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鬆了手匆匆跪在沈書閒面前,“方纔實屬無奈之舉,還請陛下莫要怪罪。”
見沈書閒不吭聲,青黛站了起來,她湊上前抱住沈書閒的手,“陛下,您懷孕時王爺有多緊張兩位小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哪有父親不喜歡自己孩子的?”
“可你看看他方纔的臉色,分明就是對孩子不喜。”沈書閒輕哼。
“我的好陛下,王爺那是在生氣。”
“生氣?”沈書閒疑惑的眨了下眼。
青黛看着她一頭霧水的模樣,“陛下果真是剛生產還沒恢復,怎麼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了?”
“與其說王爺不喜歡兩位小殿下,倒不如說他在氣自己讓您陷入險境,您生產是多兇險啊,尤其是生小皇子的時候,險些沒緩過來,當時王爺就在一旁看着,王爺待您的心思,您是最清楚的,他是看着您受苦卻無能爲力,在氣自己沒有保護好您。”
“那他也不能將過錯推到孩子的身上,孩子是無辜的,他們也不想讓我生產艱難。”
聽着這話青黛笑出聲,“陛下,您現在怎麼跟個孩子似的?以前您可是最明白事理的。”
“難道我不理解阿墨的想法就不明白事理了?”沈書閒嬌嗔。
青黛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奴婢可不敢在陛下跟前放肆,您與王爺一路走來不易,奴婢都看在眼裏,奴婢只是不想您兩位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卻因爲這點事生了隔閡。”
“聽你這麼一說,我還得嘉獎你?”
青黛跟在身邊這麼多年,自是最懂沈書閒心思的,當即順着梯子就下,“奴婢謝陛下賞賜,陛下萬歲萬萬歲。”
沈書閒故作生氣的甩開她的手,敢坐着跟她謝恩的也就只有青黛了,這丫頭真是被她寵得沒邊了,“你如今的膽子是越發大了,不僅插手我的事,還敢說我不對,我可是本週的陛下。”
“可在奴婢眼裏,您只是您啊,是奴婢的主子啊。”是主子,無關身份。
“看在你也是一心爲朕的份上,朕恕你無罪。”
青黛欠了欠身,“奴婢謝陛下不罰之恩。”
“聊什麼呢?”君墨染撩簾進殿,手上還端着一碗熱湯,青黛見他來識趣的退下。
“白芷說這是你之前寫下坐月子的方子,對身子好,你嚐嚐是不是這個味道。”君墨染捻着湯勺輕輕的攪拌將湯水的吹涼。
沈書閒從他手中接過湯碗放在桌上,君墨染正欲開口,卻被一把抱住,他怔了怔,“閒兒?”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沈書閒靠在他的懷裏,“我知道你是一心爲我好,可我不該對你撒氣,我錯了。”
“你爲我生下一雙兒女何錯之有?”君墨染輕撫着她的臉,滿眼心疼的嘆了口氣,“閒兒,你瘦了。”
“我這是身上卸下重擔,可一點都沒瘦,倒是你,幾個月不見憔悴了不少,你現在是玄冥國的皇帝,趕過來陪着我,想來路上受了不少委屈吧?”
一般情況,國主是不允許離開國土的,這不僅是爲了皇帝的安全,也是爲了國土的穩定。
阿墨從玄冥國回到北周,不僅僅需要頂着臣子們帶來的壓力,還得抵抗北周朝臣的懷疑,想要回來,哪兒這麼容易。
“你是我的妻,我孩子的母親,你身懷六甲,我本該隨身左右,若你生產我都不能陪伴在側,又怎能被你喚作“夫君”,又如何面對孩子們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喊我“父皇”?”
君墨染將她的手緊緊的攥入掌心,沈書閒能感受到他緊張的在冒汗。
“以後我們不生了好不好?”君墨染道。
看着他堅定的眼神,沈書閒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在皇家一直都遵從着多子多福,還從未見過有哪個皇帝對着自己的妻子說:“不要生了。”
“我不想因爲生孩子讓你受苦遭罪,如今你我已兒女雙全,夠了,不用了,比起孩子,我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他親了親沈書閒的額頭,溫熱的脣觸碰微涼的額,似帶着一股力量暖和了沈書閒的全身。
“閒兒,不生了。”君墨染目不轉睛的看着人,急切的想要沈書閒應下自己的請求。
沈書閒點了點頭,“都聽你的,只要你以後不嫌棄孩子少就行,不過你可是陛下了,玄冥國的陛下三宮六院,我就算我不給你生,也有的是人給你生。”
君墨染牽起她的手“狠狠”的留下一個牙印,“除了你,哪來的三宮六院?”
他頓了頓,接着又道:“你就是我的三宮六院,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這還差不多,你別忘了,我也是北周的皇帝,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北周的將士們可不答應。”
“是啊,不僅如此,就連我玄冥國鎮守邊關的大將軍還是你的親舅舅,到時候萬一打起來,我可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君墨染害怕的看着她,“還請皇后繞爲夫一命,就看在我們育有兩個孩子的份上。”
“皇后?”沈書閒瞳孔一怔,她望着君墨染疑惑的問道:“我什麼時候成皇后了?我可是北周的陛下,怎麼能當皇后呢?”
“你不做皇后,誰來做皇后?你是北周的皇帝難道就不是我的妻子?反正我已經將你的名字刻在玉碟上了,就算你不承認也沒辦法,你就是我的皇后,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哪有你這麼無賴的人。”沈書閒伸手假裝要打他,不料君墨染提前做好了準備一出手的就抓住了她,“想要謀殺親夫啊?”
“我可還沒承認呢。”沈書閒生氣的說道,哪有這樣的人,不做皇后還逼着她做。
“你不承認也無法改變,再說了,我們可是成過親的,在兩國人的見證下,你賴不掉。”
“嗯。”沈書閒“不情不願”的應着,“既然你說我是你皇后,那你是不是該聽我的?”
她眸子一轉,手指微勾君墨染的腰帶,君墨染呼吸一沉,耳根瞬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