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腹黑權臣的作精小娘子 >第二十八章 小乞丐
    蘇清走了,只留下了一張什麼也沒交代的紙條。

    於絮怔了一會,纔將那張紙條重新放回桌上,他甚至還重新用那硯臺壓住了。

    就好像自己從來都沒有打開過這個紙條似的。

    而此時的蘇清,早就一直在馬車上瀟灑去了。

    她並不擔心辰兒,畢竟前世她這個母親壓根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於絮這也還是將辰兒養的好好的。

    既沒有缺胳膊又沒有少條腿。

    反正她對於絮是相當放心的。

    如此,她便真的沒有什麼顧慮,況且也只是去了十幾天而已。

    她又不是不回來了,沒什麼可擔心。

    就算於絮在這十幾天裏找個什麼漂亮的小妾,她也無所謂。

    重生一次,她對這些看得很淡。

    而且她不覺得自己跟於絮有什麼很重的感情。

    要說上一次遇刺,她爲什麼要護在於絮的面前呢。

    她其實也不知道,興許是對他的歉意吧,又或是對讓他一個人撫養辰兒的愧疚。

    亦或者,是對於他的父親。

    因爲不管怎麼說,鎮國公府似乎也跟於平平死亡有關係。

    或多或少,她都對於絮感到有些抱歉。

    她和他的命運從開始就摻雜着利益,如今她雖然不想承認,但於家跟她蘇家,似乎將會帶着這種糾葛,在這一世中糾葛出一個勝負。

    一路上,蘇清並沒有虧待自己,該喫喫該喝喝。

    有時候在街上遇見好玩的玩意,她還會讓車伕停下來。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五六天。

    可看了看路程,若是以這個速度走下去,起碼還需要七八天才能到王朝。

    蘇清只是猶豫了一小會,便決定接下來,不坐馬車了。

    她在落腳的地方,買了一匹快馬。

    接下來的風景,她準備在馬背上看。

    算上前世,她也有許多年沒有碰過馬匹了。

    剛上馬背時,蘇清心中還有些緊張,她怕自己若是因爲不熟練,就這麼摔下來了。

    那可就有些丟臉了。

    可沒有想到,當她握住繮繩的時候。

    心中便下意識的一勒,兩隻腳夾住馬背。

    她像是無師自通一般,一系列的動作熟練至極。

    馬匹似乎也能感受到它背上的那位是個老手,所以比平常要顯得更加溫順。

    很輕易的,蘇清騎着這匹快馬,馳騁起來。

    風吹着她的臉頰,帶着陽光的味道。

    這種久違感覺,讓蘇清一時之間竟然心中無比寬闊。

    似乎,什麼於家,什麼鎮國公府,都與她無關。

    現在的她,只是一隻插着翅膀的小鳥。

    感受着自然與風,看着沿途的風景。

    蘇清這才恍然,這馬車上的風景過於侷促也帶着條條框框。

    還是這馬上的風景過癮。

    這邊的蘇清倒是玩的不亦樂乎。

    此時的清豐縣,於絮卻正在爲從那個陳伯伯拿來的的盒子發愁。

    這盒子也不知是用什麼材質製作的,無論他用什麼砍都打不開。

    而且據說這個盒子還有一把失蹤的鑰匙。

    可這句話在他親眼看過之後,就只覺着有些胡說八道了。

    因爲這盒子壓根就沒有一絲縫隙,更別說什麼鑰匙孔了。

    整個盒子嚴絲合縫,根本就沒有一個孔。

    什麼辦法都試過了,若不是母親看樣子是認識那個陳伯伯的。

    他就要認爲自己是碰到了什麼騙子了。

    當於絮將手中的斧子筋疲力盡的朝那盒子打上最後一擊,卻依舊紋絲不動的時候。

    他癱軟在地上,臉色十分不好。

    算了,這個東西似乎一時半會打不開。

    他近來還是不要再對這個東西白費功夫了。

    當想明白這件事情後,於絮一腳把東西踢到一邊。

    要說那東西也不重,卻怎麼也打不開。

    這一點,着實讓於絮有些氣惱。

    此時的蘇清已經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林子裏。

    她看了看手中的地圖,發現這個地方是個盛產藥材的深林,名曰藥林。

    地圖上還標識了,此間有一座破廟。

    在上面尋了半天,似乎沒有任何可以落腳的地方。

    蘇清看了半天,似乎只有這個破廟可以落腳了,畢竟這天色已晚,加上這藥林太大,不是她想盡快出去就能出去的。

    更何況這馬已經連續跑了很久了,該休息了。

    既然已經決定去那破廟了,蘇清便下了馬,牽着馬兒朝那標記的地方走去。

    一間廟。

    一間破廟。

    一間沒有香火沒人供奉的破廟。

    廟裏光線昏昏沉沉的,四周殘破不堪,廟中間一墩大佛滿身灰塵,雖然破碎卻依然尊嚴。這個破廟是擋不住風雨的,卻仍有流離失所的人將它當作唯一的藏身場所。

    廟裏沒有燃篝火,有些清冷。

    幾個穿着破爛,乞丐模樣的人,摟抱着枯草蜷縮在一旁,身強力壯的已經把乾燥潮陽位置比較好的地方給佔了。

    徐子川,用袖子擦了擦臉,啐了一口。

    一邊朝四周望了一下,一邊解着褲腰帶,蹲在廟前的林裏,作勢上茅廁卻趁旁人不注意,偷偷在土裏刨着……

    這個時辰這麼做,必須冒很大的風險,動作也要快精準且迅速。

    長且舊的袍子穿在身上一點也不合身,徐子川知道現在這一身打扮很滑稽……這套灰青布袍子還是在一個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徐子川不知道自己究竟從何而來。

    廟裏的老乞丐說,徐子川是被她娘在一個風雪交加的日子送來的,那是一個眼角有淚痣的女人,義父絕代,美得不似凡人。每當這個時候那又老又臭叫花子,就會睜着混濁的眼望着徐子川,一臉失望的搖了搖頭,徐子川知道他又會說,你連你孃親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呸,

    這個老乞丐,臨死了,都還這麼色。

    可話雖這麼說,他卻是這破廟裏唯一護着她的人,在最餓的時候也不忘份一口羹給徐子川這小叫花子。

    “兵荒馬亂的年代,終究是要妻離子散,餓殍浮屍。”這是老人死後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也是徐子川覺得最有學問的一句話,因爲徐子川一個字都沒能聽懂。

    可作爲一個小乞丐,不需要內涵與修養,字認得再多也找不來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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