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兒!”君墨染跪在她的面前,緊緊地抱住沈書閒的手,心疼的親了親手背,“閒兒,我在,我在,我回來了。”
他愧疚的抱着她,“對不起,是我來晚了,是我來晚了!”
沈書閒晃了晃腦袋,眼前的人似乎清晰了不少,她看着君墨染氣得往他胸口打:“這麼多天,你都去哪了,我以爲你不回來了。”
“閒兒,對不起,是我失約了,都是我的錯,等你生完孩子你要怎麼懲罰我,我都同意,求你不要折磨自己了,把孩子生下來,好不好?”
“我沒有力氣了。”此刻,沈書閒就像一個撒嬌的孩子,想耍無賴一氣之下就不生了,可生孩子這件事哪裏能讓她選擇。
“皇夫啊,您好好勸勸陛下吧,小殿下再不出來就真的出不來了。”穩婆急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閒兒,我們一起用力把孩子生下來好不好?”君墨染柔聲哄着。
沈書閒深吸了一口氣提神,一旁的穩婆們一直不斷地在她耳邊教她如何用力使勁,終於她憋足了一把力,“啊!”
“陛下用力,陛下再用用力,小殿下就要出來了!”
“快,看到頭了,陛下,看到頭了,您再用用力!”
“啊,啊!”
沈書閒拼盡全力的嘶吼着,雪白的脖頸因太過用力已經被憋得發紅,“啊!”
突然,下身好像有什麼東西溜了出來,沈書閒鬆了口氣,就在她準備再次用力時,穩婆高興的抱起了一個孩子,“陛下,是位小皇子,恭賀陛下喜得龍鳳雙胎。”
“龍鳳呈祥?”西亞長公主驚喜的瞪大雙眼,她大手一揮:“好兆頭,賞!”
寢殿內衆人齊齊跪下,異口同聲道:“奴婢們恭賀陛下喜得皇子皇女,龍鳳呈祥,興旺北周,願我北周國國泰民安,皇子皇女平安順遂,吉祥如意!”
“說的好,所有人賞兩年俸祿,黃金十兩,今個兒伺候的穩婆丫鬟陛下與本宮另有賞賜!”
“奴婢們謝陛下賞賜,謝長公主賞賜!”
“平身吧!”看到兩個孩子都平平安安的生下來沈書閒眼前一黑,沉沉的混了過去。
“青黛!”君墨染緊張的抱着沈書閒,“這是怎麼回事?”
青黛上前爲沈書閒診脈,片刻後,“王爺放心,陛下身子無礙,只是生產消耗太大,一時體力不支纔會昏迷,只需好生調養即可。”
西亞長公主當即吩咐道:“蟬衣,快讓紅嬤嬤準備上好的滋補聖品給陛下送來。”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空青。”
“奴婢在。”空青從人羣中走到西亞長公主跟前。
“你讓人將小公主和小皇子先帶下去洗漱,一定要盯好不能讓兩個孩子着涼了,還有讓伺候的奶孃們都過來一趟,本宮有話要跟她們說。”
“是,長公主。”
安排好這一切,西亞長公主又命人將寢殿收拾了一番,待沈書閒醒來後,整個寢殿就跟換了個地方似的,她都快不認識了。
傍晚時分,沈書閒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眼前的人,她不敢相信的捏了下對方的手。
“嗯!”沈書閒點着頭,“扶我起來。”
“青黛給你檢查了身體,說你現在身體弱需要好好休息。”
沈書閒卻不在意的笑了笑,“那丫頭的醫術還是我教的呢,我自己身體的情況誰還能比我更加清楚?”
“可你也說了,渡人不渡己,醫者不自醫,你是大夫,可你醫不了自己。”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君墨染還是將沈書閒扶了起來,只是不肯讓她下牀。
沈書閒無奈的坐在牀上,君墨染貼心的在她後背加了一個軟乎乎的枕頭,有枕頭墊着她的腰部也會好受一些。
“閒兒,今日辛苦你了,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爲我,你也不會承受這麼多痛苦,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面對生產,君墨染身爲男子實在是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麼。
世上唯有女子能生產,他無法在這方面替代閒兒的這份生產之苦,只能拼命的對她好點,以此來彌補心中對閒兒的虧欠。
“你怎麼回來了?”沈書閒問道,玄冥國與北周國相隔千里之遙,想要過來一趟少說得十幾天的路程。
“之前處理完父皇的後事,我本該就能回來,只是後來發生了一點以外耽擱了一點時間,好在趕上了你生產。”
要說之前沈書閒或許還會埋怨君墨染對自己不夠用心,但是如今生了孩子,她反而心態變了,或許是當了孃親,想的也更多了,不似從前當姑娘似的,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
“我還以爲你不回來了呢?”沈書閒怪嗔道。
“於我來說,有你和孩子的地方纔是我真正的歸屬,沒有你,我待在玄冥國又有什麼意思?當時——”君墨染嘆了口氣,“過去的事情就不說了,你放心,以後我會一直陪着你和孩子。”
“一直陪着我們?”沈書閒蹙眉。
不是她不相信君墨染的話,只是現在的阿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閒散的王爺,如今的他是一國之主,身上肩負着國家大事,百信重任,如何能一直留在北周。
沈書閒並未多問,她剛生產完,正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時候,以後的事情就以後再說吧,她只想好好的享受一下團圓之喜。
夫妻倆聊了一會兒,沈書閒方纔想起孩子沒在寢殿,便問:“孩子呢?”
“孩子?”君墨染看着她愣了許久。
“你不會不知道孩子在哪裏吧?”沈書閒蒙了,明明阿墨之前很關心孩子的,怎麼生下來以後都沒見他緊張一下。
“孩子哪去了?”沈書閒拉着他的手緊張的吞了吞口水,“阿墨,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孩子。”君墨染一臉猶豫的抿着脣,“孩子太鬧了,我擔心吵着你,便讓奶孃抱下去了,不過你放心,有青黛幾個盯着,不會有事的。”
聽了這話,沈書閒簡直哭笑不得,“那你讓人把孩子抱過來,我想好好看看孩子,對了,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啊?”
當時沈書閒昏昏沉沉的已經沒有什麼意識,只隱約記得好像有人在自己耳邊說小公主還有什麼龍什麼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