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問室中,紀元武慢悠悠的醒來,睜眼擡頭一看,一股強烈的光線撲面迎來,他剛想擡手擋擋,卻發現手部已經牢牢的被固定住了,根本擡不起來。

    無奈,紀元武只好低下頭,眯起了眼,試圖緩解刺眼的燈光,等眼睛稍微適應一下,他纔敢眯着眼看向周圍。

    這裏是一處封閉的室內,只有高處一扇扁扁的窗戶。室內站着幾道人影,剛開始還看不清楚,等眼睛聚焦完畢這纔看清。

    正前方的桌子後面坐着兩位警官,一男一女。男警官長像普通,沒有見過。女警官長得嬌小可人,也不曾認識。在側方還有着兩個人影,距離自己近的這一位,氣宇軒昂,雙腿修長。和桌子後的女警官長相有些相似。

    而另一位......

    紀元武看清方刑的樣子,頓時神智清醒過來,這不是來抓自己的警官嘛。之前自己上了地面,就沒有了意識,這麼說來自己是在特戰科裏了。可不能就這麼任他們擺弄,被他們知道我做的事就完了。

    他運起能力,正要穿梭遁走,可體內好像有了異樣,好像有股力量鎖住了自己的能力。紀元武不信邪,又嘗試了幾次,發現根本徒勞無功。

    方刑看着紀元武使用能力失敗,點了點頭,看來周科長的祕術確實有用。

    剛纔他將紀元武帶進來的時候就說出自己的擔憂,擔心紀元武醒過來後,直接土遁逃走。周科長說他會一項祕術,可以在別人沒有反抗能力的情況下,鎖住對方的能力。

    衆人見紀元武醒了過來,正是開始問尋。

    “姓名。”桌後的宋鵬天出聲。

    紀元武緩了緩,這纔開口“紀元武。”

    “性別。”

    “男。”

    “年領。”

    “23歲。”

    “籍貫”

    ......

    一系列的基本問題問完,這纔到了關鍵時候。

    “3月27日的時候,你在哪?”

    “我在我姐夫的公司上班。”

    “晚上呢。”

    “回家呀當然。”

    “夜裏呢。”

    “睡覺嘍。”

    衆人皺起了眉頭,到了這個地方,還要死鴨子嘴硬。

    “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去過陸睿範的別墅,換取他的工程合同。”

    “沒有啊,你們說什麼我聽不懂。”

    周科長這時刷的一聲站起來,就要走向紀元武。周思淼趕緊出聲攔住,對自己小叔使了個眼色,周科長想起來什麼,笑了笑,點了點頭。

    他轉過身來,對着方刑的耳語幾句。

    方刑點了點頭,推開訊問室的門走了出去。他走向辦公區,在路過詢問室的時候,方刑透過窗戶,看到裏面的老黃師徒兩人,此刻他倆陪伴着費致遠呆在裏面。

    他沒有打擾三人,徑直的進入辦公室內,來到顧倩然旁邊。

    顧倩然是新進的警員,比郭豐要早來幾天,姑娘的性格比較內向,文文靜靜的。和周思淼的關係不錯,用周思淼的話來說,她的能力與自己相輔相成,配合之下效果大於想象。

    顧倩然是D級願者,她的能力是催眠,任何人物都能催眠。哪怕是C級願者,B級願者,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都能催眠成功。

    方刑對顧倩然說了幾句,顧倩然站起身來跟方刑來到訊問室中。

    紀元武見方刑帶來一個小女生進來,有些摸不着頭腦。可等小姑娘從兜裏拿出一隻綁着細繩的鐘表,再放到自己的面前,他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他趕緊閉眼,不再看近在眼前的鐘表,顧倩然無奈了,看向衆人。宋鵬天站起身來,來到紀元武的身後,用手扒開紀元武的眼皮,強制他觀看鐘表。

    “咚咚咚。”

    鐘錶在走動。

    二十秒過去了,噗通一聲,有人倒在地上,原來是宋鵬天先紀元武一步被催眠了。

    而紀元武因爲宋鵬天發出的響聲,本來有些遲鈍的腦子又清醒起來。

    “這個豬腦子。”周思淼扶額,不去看宋鵬天倒在地上的囧樣。

    宋鵬天歇菜了,方刑接替他來到紀元武的身後,強制扒開紀元武的眼睛。

    繼續催眠。

    方刑是B級願者,顧倩然的催眠術得持續一分鐘纔對他有效,所以方刑並不在乎看不看鐘表,因爲在他之前,紀元武肯定會被催眠。

    二十多秒過去,紀元武耷拉下腦袋,方刑看了看,確定了紀元武是真的被催眠了,還不是裝的。

    方刑先將宋鵬天搬到一邊的椅子上,然後和顧倩然一起坐到凳子上面。周科長因爲宋鵬天歇菜,接替了他的座位,坐在自己侄女旁邊。

    “紀元武,你在前幾天的時候有沒有潛入陸睿範的別墅。”周思淼問道。

    她的新能力就是詢問睡夢中的人,使人潛意識中說出真話。

    “有。”紀元武聲音低沉。

    “誰指使你的,有什麼目的?”

    “我姐夫指使我的,他想要陸睿範賠錢給他,所以讓我去陸睿範的別墅替換合同。”

    “那之前合同上所寫的日期是幾年。”

    “兩年。”

    周思淼邊問邊記錄,還不忘打開一邊的錄音筆,現在案件的記錄方式多種多樣,不侷限在紙筆這一種方式。

    事情搞清楚了,正是紀元武潛入陸睿範的別墅替換了他的合同,這是費致遠給陸睿範下的套,等待着陸睿範一年後賠自己幾百萬。

    方刑這時想起來什麼,問道:“那之前陸睿範的工地有沒有出人命,是不是你乾的。”

    衆人聽着驚訝起來,他們不懂方刑這是什麼意思。可方刑卻清楚的很,和費致遠合作的工地大大小小的都出現過事件,陸睿範的工地也有可能。

    幾個人在驚訝中再次驚訝起來,他們沒想到紀元武真的回覆了方刑的問題。要知道詢問的能力只有周思淼有,之前的人問尋根本沒有半點效果。

    “有出人命,是我乾的。”

    幾個人的臉色一凜,還真有。

    “幾條人命。”方刑繼續問道。

    “八條人命。”紀元武的聲音沒有波動,就好似是個機器人。

    好機會,八條人命發生在陸睿範的工地,自己這邊竟然沒有收到半點消息,都讓陸睿範壓了下來,這個陸睿範真的狗膽包天。

    氣氛越來越濃重,如果說之前費致遠給陸睿範下套,讓他賠錢,這種事件還不算惡劣。可現在的事件已經變成了殺人,而且不止一條人命。

    既然有所收穫,方刑乘勝追擊:“那去年鄭浩初工地的人命是不是你造成的,是不是你讓他的工地幹不下去,最後從天台上一躍而下?”

    訊問室非常安靜,鴉雀無聲,在這種狀態下,紀元武說出來自己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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