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沈書閒一言,沈宗頓時思緒清晰了不少,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書閒,“閒兒,這些你是怎麼想到的,那個安濟坊是什麼地方?漏澤園又是?”
“回父親,安濟坊就是由朝廷牽頭設立的臨時救助地,讓災民們有個安身之所,而不是隨處亂跑;至於漏澤園,水患嚴重,定有亡者,這些屍身若不能及時處理,很容易引發病亂,這個漏澤園便是他們的安葬之處。”沈書閒解釋。
她接着又道:“惠民藥局也至關重要,每每天災過後,都會引起病亂,朝廷應在各地設立免費治療之所,讓災民們有病可治,這樣也可以大大的減少水患後引起的病亂。”
沈宗又驚又喜的拍了拍沈書閒的肩膀,“高僧說的果然沒錯,你是我沈家福星,更是爲父的福星,紙筆,紙筆在哪,爲父現在就寫奏摺將此救災良策呈給聖上。”
“父親公務繁忙,女兒先行告退!”
離開沈家書房,沈書閒回了海棠居。
“小姐,這麼好的賑災良策,您爲何告知老爺而不是宸王啊?”竹苓不解。
老爺向來偏心,還因爲喬姨娘的枕邊風,沒少讓小姐受委屈,宸王就不一樣了,每次小姐有難,宸王都會竭盡所能幫助小姐,這些她都看在眼裏。
沈書閒敲了敲她的額頭,“傻丫頭,宸王是聖上的心尖寵,多少人盯着羨慕,他能平安走到現在,全是因爲‘只知享樂,不管政務’,不然,你說哪個皇子會放過他?”
“至於父親,父親對我再不好,也是我父親,我與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好於我也無壞處,最重要的是,你別忘了上次唱的戲,我可是沈家福星,若能皆水患一事讓父親升官,以後喬姨娘想要動我,便得掂量掂量。”
“還是小姐聰明。”
“走吧,換身衣服,我們去宸王府。”
“小姐,您是不是喜歡宸王殿下啊?您別害羞,我們都看得出來,就連流沙都說,小姐和宸王殿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沈書閒氣鼓鼓的瞪向竹苓,“你什麼時候和流沙那麼熟了?他亂說,你也跟着亂說,你到底是誰的人?那麼喜歡君墨染,一會兒去了宸王府留在那別回來好了。”
“哎呦小姐,奴婢不說就是了,您真是越來越小氣了。”竹苓委屈的扁着嘴。
“叫上青黛!”
“青黛?”竹苓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身影。
之前有重要的事情要麼小姐親自處理,要麼就是她出面,如今叫上青黛,也是從側面說明,小姐對青黛是越來越信任了。
“怎麼了?不開心啊?”沈書閒打趣道。
“奴婢爲小姐感到開心,小姐身邊可信之人越多,以後就越多人和竹苓一起保護小姐!”
“傻丫頭,走吧。”
宸王府。
“我已經將賑災良策告知父親,最多明日,朝中就會傳來消息。”沈書閒對君墨染道。
“你來我府裏,就爲了說這個?”君墨染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沈書閒心裏嘀咕,莫非君墨染是因爲沒把好的計策獻給他,現在喫醋了?
“最多七日南方就會雨過天晴,這個好消息,可好?”
“你還會看天象?”君墨染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脣。
沈書閒心虛的別開眼,上一次空間開啓她發現裏面有一顆晴雨石,可控制天氣還可以提前預測天氣。
這幾日她觀察過,從未出過差錯,但空間突然又打不開了,所以想要控制天氣,還得再進空間纔行,這纔是她今日來宸王府的目的,同時也想驗證之前的那件事。
“上會兒看你吃了不少魚,今日我特地爲你熬了鯽魚豆腐湯,你想嚐嚐嗎?”
君墨染不冷不淡的“嗯”了聲,他其實討厭喫魚,但偏偏沈書閒的魚,去掉了他最不喜歡的腥味,味道還甜甜的,當然這些他是可能告訴沈書閒的。
“君墨染,你挑食嗎?”
“不挑!”
躲在暗處的暗影嘴角狠狠一抽,也不知道是誰這不喫那不喫,逼得膳房廚子苦不堪言,還因此患上了胃病。
“我看你臉色不佳,是不是胃口不好啊?我剛做了酸蘿蔔,你喫嗎?”
“喫!”
沈書閒興沖沖的打開食盒,一股令人胃口大開的味道鑽入鼻息,君墨染不爭氣的吞了吞口水。
“好喫你就多喫點!”沈書閒貼心的給君墨染夾菜。
君墨染拿起筷子,臉色一頓,“有事求我?”
沈書閒一怔,笑着回答:“沒有。”
“那你爲何突然這般反常?”還對他那麼好。
“你這話說的,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這不是爲了報答你讓暗影保護我嗎?我對你好你不開心嗎?居然懷疑我,君墨染,你這樣可是不對的哦。”沈書閒當即甩鍋。
“你爲何一直盯着我看?”君墨染心裏發毛,總感覺今天的沈書閒不太對勁。
沈書閒突然起身朝君墨染去,“你的嘴角沾了一粒米飯,浪費可恥,我幫你吧。”
不等他拒絕,沈書閒看了眼四周無人抱起君墨染的臉,“吧唧”一口。
“波——”
清澈的響聲,君墨染瞳孔驟然一縮,彷彿四周瞬間安靜。
沈書閒咬了咬脣,轉身撒腿就跑,留下君墨染一人在屋中凌亂。
他欣喜的摸了摸紅脣停留之處,方纔發生的一切,就好像做夢一般,讓人不敢相信。
流沙突然走了進來,邊走邊道:“王爺,沈大小姐回去了,誒,您這怎麼有魚啊,流沙這就給您倒掉。”
“啪!”一枚黑子突然闖入視線,並狠狠的打開流沙朝鯽魚豆腐湯伸去的手。
“嘶——”
流沙委屈的揉了揉手上的紅印,“王爺,您下手也太狠了吧?鯽魚豆腐湯又不是小的送的,您有氣也不能亂撒啊。”
“誰說本王不喜歡喫魚了?這魚是我的,誰敢動試試?”語氣中,濃濃的殺氣。
流沙後背一緊,今日的王爺好反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