染抿脣。
“時辰差不多了,我進去看宋嬤嬤,你還留在這嗎?”沈書閒下逐客令,話說完纔想起,這裏是君墨染的地盤。
“我隨你去看看她。”君墨染道。
“宋嬤嬤!”
沈書閒將銀針一一收起,目不轉睛的盯着宋嬤嬤,緊張的不行。
牀上,宋嬤嬤緩緩睜開雙眼,看到沈書閒的那一瞬,淚眼一紅,將她攬入懷中,“小姐!”
沈書閒身子一僵,一動不動的愣在原地。
“小姐,嗚,嗚嗚!”
“姨娘,姨娘害死了夫人!”宋嬤嬤大吼。
“你說什麼?”沈書閒猛然回頭。
“嬤嬤,你剛剛說什麼?”
“啊,嘶嘶——”
宋嬤嬤扯着嗓子,急切的想要表達,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沈書閒幫宋嬤嬤擦了擦眼角的淚,安慰道:“嬤嬤,嬤嬤您纔剛恢復,彆着急,我們慢慢來,您剛剛說,姨娘害死夫人,什麼意思?”
“莫非,母親的死,和姨娘有關?”她紅着眼,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涼意,席捲全身。
“呀!”
“嬤嬤,是,你就點點頭。”
宋嬤嬤點了點頭。
沈書閒一怔,脣齒輕顫,“我母親,是被姨娘害死的?”
宋嬤嬤再次點頭。
沈書閒不知所措的癱坐,遲遲沒有回神兒。
心底深處,莫名的難受,好像有什麼在抽動,不得安穩。
她的手撫在胸口,難受,心痛,一口氣堵在那兒,鼻子莫名一酸。
這是來自原主的感受。
沈書閒只是一個穿越者,對原主的母親自然沒什麼感情,但如果喬姨娘真的害死了母親,她一定要幫原主討回這筆賬,就當做回報原主的恩。
喬姨娘,真是越發的讓她看不透。
明明一次兩次用的伎倆,都那麼的上不得檯面,母親怎麼會死在她的手上?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嬤嬤,你好好休息,過幾日我再來看您。”
宋嬤嬤拉着沈書閒搖頭,不讓她離開。
沈書閒拍了拍她的手背,“嬤嬤,您放心,只要一有時間,我一定過來看您,待您嗓子好了以後,我就帶您回沈府,好不好?”
“回,回,嘶——”
“對,我不僅要帶您回沈府,還要讓您親眼看着,害死母親的人,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宋嬤嬤眼睛一亮,激動的點頭。
離開宸王府,君墨染陪着沈書閒一起。
路上,他說:“你和沈府的人,並不親近。”
沈書閒冷笑,“一個對我不聞不問,一個害死我母親,你說我該怎麼與他們親近?”
“所以,你的種植計劃,是爲了給自己留條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