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這個,還說不喜歡我。”君墨染心情不錯的從沈書閒身上拿起那塊牡丹玉佩。
“母后說這塊玉認主,我以爲是騙人的。”君墨染自嘲般笑了笑,“第一次見面就掉在了你手上,想來是母后在天有靈,怕我孤獨終老,有意安排的緣分。”
“我們是命中註定的一對。”
聽着這臭不要臉的話,沈書閒簡直懷疑人生,以前怎麼沒發現他的臉皮這麼厚?
等等!
她腦子頓時一激靈。
方纔君墨染說母后,莫非這塊玉佩是元后的東西?
想到這個可能,沈書閒的瞳孔逐漸放大,震驚又不敢相信。
君墨染牽起她的手親了親將牡丹玉佩放在掌心裏,“收好,這可是我母后留下最重要的遺物。”
真是元后的?
沈書閒眼眸一緊,有些緊張,有種被重視的感覺。
“既然是元后遺物,你當初怎麼就丟在我那?”幸好她沒亂丟,不然丟了,豈不是後悔莫及。
“母后說,這塊玉是送給兒媳婦的。”君墨染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脣,目不轉睛的盯着沈書閒。
沈書閒不相信的嘁了聲,將玉佩放回他的手上,“這麼重要的東西還是你留着吧,我怕弄丟。”
這一次君墨染沒有將玉佩放回她手,而是直接系在腰際上,羊脂玉上的牡丹花被雕刻的栩栩如生,細膩溫潤,好似在發光。
“這塊玉,我自幼戴在身邊,只丟過一次。”君墨染動作笨拙的用玉佩的繩子打了個蝴蝶結,“母后是個神算子,沒有她預料不到的事情。”
聽到這,沈書閒也不再糾結這塊玉能給君墨染找媳婦一事是真是假,元后的一生確實很傳奇,至今坊間還有傳聞,她是上天派來的天女,也正是因她,纔有瞭如今的玄冥國。
不過這樣一個人,卻在最好的年華英年早逝,實在是可惜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君墨染接着道:“母后的離開很複雜,等哪天有空,我再告訴你。”
難道元后沒事?沈書閒在心裏想到。
君墨染鬆開手,沈書閒的腰際上多了一個醜兮兮的蝴蝶結,她伸手準備修整,君墨染搶先一步摁住了她的手,並警告:“我係着,不準摘。”
“可是——”沈書閒有些嫌棄的盯着蝴蝶結。
可這個蝴蝶結真的好醜啊。
“不準嫌醜。”
“你好霸道。”沈書閒嗔怒,狠狠地瞪他。
君墨染撲哧一笑,眸底閃着光,摸了摸她的頭,“我送你回去。”
“不要,最近府外每天都有東宮的人盯着,你若過去,他們肯定會發現的。”
君墨染拉着她坐下,“你怕太子?”
“我不怕太子,但是不想打草驚蛇。”沈書閒意味深長的揚起一抹壞笑着。
那次宮宴後,東宮可沒少做動作,明日便是元宵,最佳動手時間,她等了這麼久可不想功虧一簣。
君墨染眸底微沉,這丫頭,怕是又要動手了,“以後這些事交給我,免得髒了你的手。”
“你放心吧,不會涉及到我身上的,不過是些雕蟲小技,用你太屈才了。”
……
少年愁眉苦臉的席地而坐,眼巴巴的支着下巴,“皇兄,皇兄?”
良久,君墨染纔將視線收回,他瞥了眼眼前的少年,“你怎麼來了?”
少年聽到他的聲音,眸光頓時一亮,他激動的爬了起來,繞着君墨染觀察了好幾圈,“咦,皇兄,你沒事啊?”
“有話快說。”
少年嘿嘿一笑,撓了撓頭,“聽小太監說金元寶今天打攪到了皇兄,我這不是過來看看您嘛。”
他心虛的打量君墨染,聲音越來越弱。
整個皇宮都知道,皇兄是父皇的眼珠子,要是被父皇知道,他的金元寶嚇到皇兄,估計他一會回去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金元寶可是他最好的朋友,爲了保護金元寶不受懲罰,他只好親自過來皇兄這邊求情。
君墨染抵了抵後槽牙,少年的小心思全都寫在臉上,落在他的眼中,“不好好在宮裏待着,怎麼有空來我這兒?”
皇帝的兒子中,除了君墨染以外,其他皇子均未封王,全都住在皇宮裏,一般是不允許出宮的。
“今日小弟去御書房給父皇請安的時候聽到尹公公說皇兄病了,就偷偷出來看你了。”
“夜黑了,你早點回去吧。”
“那,金元寶呢?”少年不安的望着他,腳步沒有挪動半分就好像在告訴君墨染。
若不放過金元寶,他就不走。
“它啊——”君墨染欲言又止,腦海閃過傍晚金元寶出現時,小丫頭的反應。
“那狗不錯。”君墨染笑意漸濃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五皇弟記得給它加餐。”
少年不敢相信的回頭,皇兄已經走遠。
“皇兄,竟然誇了金元寶?”
……
沈府,芙蓉院。
昏暗的臥室內,蠟燭忽明忽暗,襯得屋子有些詭異。
窗臺前,身着一襲素衣的女子手捧一卷佛經,眼底充滿算計。
“叩叩!”
“進來。”沈鸞兒放下佛經朝房門的方向走去。
賴媽媽警惕的盯着四周,確定無人才小心翼翼的進入臥室,關上房門。
“小姐。”
“事情都辦好了?”
“小姐放心,一切準備就緒。”賴媽媽肥碩的身子一顫一顫,圓圓的臉因爲笑的太開心,還起了褶子。
沈鸞兒深深的看了眼窗臺外,那是海棠居的方向,“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與此同時,海棠居。
“小姐,您沒事吧?”
青黛坐在沈書閒對面,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從一個時辰前回來後,小姐就一直坐在這兒一動不動,除了偶然會莫名其妙的突然笑。
怎麼去了一趟宸王府小姐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該不會是王爺對小姐做了什麼,小姐傻了吧?
青黛不安的在小姐面前揮了揮手,她的手剛動了一下就被小姐眼疾手快的抓住。
“你幹嘛?”沈書閒面無表情的看着青黛,那眼神奇奇怪怪的。
青黛放下緊張的心,鬆了口氣,“小姐,您可算是有反應了,到底怎麼了?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