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清一臉心驚,“真沒想到祖母竟然與苗疆有所牽連,難怪在我記事起,就未見過祖母與孃家有聯繫。”
說着,蘇若清笑了,“你沒事就好,此次苗疆一事多虧有你,但以後表哥還是希望你少與苗疆聯繫,爲了你的安全。”
“表哥說的是,妹妹一定謹記於心。”沈書閒笑了笑。
她看着表哥,話鋒一轉,“表哥一直待在邊境鮮少回家,以前也就罷了,如今外公和舅母們都在京城,你此次可打算回去?”
蘇若清點頭,“我已有幾年沒有回京,算算日子,回京述職的時間該到了,此次與你們同行。”
“那真是太好了,外公舅母要是知道你回去,一定很開心。”
“雲城之時也算告一段落,此次回京,表妹也該出閣了,正好我得空,送送你。”
提起出閣,沈書閒小臉一紅,“欽天監還沒算好日子,也不一定是這個時候。”
“那你可是等不及了?”蘇若清打趣。
沈書閒臉上紅印子一度染紅耳垂,她不好意思的低着頭,“表哥還好意思說我,你也二十幾,是該成親了,也不知道舅母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蘇若清握拳放在脣邊低咳了一聲,“男子漢大丈夫志在四方,西北未平,怎好將心思放在情情愛愛之上。”
“表哥這話,妹妹可不認同,要照你這麼說,玄冥國如何傳承?要是人人都像你似的,我們玄冥國不出五十年,都不用等北周國過來,就已經老死了。”
“一個國家的延續,不僅僅需要年輕有力的青壯年,更需要新鮮的血脈,無人傳承,那等這一代老了,誰去鎮守邊境?”
“你說的有道理,只是咱家蘇家不是還有若齊嘛,這小子在邊境也磨鍊的也差不多了,此次進京說不定還能看到他。”
沈書閒想起來,蘇若齊離開還是去年的事,一晃眼他都要回來了。
他是武安侯,在邊境無官職,過去也只是爲了磨鍊磨鍊,並不是要他爭什麼功績,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若舅舅能回來,我們纔算是團聚,說起來,我還沒見過舅舅呢。”
自從沈書閒的身份曝光以後,遠在邊境的舅舅自然寄過書信與這唯一的外甥女聯繫,可書信是書信和站在眼前的人是不一樣的。
“父親今年大概會回來述職,你放心,你出閣那日,我們絕對會準時出席。”
沈書閒捏着手帕一甩,“表哥,好端端的又提這個做什麼,你要是真操心,還是好好琢磨一下自己的婚事,別到時候弟弟妹妹都有了着落,偏你沒有,我看你到時怎麼辦。”
“你,我倒是擔心,可若齊,呵呵。”蘇若清不在意的笑了笑,“那小子,京城裏出了名的混世魔王,誰敢嫁他啊?”
“這可說不準,表弟年少雖然頑劣了些,這不是去了一趟邊境磨鍊嘛?再說他長得也不賴,家世也是一等一的,說不定這次回去,京城的媒婆能把蘇家的門檻踏破。”
兄妹倆只是開個玩笑,可有時候事情發生的就是這麼猝不及防。
……
轉眼,到了回京之日,肖恆領着雲城官員相送,軍營裏的將士們,已經全部恢復健康,如今苗疆已然歸順,可對於肖恆來說,卻如同被靠在火炭之上。
臨走前,君墨染一句話沒對肖恆說,一行車馬離開雲城。
回到京城時,已是四月中,進宮拜見後,衆人才各回各家。
沈府。
聽聞女兒歸來,沈宗那叫一個開心,他現在是真正把這女兒當祖宗捧,畢竟沈家能有如今的好日子,也都虧了,這個好女兒,他自然也是敢輕易得罪。
“這一路還好吧?”沈宗一臉和藹的關心女兒。
“多謝父親關心,這一路十分順利。”
“聽說,此行還立了大功?閒兒真是了不得啊,你啊你,是個女子,若是個男子,早就該——”後面的話沈宗沒有說下去,只是長長的嘆口氣。
“父親這是怪閒兒沒能成男兒身?”
沈宗訕訕一笑,“哪裏,哪裏,男兒女兒都一樣,你雖是女子,做的也一樣不比男兒少,聽說這次蘇家那位也回來了?”
沈宗與這個岳家並不算親厚,當年蘇棠月下嫁後就與蘇家切斷了聯繫,親生女兒亦是如此,更何況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婿。
這些年,沈家與蘇家就沒聯繫過,所以之前宮宴上蘇家兩位夫人爆出沈書閒身份時,衆人才會那麼驚訝。
若非有沈書閒在這,估計沈家這輩子都不會和蘇家有聯繫,甚至有那麼一段時間,就連沈宗都忘了,自己還有蘇家那麼一個岳家。
如今,蘇家既然認了女兒,那沈宗這個做女婿的自然也該勤快點,雖然他有點怵蘇家人。
猶記得當年迎娶蘇棠月,他的那兩位大舅哥依次過來警告他,可把他嚇得不輕,至今回想還是一身冷汗。
蘇家人,光是想想,都讓人害怕。
“此次多虧有表哥保護,女兒明日想去趟蘇家,算算日子,表弟應該也回來了。”
“你說小侯爺?小侯爺前幾日就到了,還給你帶了不少東西,我讓青黛給你收着。”
“多謝父親,女兒舟車勞頓有些累了,先回去收拾一番。”
“去吧去吧,晚上給你準備了接風宴,你可別睡過頭了。”
“是,爹爹。”
……
海棠居。
“奴,奴婢恭迎小姐回家!”青黛領着海棠居衆人整齊站成兩排跟沈書閒問好。
“難爲你們有心,青黛,賞!”
“奴,奴婢們謝小姐賞賜!”下人們一片歡喜。
“都下去吧,青黛留下。”
衆人退下,青黛跟着沈書閒進了屋,到屋裏時,一丫鬟走了出來,“奴婢白芷見過小姐。”
“小姐這是您命奴婢選的丫鬟,這一批丫鬟裏,就屬白芷最爲勤快,奴婢瞧着您看了她歡喜,您覺得呢?”
沈書閒怔怔的打量她,眼神一頓,好一會兒,她扭頭看向青黛,青黛衝着她笑了笑。
這個白芷,實在是和當初的竹苓性子太像,難怪青黛會將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