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打開聖墟大門的褚夜便瀟灑的離去。
林羽拿着混沌石走出這片地下空間，腦海中卻還在回想着褚夜的話。
人族纔是真正的神族麼？
所謂的衆神，是人族的先祖麼？
這媧皇一族和人皇一族，到底又是什麼來歷？
褚夜在這無盡的時光中，到底充當着什麼角色？
無數的疑問在林羽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搞得他都有點暈頭轉向的。
“你拿到混沌石了？”
看着林羽走出來，閻蟬他們連忙快速的衝上去，眼中帶着濃濃的期待之色。
“拿到了。”
林羽微微頷首，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這一切，差不多也該結束了。”
要結束了麼？
聽到林羽的話，幾人心中頓時欣喜不已。
終於也結束了麼？
一切，都要回歸原點了嗎？
“走吧！咱們也該去跟大家喝杯慶功酒了！慶功酒之後，我們就該離開了。”
林羽如釋重負的笑笑，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這些年，他們經歷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有太多他們熟悉的人歸爲塵土。
所幸，他們終究還是達成了目標。
成功的拿到了混沌石。
犧牲的人，沒有白白的犧牲。
他們的鮮血，也沒有白流！
就在林羽感慨不已的時候，瀾蓁面色凝重的走上前，“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壞消息？”林羽心中咯噔一聲，下意識的詢問道：“我們的傷亡是不是很大？”
“傷亡肯定不小，但到底多少，還沒人去統計。”瀾蓁輕輕搖頭。
對於人族這些無謂的傷亡，瀾蓁倒是比林羽看得開。
這是聖域的人族自己的選擇。
沒有人拿着刀逼迫這些人來神城參加決戰。
所有人都是自願的。
有的人是不想錯過這場大戰，有的人是要爲自己親人朋友報仇，或許還有的人是頭腦一時發熱。
不過，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這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林羽眉頭緊皺，狐疑的看着瀾蓁，“那你說的壞消息是什麼？”
瀾蓁秀眉輕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羽，“我掌握聖人之力了！”
“……”
林羽聞言，臉上頓時微微抽動，故意打着哈哈道：“這不應該是好消息嗎？”
“對你來說，這真的是好消息嗎？”瀾蓁笑盈盈的看着林羽。
只是，那笑容中卻帶着太多的東西。
“當然是！”
林羽哈哈一笑，隨口調侃道：“就是你掌握聖人之力這時間點，着實有點尷尬！你這就跟仗都打完了才找到自己的槍一樣。”
他當然明白瀾蓁的意思。
瀾蓁這分明是打算報復自己了啊！
她也掌握了聖人之力，實力不會比自己差多少。
難不成，她還想跟自己決鬥？
真要是這樣，林羽反倒是高興了。
怕就怕瀾蓁給他來軟刀子。
而且幾乎可以肯定，瀾蓁報復自己的辦法，一定是軟刀子。
就是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會以何種辦法來報復自己啊！
想着這個問題，林羽就感覺一陣頭疼。
看着林羽那副模樣，瀾蓁頓時嬌笑連連，惹來林羽的一陣白眼。
……
兩天後，林羽他們站在了聖墟的出口處。
要跟他一起離開的，只有瀾蓁、閻蟬、假道士和王跡四人。
誰都知道，這一去之後，他們此生應該都不會再見面了。
出乎他們的預料，戰勝神族後，包括贏修在內的那些人，竟然還是選擇留在聖墟。
這其中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爲林羽將外域的聖人規矩告訴了他們。
對很多人來說，褚夜的那個規矩就是緊箍咒。
離開聖墟去到外域，他們反而不自由了。
所以，所有人都選擇留下來。
對於林羽他們來說，聖墟只是他們人生途中的一座驛站而已。
但對於聖墟的這些人來說，聖墟纔是他們的家園。
離開了家園，反而失去了自由，何必呢？
林羽尊重他們的選擇，也沒有勸說什麼。
反正，褚夜如今已經打開了聖墟的大門。
他們若是想離開的聖墟去外域的世界看看，隨時都可以。
而且，這些習慣了殺戮的人留在聖墟也好。
他們真去到外域，一個不小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觸犯了褚夜的規矩，褚夜可是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的。
“贏老，你真的不回去看看？”
與衆人一一告別後，林羽的目光又落在贏修身上。
“不回去了。”贏修釋然的搖頭一笑：“既然都離開了，何必再回去看呢？對於聖域之外的世界，老朽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不然，當初也不會跟聖君來這裏了！老朽還想留在聖域，看看此生有沒有機會去看看那寂靜之海到底是什麼模樣呢！”
神族已經覆滅。
人族夙願得償。
不過，人嘛，總是要有個目標的。
以前的目標是戰勝神族，如今，可以將眼光放得更遠一些了。
贏修的目標如此，穆長治他們那些強者的目標也是如此。
哪怕，他們終究無法踏足寂靜之海，也不妨礙他們將這當成他們的目標。
人活着，總得有個念想不是？
林羽訝然失笑，點頭道：“好吧！那我就不勸你了。”
贏修點頭一笑，又道：“咱們也算是一起經歷過身死的人了，看在老朽這點薄面上，你小子回去後，可悠着點，別把我大贏給打沒了！老朽雖然不再留戀外面的世界，但終究也是大贏王族的人，還是不想看到我大贏滅族的。”
聖域一戰，贏修也是徹底見識到林羽的可怕了。
要是讓林羽率部去跟大贏作戰，大贏絕對沒有任何獲勝的機會！
就像瀾蓁所說，這小子，天生就是爲了戰爭而生。
“放心，我們很快也會離開外域，回到我們自己的世界！”
“以後，外域那些勢力到底要走向哪個方向，我們也不知道，也沒機會再過問。”
林羽笑笑，向他揚了揚手中的混沌石。
“這……倒也是！”贏修明悟一笑，“既然如此，那老朽就不再多說了！這一別，咱們此生應該都不會再見了，大家各自珍重吧！”
“嗯！”
林羽輕輕點頭，再次向衆人揮揮手：“諸位保重！但願，聖墟不再有戰爭，也願神族覆滅後，我人族不會相互攻伐！希望大家永遠記得我們共同對抗神族時的團結一致……”
“保重！”
衆人也紛紛向他們幾個人揮手。
沒有傷感，也沒有太多的不捨。
有的，只是對彼此的祝福。
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林羽他們終究會離開的。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而已。
在一片“保重”的聲音中，五人相繼走進那道旋渦般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