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應將酒壺放在一邊，做好出招的準備。
“還是先喝酒吧！”
林羽笑笑，卻是沒有動手的打算。
“比完再喝也不遲。”扶應搖頭。
“喝完再比吧。”林羽微笑道：“你不是說了麼，無論勝敗，都請我喝酒！以酒助興之後再交手，豈不是更加痛快？”
扶應沉默。
稍稍思索一番，終究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揮手間，酒壺來到扶應手中。
扒開塞子，扶應仰頭往自己的嘴裏倒入幾口烈酒，這纔將酒壺丟給林羽。
林羽接過酒壺，也往自己嘴裏猛灌幾口。
“不錯！改天有機會，我也去神族那邊搶點。”
烈酒入喉，林羽臉上露出讚賞之色。
“是麼？”扶應微微擡眼，“比起老瞎子釀的酒如何？”
轟！
一句話，恍若一道驚雷轟擊在林羽的腦海。
林羽臉色驟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
林羽呆呆的看着扶應，臉上盡是難以置信之色：“你認識老瞎子？”
扶應輕輕搖頭：“不認識，但聽說過。”
“你見過褚夜？”林羽恍然大悟，臉上的震驚瞬間消失無蹤。
如果老瞎子沒有來過聖墟，扶應也只可能是從褚夜那裏聽說老瞎子的事情的。
褚夜果然會出現在聖墟！
扶應微微頷首：“他不但跟我提過老瞎子，還跟我提過你。”
林羽訝然，好奇道：“他怎麼跟你說的我？”
扶應回道：“他說你是個有趣的人，但卻差了那麼點意思，不過，他說你比我有趣。”
差了那麼點意思？
沒有像老瞎子那樣對他破口大罵嗎？
褚夜這個老怪物，就這麼欠罵嗎？
好笑之餘，林羽又問道：“你也跟他喝過酒？”
“對。”扶應微微點頭，臉上又露出一絲遺憾之色：“只可惜，他說老瞎子雖然不吝給他喝酒，但卻不許他將酒帶走，如今老瞎子已死，我卻沒嚐到他釀的酒的滋味。”
老瞎子已死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這麼說來，在自己入聖後到來聖墟的這段時間，褚夜還來過聖墟？
難怪他敢那麼肯定的說閻蟬還活着！
想來，他一直都知道閻蟬的藏身之處吧？
這貨，明明知道，卻死活不肯告訴自己，害得自己白白找了那麼長時間！
孃的！
再見到褚夜，非得罵他一頓不可！
反正這貨不是欠罵麼？
在心中暗罵褚夜的時候，林羽又興致勃勃的問道：“除了我和老瞎子之外，他還有沒有跟你說過別的事情？”
扶應微微頷首：“說得倒是挺多的，不過大多都是聖域之外的風土人情，當然，說得最多的還是你和老瞎子。”
這樣麼？
林羽微微皺眉。
褚夜這貨到底是什麼意思？
給扶應說外域的風土人情，讓扶應對外域心生嚮往，好帶領聖墟的人族擊敗神族，從而看到聖墟之外的風景？
或者，只是單純的跟扶應這個千年不出的絕世天才聊得到一起去？
在林羽思索的時候，扶應又從他手裏拿過酒壺往自己的嘴裏灌。
“當然想。”
扶應點點頭，臉上露出神往之色，“人在一個地方呆久了，總是想去別的地方看看的！你這不也從外面的世界來到聖域了麼？”
“不一樣。”林羽搖頭笑道：“我不想來聖域，只是爲了救我心愛的人，不得不來！從我踏足聖域的那一天，我就在想着離開這裏！既然你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我覺得，我們兩個可以聯手！”
不用想也知道，扶應在屠神殿的地位絕對不低。
而且，巫雍不是說了麼，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是屠神殿的下一任殿主。
如果能跟扶應聯手，離開聖墟，應該指日可待！
扶應再次將酒壺遞給林羽，挑眉道：“可以倒是可以，不過，你得先擊敗我。”
林羽接過酒壺，無奈的看着扶應：“你安心的當你的聖域第一天才，然後順理成章的成爲下一任殿主不好麼？非要我擊敗你幹什麼？”
“我可不想當這個第一天才，一個虛名，要之何用？”
扶應兀自搖搖頭，正色道：“而且，從你踏足聖域開始，我就不是第一天才了。”
聽着扶應的話，林羽不禁訝然失笑。
他倒是看得挺通透的。
什麼第一天才，鬥不過是虛名而已。
林羽一邊往自己嘴裏灌酒，一邊默默的思索着。
片刻之後，林羽擡手抹去嘴角的酒漬，“你能代表屠神殿麼？或者說，你能不能說服你們那位殿主，讓他跟我聯手？”
他要的不只是跟扶應聯手。
而是要跟屠神殿乃至整個聖墟的人族勢力聯手！
這纔是擊敗神族的辦法。
扶應在屠神殿雖然有地位，但屠神殿終究還不是他做主。
天知道穆長治還能活多久啊！
萬一扶應要等到二三十年後才能接手屠神殿，難不成自己就在聖墟乾等二三十年？
扶應被林羽的話問住了。
默默的思索片刻，扶應搖頭道：“殿主有殿主的心思，如果你擊敗我，我只能盡力去幫你說服殿主，至於殿主會不會答應，我也不知道。”
“那就等你回去問問你們殿主再說吧！”林羽抿嘴一笑，“而且，實不相瞞，之前跟欒拓交手，我其實受傷了，我以傷病之軀跟你交手，你肯定也不願意吧？”
“你受傷了？”扶應詫異。
“對啊！”林羽點頭一笑：“我只是強行把那口血嚥了回去，沒讓你們看出來而已。”
扶應訝然，上下打量着林羽。
似乎想看出林羽是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不過，看林羽這樣，好像不像是在開玩笑。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跟我比試？”
突然之間，扶應好像有點明白了。
“對。”
既然扶應看出來了，林羽也不再隱瞞，“天才多少都是有些驕傲的，看得出來，你也是個驕傲的人，我知道，只要我受傷，你就不會跟我比試。”
扶應訝然。
過了片刻，扶應突然放聲大笑：“褚夜說得沒錯，你果然是有個有趣的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