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衣傲嬌的哼了聲,“喫醋,誰喫醋了,我又不是宸王表哥。”
她上下打量沈書閒,不服的說:“也不知道你哪裏好,怎麼是個男人就惦記你,溫祁是這樣,連宸王表哥也是,你該不會是給他們下毒了吧?”
沈書閒忍俊不禁的聳了聳肩,“你當我是什麼人,一個是宣平侯世子,一個是當今皇上最疼愛的王爺,我就是個小小的縣主,哪裏有這本事?”
“那你現在還喜歡溫祁嗎?”顧雪衣突然將腦袋湊到了沈書閒的面前,沈書閒往後一退,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顧雪衣脖子一縮,不自在的避開沈書閒的視線,“你看着我做什麼,你和溫祁幹嘛要退親啊?先說明,不是我好奇,是京中的人想知道,我就是幫他們問問而已。”
“沒想到雪衣郡主竟是個如此樂於助人之人。”
顧雪衣乾笑了聲,“你若不願意說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可能嫁給溫祁,他一直病懨懨的,你是神醫,說不定你嫁過去,他還能多活幾年。”
“你那麼喜歡溫祁,怎麼自己不爭取?”沈書閒的微眯着眼睛,眸子在冒光,那顆八卦之心已被顧雪衣點燃。
顧雪衣沒有着急回答,她沉沉的嘆了口氣,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沈書閒在他身上看到了一抹陰鬱。
“你是郡主,母親是皇上最疼愛的長公主,如此高貴的身份,想要嫁給一個侯府世子,不難吧?就只是因爲長公主擔心溫祁英年早逝?”
顧雪衣喜歡溫祁之事在京城早就不是什麼祕密,坊間傳言,皇家擔心顧雪衣嫁過去成爲寡婦,便一直阻攔此事,原本沈書閒也是這麼認爲,可如今看了顧雪衣的反應,卻覺得此事沒有這麼簡單。
她是長公主唯一的女兒,皇上唯一的親外甥女,身份可以說比那些庶出公主還要尊貴,以她對溫祁的心思,若真想嫁,一哭二鬧三上吊,皇家哪裏還有不答應的?
顧雪衣猶豫的垂下眉,她張望着四周,良久才神祕兮兮的說:“我是看在你曾經救過我的份上才願意告訴你的,不過你得答應,不準告訴別人。”
“你若擔心,最好還是把話放在肚子裏爲好。”沈書閒提醒。
這世上就沒有不漏風的牆,皇宮到處是眼線,誰知道會不會被人聽去。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我,你以爲我是見誰都說的嗎?還不是看在你不一樣才願意和你說,你不想聽幹嘛還問,我想說了,你又不聽了,這是什麼道理。”顧雪衣氣得鼓起了兩個腮幫子。
“噗!”沈書閒拂面輕笑。
“我自幼體寒,不易受孕,此事你應該是知道的,兒時,母親擔心我因此不好婚嫁,便去慈安寺求了一卦,大師說待我及笄後,便會有一位貴人幫我解困,助我姻緣。”
沈書閒瞳孔一怔,那位大師說的貴人,該不會是她吧?
呸呸呸!
她可是來自二十三世紀的新人類,怎麼可以相信這種迷信的說法,不過在她的治療下,顧雪衣的體寒之症確實好了不少,只要按時服用,相信過不了多久便能痊癒。
“你的病我確實能治好,但助你姻緣,你可是郡主,沒了體寒之症,還不是想嫁給誰就嫁給誰,我可沒有當紅娘的習慣。”
沈書閒想了想又問:“可這和溫祁有什麼關係?”
“那次去算卦,我便把溫祁的生辰八字給了大師,大師說我們相剋,如果我和他走的太近,可能會影響他的壽命,溫祁知曉身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害了他。”
“我說郡主啊,你有沒有聽說過:‘我命由我不由天?’命運是要要靠自己爭取的,你若不嫁給他,那你幹嘛還老是阻止別人嫁給他?”
“雖然我不能嫁給他,但他這麼好的人也不能隨便找個女子成婚啊,溫祁這麼好,也不是誰能配得上的。”顧雪衣哼聲道。
“沒想到你對他這麼好啊?”沈書閒促狹一笑,別的不說,顧雪衣和溫祁還是很配的,兩個都是京中出了名的美人兒,一個明豔動人,豔而不俗,一個溫潤如玉,謙謙公子,一強一弱,剛剛好。
“你笑什麼啊?”顧雪衣不安的嘀咕。
沈書閒乾笑了兩聲,“我就是覺得你們可以試試,大師的話聽聽就可以,當不得真,反正你也要嫁入,不如嫁個喜歡的。”
沈書閒的話,勾起了顧雪衣的回憶,“八歲那年,我與他初相見,涼亭下,他手持一柄摺扇,墨發如瀑布般灑落在肩,捲翹的睫毛,撲閃撲閃的,跟畫裏走出來的人兒似的,我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美人兒。”
“那你還不動手?”
顧雪衣面露難色的低下了頭:“可我每次與溫祁相見,他都會倒黴啊,八歲時,那日大雨,他把手中的傘給了我,後來他因着涼,整整臥牀一個月;九歲那年,再相遇,我不慎撞了他,他險些沒了半條命……”
沈書閒嘴角狠狠一抽,是她大意了。
這個溫祁也太倒黴了吧,從小就多災多難,難怪平日裏宣平侯都把他藏在府裏,若非有她相助,確實很有可能如顧雪衣說的那樣,英年早逝。
說起來,溫祁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活一個幾十年不算什麼問題,但溫祁似乎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病癒的消息,她也不好把真相告訴顧雪衣,只能看他們是否有緣吧。
“別想這些了,若真有緣,定會在一起的,我們還是趕緊去太極宮吧。”太極宮乃此次舉辦宮宴之地。
“你說的對,差點忘了正事兒,我們還沒去見過皇舅母呢,宮裏規矩,凡入宮女眷皆需拜見皇舅母纔行,也不知道宸王表哥在不在。”
“君墨染?你說的皇后莫非是元后?”沈書閒疑惑地問,先皇后固然尊貴,但已是故去之人,按照規矩不應該先拜見現皇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