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
這樣明目張膽的,用這麼大代價黑他們店,馬振安是真想不出還有其他人。
他們店倒了,誰是最大獲益方?
“炙烤宴!”
“捨得下這麼大血本?甚至可以說是不計成本?”安素秋自言自語,心裏也有了答案。
“老婆,你就說是不是他們?”馬振安看向了安素秋,“你總說我做事喜歡蠻幹,那你說該怎麼辦,這麼搞下去,咱們店就得完球了!”
“大概率是,你這樣,你先不要有什麼動作,我再想想。”安素秋反覆告誡道。綥
馬振安還是挺聽老婆的話的。
安素秋這麼一說,馬振安也只能按捺住心裏的火,勉強應下來。
第二天,本來是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一天。
但是到了中午,馬振安的臉色卻陰沉着。
本來這個點,店裏面不說排多少隊,但是上座率基本上是有個七八成的。
但是今天呢,三成都不到。
平時的一半都沒有。綥
他站在門外,煙一根根的抽着。
“你待着,我過去那邊看看。”安素秋知道自己老公的脾性,走出來安撫了一句,然後向一街之隔的炙烤宴走去。
還沒到門口,她就深吸一口氣。
不遠處,炙烤宴的門口,已經開始排號。
這纔剛到飯點啊!!
對比自家店,這種懸殊和落差感,說不眼紅是假的。
她戴上口罩,上前取了號。綥
等待的過程中,門口兩個迎賓小姑娘的閒聊,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在看什麼?好啊,偷拍少東家的照片,你這個小花癡!”
“不是偷拍,我這是光明正大的拍,人家小許總這麼帥,也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呢。”
“呵,沒有也不會看上你,我聽說咱們店現在可是有四家店,一年往少了說就可以賺上千萬,這可是正兒八經的高富帥好吧?”
安素秋一邊聽,一邊心裏暗暗想。
“少東家、小許總?難不成就是昨天那個年輕人?”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一個方向。綥
她坐在這兒這麼久,在現場等位的沒有一個走的,看得出來,其他客戶都是有備而來,就是衝着來喫他們家的。
“不行,這麼下去,就算不被黑,正面競爭下去,我們家也只有死路一條。”安素秋再也坐不住了。
她徑直起身回了店裏。
“情況怎麼樣?”馬振安一看安素秋臉色不太好的樣子,心裏就大概有答案了。
“門庭若市,咱們家是肯定競爭不過的。”安素秋搖搖頭。
“還競爭?都快被他們家給搞死了。”馬振安站了起來,“你總說做事要動頭腦,但是有時候,真不如簡單直接一點的辦法。”
上到高端商戰,下到小打小鬧,真正有用的方法往往都是樸實無華的。綥
“你準備怎麼辦?”安素秋盯着自己的老公問。
“怎麼辦?他店要是能開滿一個月,就是老子的失誤!”馬振安接下領帶,脫了西裝。
傍晚,靜山縣城老巷子內的一家老字號燒烤攤前。
馬振安一個人安靜的坐着,桌上擺好了幾瓶酒,幾個杯子,身後,燒烤爐後,老闆正在奮力烤着東西。
“老馬,你說你們家烤肉店生意這麼好,怎麼想起來到我這裏來喫燒烤?”店老闆問。
“就好你店裏這股子煙火氣。”馬振安拿起酒瓶,直接上牙咬下了瓶蓋。綥
不遠處,幾輛車先後停下。
幾個剃光了頭,脖子上戴着粗金鍊子的男人勾肩搭背的走來。
“老馬,什麼事啊,把兄弟們都叫起來了?”
“好久沒聚了,約哥幾個聚聚。”馬振安開始倒酒。
幾個男人在桌邊坐下,先端起桌上的酒杯幹了一大口。
動作間,脖子胸口上隱隱可見的那種十幾二十年前流行的那種粗製濫造的紋身。
論精緻程度,現在那些大花臂,能把這種紋身甩出幾條街,但是卻一點都不妨礙現在那些花臂青年叫眼前的幾位叔。綥
“來來來,大腰子來了,哥幾個喫完了晚上當新郎。”店老闆嘴上叼着煙,送來了不鏽鋼盤。
“還新郎?上個月剛和一個新郎幹起來!”其中一位緊了緊自己鬆垮垮的金錶,哈哈一笑。
“怎麼回事?老白?”一旁有人問。
“還能怎麼回事?新郎乾的活被我幹了唄?”
幾個人在場頓時哈哈大笑。
店老闆也跟着笑,似乎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幾人一人先幹了一串大腰子,又灌了杯酒,齊齊打着酒嗝。綥
“老馬,串也吃了,酒也喝了,該說正事了吧?”
“就知道瞞不過兄弟幾個。”馬振安砸砸嘴搖頭,“兄弟我被人給搞了。”
“不是··是你被搞了,還是弟妹被搞了,你話說清楚啊!”一旁的大金鍊子玩笑道。
“去你的,弟妹要是被搞了,以老馬的性子,早自己去拼了,根本不會麻煩到我們,對吧,老馬!”另一個敞着懷,露出胸口紋身的男人道。
面對這羣昔日兄弟們的葷素不忌的話,馬振安倒也沒在意。
“老子財路要被斷了!”
這話一出,一雙雙眼睛看了過來。綥
馬振安猛灌一口酒,說了來龍去脈。
“總之,那家店必須要垮!找兄弟幾個來,就是希望兄弟們幫幫我,給我想點辦法。”
啪的一聲,酒杯砸在桌面上。
“辦法,不需要辦法,我說那家店幹不下去,就肯定幹不下去。”
“搞黃一家店還不簡單,你說那些什麼探店什麼的我們不懂,要我們來,就是簡單直接的辦法。”
“多謝哥幾個幫忙出手。”馬振安站起來,敬了幾人一杯酒。
坐着的幾位互相看看。綥
“怎麼着,是找下面的小兄弟,還是我們自己出馬?”
“幫兄弟忙,那必須我們自己來!”
“不搞到它跪地求饒,我們這些年就算是白混了!”
就這樣,幾人瞬間達成了一致。
多年以前,這些事情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