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兒子剛失蹤不久,蘇二夫人就從手下暗衛的人那得到了消息,只是避免讓老爺子擔心,所以才假裝不知道。
孩子,是父母一生的期望,她雖平日裏總是擺出一副不在意兒子的樣子,可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哪能不心疼?
平時這臭小子也沒少溜出去鬧事,可每次都帶着一羣人在身邊,不管到哪兒都有人給她通風報信,就算出事了,有她在,也不會讓兒子受到委屈,唯有今日。
從早上失蹤到現在,她派出去尋找的人無數,可愣是一個得到消息的都沒有。
蘇二夫人跌跌撞撞地癱倒在地,疲憊不堪的臉上,眼睛早已佈滿血絲,那張泛白起皮的嘴動了動,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蘇家暗衛匆匆趕來,他低着頭朝蘇二夫人抱了抱手,“回,回夫人,沒有小侯爺的消息。”
蘇二夫人提着的心不由一緊,沒有發怒,可臉色卻逐漸失去了色彩,“這個臭小子,從小就不安分,這次最好別讓老孃找到,不然,非得把他打殘了不可,看他以後還往哪裏跑。”
說着說着,眼淚從她臉上滑落。
“一定,要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管是生是死,都得找到。”
暗衛在心裏嘆了口氣,以蘇家的能力,到現在還沒有找到,結果已不言而喻,只怕小侯爺現在已經不在世了,只是不知,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對蘇家人動手。
轉眼,便過了一夜,蘇家這一晚燈火通明,上到主子,下到奴僕,無一人入眠。
“喔喔喔——”
雞鳴,天亮,太陽昇。
兩隊暗衛分別進了主院和蘇二夫人的院子。
“回稟侯爺,已查到小侯爺最後在宸王手下賭坊失蹤。”
“回稟二夫人,已查到小侯爺最後在宸王手下賭坊失蹤。”
“什麼?”兩邊院子的人聽到消息後皆是一愣。
與此同時,正在被蘇家人尋找的蘇若齊,此時此刻——
“這個奶茶真的超級好喝的。”
“再來一份螺螄粉。”
“那個,那個臭豆腐多給本侯爺加點辣椒,本侯爺要超級無力變態辣。”
海棠居內,暗影和暗香抱着劍,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大喫貨,眼皮子都沒擡一下。
二人對視了一眼,嫌棄的別開眼,眼不見心不煩。
“叩叩!”
“誰?”暗香警惕地拿起劍,暗影直接拔劍而起,二人一左一右站在房門口,而被保護的蘇若齊則正在沒心沒肺地喫着小燒烤,手上端着一碗奶茶,他的面前擺滿了香噴噴的小喫點心。
“是我,青黛!”
暗影與暗香默契的交換了一個眼神,暗影躲在門的背後,準備隨時動手,暗香則假裝收起劍打開了門。
“唰!”
門剛打開,暗香的劍便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感受到冰涼的觸碰,青黛脖子一縮,害怕地吞了吞口水,端着小龍蝦的手不停發抖。
“是,是我是我,暗香是我,我不是壞人啊。”青黛嚇得不行,她雖常與暗香相處,但還是怕這些刀啊劍啊。
暗香一把揪起青黛就跟拎雞仔似地將她提了進來,關門時還不忘探頭檢查門外的情況。
就在這時,青黛的身後走來一人,手上拿着一枚銀針,飛速地檢查了一番她方纔的小龍蝦。
青黛嚇得直拍胸口,她喘着粗氣看着面前二人,這暗門的人怎麼神出鬼沒的,也太嚇人了吧?對比一下,還是流沙好相處。
“沒毒。”暗影對暗香說道,隨即端起小龍蝦,“咚”的一聲放在了蘇若齊的面前。
蘇若齊喝了口奶茶,擡頭看着面前三人,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我都餓一天了,喫點東西補補不可以嗎?”
青黛嘴角一抽,一邊收拾桌上的殘局,一邊道:“小侯爺,小姐是讓您在這兒養傷,不是讓您胡喫海塞,您這身上傷口還沒好全呢,就喫這些辛辣之物,萬一傷口發膿可就不好了。”
“哪有這麼多忌口,本侯爺以前在家捱打的時候想喫什麼喫什麼,下去吧下去吧,羅羅嗦嗦的,跟我孃親似的。”
青黛:“……”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喫空的碗碟收拾放在托盤上。
“那個——”
蘇若齊指着青黛,想了許久都沒想到她的名字。
“你去給我拿點孜然來,這烤肉就得配着孜然才香,多加點,我還沒喫夠呢,奶茶也快喝完了,給我多拿一些。”
青黛:“……”
他是來蹭喫蹭喝的吧?
……
東宮。
金碧輝煌的殿內,太子夫婦緊張不安的望着門口。
“吱呀!”
隨着大門打開,一道刺目的光芒照入殿內,夫婦二人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他們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從大門進來的男人掃了掃左右袖子,滿臉欣喜的單膝下跪,“回稟殿下,我們的人已將蘇小侯爺的消息透露給蘇家。”
他邪惡一笑,意味深長道:“相信不久蘇家就會與宸王友好交流。”
太子與太子妃看着對方,當即鬆了口氣。
“此事沒有留下把柄吧?”太子不放心地追問。
“太子放心,此次用的是我們安插在宸王府的人,現那人已經畏罪自殺,死無對證,就算蘇家想查,也查不到我們身上。”
太子滿意地點頭,“此事你做得很好。”
他咬牙望着宸王府的方向,“這個小雜種仗着父皇偏愛,一直不把我這個太子放在眼裏,要不是他,本太子早已將沈書閒收入宮中,今日便要他嚐嚐本太子的厲害。”
太子開心的眉眼上揚,從小到大被君墨染壓一頭的惡氣,可算是在今日舒開了。
蘇家可是連父皇都忌諱三分的人,他倒要看看,這一次,父皇要怎麼袒護小雜種。
“夫君,收拾宸王固然重要,可萬一今後被蘇家發現蘇若齊是我們動的手,恐怕不妙。”太子妃擔心地皺起了眉。
“柔兒,你也太小看你的夫君了。”太子神祕一笑,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安慰她。
“你當那個小雜種這些年來真如表面上那般只知喫喝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