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雖然從來都沒有說過,但我是知道的,他是一個驕傲的人,你有時候也要讓一讓他。”

    “最後,我哥是一個疼媳婦的人,跟着他,你不會受苦受累的。”

    蘇清聽着於亦竹不停從她嘴裏冒出來的話,竟然聽得有些呆了,過了一會過後,她纔回道:“亦竹,倒是難爲你說這麼多話了,我記得你從來也沒怎麼跟我說過這麼多話,今天這次,可是比之前所有話加起來都多。”

    “看來。”蘇清頓了頓,似乎是在思考該用什麼說辭來形容。

    “你很在意你這個哥哥。”

    “當然,他是我大哥,而如今你是我大哥的妻子,同樣的,我也會在意你,畢竟你們兩個,都是我們於家的人,我作爲於家的一份子,關心你們,在意你們,是我應該的。”

    “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你自己也知曉,我是你大哥的妻子,所有你所說的事情,我心中有數。”蘇清說的也很認真,而且她的口吻不似開玩笑。

    於亦竹十分滿意這個嫂子的態度。

    她似乎也能放心了,她知道大哥馬上就要到清豐縣赴任了,那邊有着蘇清的孃家鎮國公府,也許,她到大哥也能靠這個關係,日子過得順心些。

    “還有一件事。”末了,她忽然想起什麼大事。

    “你應該也知道吧,馬上要到什麼日子。”於亦竹的表情十分傲嬌。

    蘇清心中知曉,這人恐怕要說到今天的重點了:來討要自己的生辰禮物。

    她就說,這個於亦竹今日找她怎麼不談這件事情了,原來不是不談,只是放在後面講。

    “嗯,這我自然知曉。”蘇清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即將到來的是什麼日子。

    “我也不跟你假客氣了,但我今年想要的東西,全部都已經同母親,大哥二哥說完了,其他的禮物,我還沒有想清楚。”

    “所以,我希望今年的生辰禮物,能收個神祕些的,以往都是我直接告訴了你們,讓你們既省去了挑選的時間,也省去了許多糾結的煩惱。”

    “今年,也弄個不一樣的吧,希望你送的禮物能特別些,我可是很期待嫂子的眼光的哦。”

    “我說你這可有點區別對待了吧,怎麼偏偏輪到我,你就說是神祕禮物,這你大哥和二哥,還有娘,可都是指定禮物。”

    “嫂子,你這說的什麼話,這換個角度想,你這在我這可是獨一份的偏愛呢,我可是很期待你送我的生辰禮物的,不要讓我失望哦,嫂子。”

    說完,這丫頭倒是十分歡快的走了,她是高興了,卻給了蘇清留下了一個難題。

    她確實是不太瞭解這於亦竹的喜好,那又從何挑選起呢。

    對了,她應該可以找於絮幫忙,畢竟他是她的大哥,生活在一起數年,肯定是比她一個纔來於家幾年的人要知道的多些。

    夜裏

    燭燈照的整個房間都是亮堂的。

    蘇清想了半天,她還是選擇去於絮的房間問個究竟。

    她原本早早的就睡下了,但是她腦子裏卻一直想着於亦竹上午同她說的話,一句一句的,不停的在她腦子裏晃悠。

    晃悠得煩了,她就強行想着其他事情,可是最終不覺中又重新回到那些記憶中,甚至於,她後來開始思考該買些什麼東西送給於亦竹。

    最後,她還是起來了,去了現在這個於亦竹的房間。

    沒想到的是,他的房間還亮着,她原本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來這邊觀望一下,散散步,疏解一下心中的胡思亂想的,再順便看看於亦竹是否睡着了。

    這麼晚了,他竟然還沒有睡。

    她纖細的手指敲了敲門。

    “相公,我是清,你開下門。”

    沒過多久,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門沒鎖,你進來吧。”

    燭火下,於絮還在執筆寫着什麼,那似乎是類似文書一樣的東西。

    他很認真,認真到蘇清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出聲。

    “你怎麼來了,有事情要跟我商量麼。”

    “不過現在時間也有些晚了,你今日這麼晚怎麼還不睡覺?”

    “想來定然是極其重要的事情,否則依照你的性子,萬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我房裏的。”

    於絮根本就沒有擡頭,也沒有看蘇清一眼,他一直都沒有停過筆。

    他好像很忙。

    那這個時候她大抵是不該打擾他吧。

    似乎是因爲蘇清半天都沒有迴應他,於絮再一次開口說話了:“怎麼了,難道你今日來不是要同我商量事情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於絮的筆勢變得慢了許多,然後他繼續道:“若你是過來住的,你先不用管我,我這邊有公務要處理,你先自己睡,我忙完就來陪你。”

    原本蘇清打算解釋來着,但當她準備說話的時候,就看到了於絮那在燭火光下認真的容顏。

    不得不說,她的這位相公,在長相方面,雖然不是那種一眼驚豔的絕色,但也算得上是如玉的謙謙公子了,正如他名字裏的那個謙字。

    仔細看久了,竟是越看越是好看,越看越覺得前世實在沒有眼光,有這樣的相公,她該偷着樂纔對。

    什麼鎮國公府,什麼權利陰謀,她這一輩子,只想着好好同家人在一起,她也想着過那種幸福且充實的日子。

    蘇清爲了怕吵到於絮批改公務,自己去了裏面的房間,這個房間是他們兩個的婚房房間,現在雖然鋪着的牀單不是喜慶的紅色,但往日的記憶卻如同走馬觀花似的,從她的腦海裏,一幀一幀的。

    她彷彿是魔怔似的,自己躺到了那張牀上,然後不知不覺中就睡熟了。

    不像是方纔那般怎麼睡都睡不着,這張牀似乎有種特殊的能力,竟讓她睡得十分安穩,這麼一覺就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她一睜開眼睛,發現這屋子竟然同平時的有些不一樣,她起先也只是稍微有些疑惑,並沒有發現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

    “你醒了~”

    熟悉的聲音,朦朧的聲線,還有背部因爲說話而感受的雲霧的繚繞,不用翻身回頭看,她都能知道,躺在她身旁的定然就是於絮。

    怎麼回事?

    她,她,她怎麼到這裏來了,她記得自從她開始鬧和離開始,兩人就分房睡了,怎麼她今天會見到於絮?

    “嗯。”蘇清故作鎮定。

    但其實她心中還是有些慌亂的,她怕她自己昨天或許,也許,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情,然後才睡在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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