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很寬敞的操場，現在卻顯得有些擁擠。
但看着那上百名威風凜凜的朱雀衛，現場卻沒人敢發出任何聲音。
幾千人站在那裏，卻是鴉雀無聲。
林羽提着早已被嚇傻的杜衡父子走上高臺，目光緩緩的掃過這幾千人。
良久，林羽深吸一口氣，高聲道：“耽誤了大家上課或者做別的事情的時間，我很抱歉。”
“但今天，我實在不得不耽誤你們寶貴的時間！”
“就在今天上午，這個叫杜衛東的學生，嘲諷、辱罵、恐嚇自己的老師，被我教訓了一頓後，他老子又帶着大幫的人來學校，揚言要拆了學校，還要殺人！”
“我不知道你們中有多少杜衛東一樣的人，也不知道你們的父母是否像他老子一樣！”
“但我覺得，你們一個個的，過得太安逸了些，安逸到連人這個字都不會寫了！”
“別跟我說什麼少不更事，比你們年輕，卻犧牲在戰場上的人大有人在！”
“要是你們覺得太安逸了，我可以送你們去真正的戰場上體驗一下……”
說到後面，林羽的聲音越來越憤怒，越來越冰冷。
衆人爲他的氣勢所懾，紛紛低頭。
唯有站在遠處的林淺，苦哈哈的跟沈卿月低語道：“完了，這下全校的人都知道他是我哥了……”
“他是你哥難道還給你丟人了啊？”沈卿月打趣道。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林淺噘嘴道：“這下，我以前的那些朋友怕是個個都怕我，連跟我大聲說話都不敢了……”
“哪有你想得那麼誇張。”沈卿月丟給她一個白眼，“真正的朋友，不會因爲這一點就畏懼你，就像黎璃一樣，她早就知道你哥的身份了，她有怕我嗎？”
林淺啞然。
稍稍沉默，林淺又擡眼看了臺上的林羽一眼，喃喃自語道：“可能我真的該退學了……”
“你說什麼？”沈卿月沒太聽清她的話。
“沒什麼。”林淺搖頭一笑，“我說回頭找我哥算賬呢！”
沈卿月好笑的看她一眼，卻不再多說。
臺上，林羽還在訓斥這些學生。
也沒有再隱瞞他就是學校的校董一事。
最後，林羽給所有人提了一個要求。
老師認真的教，學生認真的學！
莫要辜負父母，更不要辜負了自己的大好年華。
……
中午，林羽約大家一起吃了個飯。
差不多下午三點，大家才散場離去。
“我今天若是不阻攔，你會不會真的當衆殺了杜衡？”
車上，沈卿月突然向林羽詢問。
“會！”林羽不假思索的回答。
沈卿月秀眉微蹙，有些擔心的說道：“你的脾氣好像比以前火爆了。”
“有嗎？”
林羽扭頭看她一眼，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似乎是想以此證明自己的脾氣並沒有變得火爆。
“我也覺得！”
這時候，林淺也跟着附和起來。
“真的假的？”林羽呵呵一笑，“我沒感覺我的脾氣變得火爆了啊！”
“可能只是你自己沒感覺。”
沈卿月面色嚴肅，認真道：“從你昨天在南宮世家那邊的時候，我就感覺你有點不對勁，當時又沒感覺出哪裏不對勁，直到今天，看你想殺杜衡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你的脾氣太火爆了！或者說……”
後面的話，有些不太合適，她沒有再說。
“或者什麼？”林羽笑着追問。
沈卿月稍稍猶豫，終於還是接着之前的話，繼續說道：“或者說，你比以前暴戾了！我不知道我的感覺有沒有出錯，就是覺得你身上有股子戾氣，沒有以前那麼平和了！放在以前，你應該不會因爲這麼點事對杜衡動殺念。”
“對，我也感覺到了！”林淺點頭，認真道：“哥，你現在就跟一個火藥桶一樣，一點就炸！”
嗯？
聽着兩人的話，林羽頓時皺起眉頭。
自己現在的脾氣變得有這麼差嗎？
還有戾氣？
沈卿月她們不說，自己還真沒感覺出來啊！
他一直覺得自己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啊！
他也從來沒有對沈卿月他們這些人發過脾氣啊！
不過，仔細想想，自己今天確實有點反常。
就像沈卿月所說，放在以前，像杜衡這種人，自己最多就是狠狠的教訓一頓就罷了，不至於爲了這麼點事情要了杜衡的性命。
即使是要杜衡的性命，也會先讓人查查杜衡是否該死。
今天要不是沈卿月阻止，自己可能真就當衆斬下杜衡的腦袋了。
這麼說的話，自己身上的戾氣，好像確實有點重了啊！
難道是因爲在外域殺敵太多的緣故？
不對！
想着想着，林羽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
是自己的實力提升太快，從而導致心境修爲跟不上了！
通俗來說，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現在可能只是開始，如果一直這麼持續下，讓實力和心境修爲之間的差距越拉越大，雖然自己有着混沌之體，不會徹底迷失在殺戮中，但自己的脾氣可能會越來越火爆，也越來越嗜殺。
他甚至懷疑，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混沌之體，自己現在已經在迷失於殺戮中的邊緣了。
想到這裏，林羽頓時一個激靈。
見林羽久久不說話，沈卿月不禁擔心的問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沒有。”
林羽連連搖頭，“只是想到了一點東西！還得多虧你提醒，要不然我都不會注意到這一點！看來，我確實得靜下心來好好的修身養性一下了，要不然，這以後的脾氣會越來越火爆。”
“真的假的？”沈卿月驚訝。
修身養性？
這四個字在林羽身上，咋感覺有點彆扭呢？
“當然是真的！”
林羽認真的點點頭，“我以後會多加註意，儘量控制自己的脾氣。”
“嗯！”
眼見林羽說得認真，沈卿月終於放下心來，微笑道：“我就是怕你出現傳說中的戰爭綜合症，你們這些人啊，成天都在跟死神打交道，難保不會出現什麼心理疾病。”
“這倒是。”林羽深以爲然的點點頭，“我以後會多注意這方面的。”
“那就好！”
沈卿月如釋重負的笑笑，心中卻暗暗擔心起來。
林羽的脾氣的變化，肯定跟他現在做的事情有關！
兩三個月的時間，他的脾氣就變了這麼多，他們做的事，肯定很危險。
搞不好，他們成天都在殺戮之中，所以，他的脾氣才變化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