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達連忙扶起:“文遠快起,你身上還有傷呢,來人,快去請醫師來,爲文遠和高校尉療傷。”
這是先把你打傷,再把你醫好啊。
“將軍真的不殺我嗎?”
旁邊的高順突然問道。
“高校尉如此人才,我如何捨得殺了,還請……”
沒等劉達把話說完,高順就打斷道:“將軍不要說了,順可死不可降。將軍若真的不殺我,便請放我出城,我回鄉種田去。”
劉達聞言愕然,沒想到高順態度這麼堅決,難怪歷史上曹操會把他和呂布陳宮一起殺了。
高順這樣的人才,放他走猶如縱虎歸山,要是爲其他勢力所用,對自己來說便是一個強敵。
可是自己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不放他走似乎也不行。
而且自己實在是捨不得殺他。
他能夠這麼忠於呂布,說明他不會是那種背主求榮之人,要是得到他爲將,自己就可以大膽任用,不必像對張遼那樣有所防備了。
劉達長嘆一聲:“可惜啊……也罷,高校尉執意回鄉,我也不能強留,你可以走。”
“多謝將軍!”
高順向劉達拱手,轉身就要出去,李整擋在他身前,並未避讓。
“等等。”
劉達喊道。
“將軍此是何意?後悔放我走了嗎?若是要殺,便請殺快些,何必故作姿態。”
高順回身看着劉達。
“高校尉誤會了,我豈會是出爾反爾之人,你身上有傷,且待醫師來替你包紮傷口,敷藥之後再走不遲。”
“不必了,區區小傷,順可自尋醫治。”
“來人。”劉達知道再難挽留,招呼一聲,立即有兵士應諾,“取十金來,給高校尉作回鄉之費,另外把兵器還給他,給他一匹好馬,送他出城。”
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
既然決定放他走,不妨對其再好些,希望能將其感動,從而答應留下來。
高順卻也毫不客氣,再次拱手道謝:“多謝劉將軍!”
接過兵士遞來的十金,再次轉身時李整已經在劉達示意下避開,高順徑直走出太守府。
此時天早已大亮。
高順接過兵士遞來的大刀,翻身上馬,往府門中望了一眼,心中仍不敢相信劉達會真的放他走。
會不會等自己一走,他的兵士就從後面放暗箭,把自己射死呢?
不過高順此刻並不怕死,停留片刻之後,見府中並無異樣,拍馬跟着劉達所派兵士向北城門奔去。
“將軍,真的就這麼讓高順走嗎?”
太史慈見劉達神情落寞,知道他心有不捨。
劉達嘆氣道:“不讓他走又能如何?難道要我殺了他嗎?”
太史慈無言以對。
在他們這些將領心中,對高順這樣忠勇無畏之人比較敬佩,高順走了,實在是一個遺憾。
但是他們也毫無辦法。
“將軍若信得過我,我去追他回來。”
劉達大喜,就算張遼不主動請求,自己也會想辦法讓他去追。
因爲張遼現在去追,至少有七成把握能把高順追回,這叫欲擒故縱。
“快去。”
然而張遼聞言之後卻在猶疑,躊躇不動,覺得劉達答應得太爽快了,這會不會是在試探自己。
“快去呀,再不去就追不上高順了。”
劉達又揮手催促道,言情之中表現得非常急切。
“諾。”
張遼看劉達不像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信他,也是真的心急。
急忙跑出府外,躍上兵士牽來的馬,沒拿兵器,拍馬就往北城追去。
“將軍,張遼會不會和高順一起回幷州,也不回來了?”
李整總感覺張遼會趁機和高順一起跑回幷州不再回來。
劉達拍了拍李整肩膀,笑道:“等着看吧,說不定他還真的能把高順帶回來。”
他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心裏有一點點信心。
憑自己對張遼的瞭解,他不可能就這麼跑回幷州。
高順之前對自己可能還不太信任,現在他真正出城獲得自由之後,肯定了自己確實是一個言而有信之人,是真的要放他走。
而且自己剛纔對他表現出來的渴求之誠,他又怎麼可能感受不到。
只要他不是真的想回鄉種田,想要在這亂世之中有一番作爲的話,就一定會回來。
目前來說,自己纔是他最好的選擇。
劉達命人把呂布的屍體拉出去,把廳內的血跡清洗乾淨。
雖然一夜未眠,劉達此時並未覺得疲睏,站在院中焦急等待。
太史慈和于禁魯肅等人站在旁邊一起等。
“子龍也差不多要到定陶了吧?”
劉達想起從泰山領兵回來的趙雲。
“據報已經過了鉅野,三日後可到。”
太史慈答道。
“呂布和陳宮已滅,總算去了我一塊心病,現在可以騰出兵來對付袁術了。”
魯肅接話道:“呂布雖滅,袁術只怕也不會退兵,不能再讓張邈留在陳留了,將軍須急派兵去把陳留佔了,莫被袁術佔去。”
劉達擔憂道:“袁術已進陳留郡界,此時派兵只怕已慢,不如先派一人單騎去勸走張邈,再率城中之衆守住陳留,不讓袁術奪佔,我們兵馬隨後抵達,如此方可無憂。”
“若派單騎去勸走張邈,唯有臧子源可行,他與張超有舊誼,或可將張氏兄弟勸離。”
劉達頷首道:“不錯,臧子源是個合適人選。”
其實他也想要派臧洪去陳留勸走張邈了,雖然有一定難度,但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
袁術的兵馬已經進入陳留地界,現在再從定陶派兵前去,肯定不如袁公路快。
說曹操曹操就到。
正談到臧洪,此時身高體壯的臧洪從府外急步進來,遠遠見到劉達便大聲喊道:“將軍,將軍,請將軍應洪一事!”
劉達迎上兩步笑道:“子源,我正要找你呢,你卻自己先來了。”
“將軍,聽聞呂布和陳宮吳資已死,洪想請將軍放過張孟卓兄弟,免他們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