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羽的話,瀾蓁的俏臉頓時不住抽動。
容嫦有些無奈的看林羽一眼,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迎着瀾蓁那喫人的目光,林羽卻是不以爲意,反而繼續露出一張欠揍的笑臉。
瀾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雙目死死的盯着林羽。
過了好久,瀾蓁終於咬牙開口,“我確實夠愚蠢的!我如果不愚蠢,怎麼會一次次的相信你那些拙劣的謊言!我要不是不愚蠢,怎麼會被你耍得團團轉?”
“你應該再加一條!”林羽不但沒有絲毫愧疚,反而繼續刺激瀾蓁,“你要是不愚蠢,都這麼多天了,怎麼都還沒有意識到長澤的重要性!”
“那是對你和你留在崮州的大軍來說!”瀾蓁咬牙切齒的吼道。
“所以說,你真的很愚蠢!”
林羽搖頭看向瀾蓁,“自己拿着地圖好好看看,看看長澤所處的位置!再看看你們之前跟曜日戰族的大軍對峙的位置!”
說罷,林羽直接起身離去,解釋都懶得跟她解釋一句。
看着林羽的背影,瀾蓁頓時恨得牙癢癢。
努力的壓住心中的怒火後,瀾蓁立即找來地圖。
地圖攤開,瀾蓁修長的手指不停的在地圖上來回移動。
看着看着,瀾蓁的臉色突然一變。
接着,緩緩的收起地圖,自嘲道:“我真的好蠢!”
齊伯和容嫦聚在瀾蓁身邊,滿是狐疑的看着她。
她剛纔不還被林羽氣得要死嗎?
這一眨眼的工夫,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難道,長澤真的很重要嗎?
“聖女殿下,這長澤……有什麼特殊的嗎?”
猶豫了半天,齊伯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嗯。”
瀾蓁微微點頭,苦笑道:“長澤在定州的側翼,只要我們的大軍往這裏一擺,曜日戰族的精銳定然不敢輕舉妄動。”
“爲什麼?”容嫦不解的問道。
瀾蓁幽幽一嘆,落寞道:“如果曜日戰族敢長驅直入,我們就能從長澤進攻定州,將曜日戰族的大軍一分爲二!而曜日戰族後續的援軍,肯定沒有最早登陸定州的那些部隊精銳!只要我們這幾萬精銳殺進去,曜日的援軍定然損失慘重!”
“但他們的精銳也可以掉頭回來包夾我們啊!”齊伯皺眉道。
齊伯以前不懂領軍,但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跟在瀾蓁身邊,就算是耳濡目染之下,也懂得了一些基本的東西。
“你覺得林羽怕被包夾嗎?”瀾蓁擡眼看向齊伯。
“這……”齊伯想了想,默默的搖頭。
是的,林羽不怕包夾。
之前瀾蓁率領六十萬大軍與跟林羽作戰,數次都差點將林羽所部包夾,但林羽每次都能找到他們的弱點,不但能迅速突出去,還給他們造成巨大的損失。
想要包夾林羽,就得做好被林羽算計的準備。
容嫦默默的思索一陣,皺眉道:“就算曜日戰族不敢長驅直入,只要他們收縮防禦,或者掉頭到這邊,再次與我們對峙,我們的處境依然艱難啊!”
“不一樣的。”
“弱點?什麼弱點?”容嫦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瀾蓁搖頭苦笑,“只有等曜日戰族的大軍動起來以後,我們纔有可能知道,但林羽有可能已經猜到對方會怎麼動了,甚至都已經計劃好下一步了。”
容嫦訝然,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瀾蓁。
雖然瀾蓁沒有明說,但瀾蓁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林羽看到了很多他們看不到的東西。
而且,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
只要曜日戰族的大軍一動,就掉入林羽的陷阱了。
雖然她知道林羽的領軍作戰能力很強,但強到這個地步,似乎有些離譜了。
不行!
得再去找林羽問問,看看這小子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想到這裏,容嫦立即起身去尋找林羽。
等她找到林羽的時候,林羽已經弄好一張吊牀,躺在吊牀上睡覺。
臉上還帶着微微的笑容,全然不顧周圍那些人看向他的氣憤目光。
容嫦走過去,斥退衆人,這纔來到吊牀旁邊,笑呵呵的問道:“瀾蓁已經看出長澤的重要性了,給老身說說你下一步的計劃,如何?”
“沒計劃。”
林羽依然雙目禁閉,淡淡道:“反正我們和曜日戰族,肯定都會死一些人。”
容嫦也不生氣,笑着問道:“你是不是想告訴老身,你這就打算開始消耗王族的力量了?”
“對!”
林羽閉目笑道:“舉個例子吧,本來我有上中下三策,上策呢,可以讓我們跟曜日戰族的戰損達到一比十,中策呢,就讓雙方的戰損變成一比五,下策就是雙方戰損基本持平,我肯定就用中策了。”
反正容嫦都猜到他的目的了,也沒必要跟她遮遮掩掩。
不趁着這個時候消耗王族的力量,難道等自己幫王族擊敗了曜日戰族和西烈了,他們捲土重來,再次來攻擊自己?
容嫦微微一頓,哭笑不得道:“反正好話歹話我都告訴你了,你自己看着辦就是了。”
林羽微微頷首,也不多說。
見他擺明了不把下一步的計劃告訴自己,容嫦不由得無奈一笑,也識趣的不再多問。
她只需要知道,林羽來領軍,他們的傷亡會降低很多就是了。
而且,聽林羽這意思,在擊敗曜日戰族後,他還打算率軍對付西烈。
就衝這一點,林羽也不可能讓這六萬精銳損失太過慘重。
唉!
這小子明明是個大才,若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把他用好的話,哪會走到這一步啊!
容嫦一邊嘆息着,一邊搖頭走去一邊。
她也沒走遠,就在距離林羽百米開外的地方坐下休息。
天色矇矇亮的時候,林羽突然從吊牀上坐起,大吼道:“傳令瀾蓁,立即前來我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