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不聽,腦袋靠在沈書閒的頸窩蹭了蹭。
“嘶——”沈書閒倒吸了一口涼氣示意他將腦袋挪開.
“癢~”她委屈地扁着嘴,“一個兩個打量我好欺負都來欺負我。”
“我想你了。”君墨染緊緊地抱着她,似要將人融入自己的身體裏。
“嗷,痛,孩子,當心孩子!”沈書閒將他往外推了推。
君墨染滿臉失落地鬆開,他盯着平坦的肚子,“這孩子有沒有欺負你。”
沈書閒哭笑不得,一個在肚子裏的孩子能怎麼欺負她?
“孩子倒是乖巧得很,只是孩子的爹不太聽話,就算以後真的調皮搗蛋,也是跟你學的。”
“讓你受委屈了。”夫妻二人自成婚以來還是第一次沒有同寢,一夜不見,甚是想念,如今小妻子懷着孩子不能親近,但不妨礙他悄悄喫點。
君墨染親了親她的手細軟柔白跟豆腐似的,讓人忍不住想捏。
“以後我不會讓你再擔心了。”他承諾。
沈書閒拍開他的手,“那太師說的並無道理,若你想我定不攔你。”
君墨染詫異地擡頭,眼神玩味,“你捨得?”
“舍不捨得得有什麼要緊,重點是你的心在不在,若心在即使相隔千里也不妨礙,若心不在,我就是把你拴在我的褲兜裏也毫無意義。”
生在皇家,許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既享了萬民的供奉,就得擔起爲萬民的責任。
“玄冥國還有五弟,不妨事。”
“這件事你自己想好就好,若真有那麼一天,你不得不回玄冥,一定要提前通知我。”
“好。”這一次,君墨染沒有說不會。
他那個五弟君樂寧是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孩子從小就立志做個逍遙王,從未想過要爭奪皇位,誰能想到世事難料。
如果他還在玄冥國倒是不介意輔佐樂寧,可如今他遠在北周,若真出事,也是鞭長莫及,兩國相隔千里,等趕回去,一切都晚了。
“你怎麼不說話?在想什麼呢?”
君墨染扣住她的手,“在想何時才能放下這天下重擔,過上只有你我二人的生活。”
“這還不簡單?”沈書閒拍了拍肚子,“這裏不是有個現成的嗎?”
“怕你不捨得。”君墨染撫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怎麼一點都不見長,是不是喫得不夠,這孩子好像比尋常孕者的孩子小。”
“哪裏沒長,我都感覺最近胖了,這才兩個多月,你想長多大?跟即將臨盆的能比嗎?”沈書閒開玩笑。
“不疼,我準備明日上山林看看情況,若沒有問題,趁着我還在正好讓塢城以林養禽的計劃儘快實施起來。”
“不行,山林路途崎嶇,你還懷着孩子,萬一磕到碰到可怎麼辦?”
“哪有那麼誇張,動不動就出事的人本就是胎沒坐穩,就是天天待在家中,也不一定能穩住孩子,我身體健康,多走走對以後生孩子也有好處,不礙事的。”
“你想要做什麼跟我說,我去給你辦,你不能。”
“我想要查看地形,還要觀察環境,口述是有差距的,你又不是我,怎麼能夠面面俱到把我想要的都告訴我?”
瞧着他一臉緊張的模樣,沈書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況且我就是去看看,路上都有下人打點,那些髒東西也不會碰到我,你就放心吧。”
“山林距離多遠?出行大概多久?路上若發生意外該如何?”
沈書閒聽得滿臉黑線,幾個意思,她又不是掃把星轉世,哪有那麼多黴運全部集中在她身上。
“你要是不放心就跟我一塊兒去,到時候有什麼事情你就擋在我面前,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
“我自然是要與你同行,只是山林路上崎嶇不好走,你明日要走哪條路?”
“你不會想要把路剷平吧?”
“未嘗不可。”
沈書閒:“……”
“我餓了,把你燉的湯拿來,我想嚐嚐你的手藝。”說不過他,沈書閒只好轉移話題。
一聽到她說餓,君墨染當即起身,新鮮燉好的鴿子湯此刻剛好不燙嘴,是食用的最佳時期。
“我自己來。”沈書閒伸手要去端碗。
君墨染側身避開,“太燙了,我餵你。”
實在是拿他沒辦法,沈書閒只好點頭答應。
喝了鴿子湯,歇了一會兒她有些乏了便睡下了,而君墨染則悄悄地出了門。
……
春意盎然,天朗氣清。
許是知道今日有大事要辦,太陽也格外配合,一大早就起來了將天照的亮亮的,天氣格外的好,尤其適合出門。
沈書閒雖然不想大張旗鼓,但是有些事她不想是一回事,底下人卻不可能贊同她的做法。
女帝陛下出門再簡單,安全得到位,伺候的人也得到位,反正能帶上的,幾乎都帶上了。
臨行前,沈書閒看到十幾輛馬車排成的長行隊伍,嘴角狠狠一抽,知道的她是去考察地形,不知道還以爲她要去郊遊呢。
她找來孟河讓他把不必要的東西都撤了,搞這麼多東西還能辦事嗎?
結果孟河還沒開口就被安木給拒絕了,安木能做戶部尚書這口才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厲害。
安木拉着沈書閒說了一大堆,大概的意思就是這都是爲她好,最後沈書閒怕他一直唸叨沒完沒了只好放棄,免得耽誤了行程。
知府府在城內,而他們今日要前往的山林在城外,路途不算遙遠,大概一個多時辰的樣子。
馬車行駛的路上,安木和孟河幾個也是緊張的不行,時不時就派人來詢問,需不需要伺候,最後把沈書閒問煩了,氣的將二人訓斥了一番,這才使耳根清淨。
要說做女帝以來沈書閒最不適應的大概就是繁文縟節的規矩,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她早就廢了。
午時前,一行人馬到達目的地,馬車在山下附近的涼亭停留,安木安排人原地休整。
涼亭旁,廚娘在臨時搭建的棚內準備午膳。
沈書閒等人在涼亭落座,前去查看路形的侍衛前來稟告:“回稟諸位大人,上山的路已被剷平,周圍都有兄弟們盯着,可以放心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