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月急道:“哎呀,她這個樣子怎麼成呢?”
顧安笙沒有看到夏漫瑩身影,不知喬錦月何出此言,奇道:“錦月,你說什麼呢?”
喬錦月對顧安笙道:“安笙,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說罷便跑到了簾幕的另一側。
只見那夏漫瑩含笑凝視着高海辰,目光癡癡,便是片刻都離不開高海辰,此時此刻,她已然忘乎所以。
“哎呀,六師姐你在幹嘛呀?”喬錦月一把將夏漫瑩拉到幕後。
“哎呀!”夏漫瑩顯然被嚇了一跳,不悅道:“小七,你要幹嘛呀,嚇死我了!”
“六師姐,你瞧瞧你都在做些什麼啊?”喬錦月緊皺了眉頭道:“你整個身子都落在了幕外,這要是被臺下的看客看到怎麼辦?”
“啊,是嗎?”夏漫瑩一愣,才意識到剛纔自己已然出了簾幕,可是望着臺上的高海辰,卻移不開眼,便慚愧道:“我一時看得入迷,竟也忘了自己竟然跑到了簾幕外,小七,幸虧你及時把我拉回來。”
喬錦月從簾幕縫隙中看了一眼臺下的看客,見臺下的看客目光依舊集中在臺上的演員身上,歡笑鼓掌照常不誤,便鬆了一口氣道:“還好還好,沒有事,看客們集中注意力看相聲表演呢,沒有人注意到你。”
“這麼重大的場合要是讓師父知道你這麼魯莽,你恐怕免不了捱罵了。”
夏漫瑩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我被臺上的表演吸引了,忘了自己已經走到了臺上。不過我以後一定會注意,不會有下次了。”
喬錦月看到夏漫瑩那神態,一雙美目中脈脈含情,分明是動了春心的神情。那高海辰風流倜儻,一場表演亦生動有趣,喬錦月當即便看出了所以然,也便明白了爲什麼夏漫瑩會到了癡迷忘我的境地。
於是便故意調侃道:“不對呀,六師姐。之前也沒聽你說過喜歡相聲表演啊,你是被這表演吸引了,還是風流倜儻的高公子吸引了?”
被說中心事,夏漫瑩紅了臉,低頭扭捏道:“小七,你在說什麼呢?”
喬錦月也不想擾了夏漫瑩的興致,便道:“六師姐,你要有興趣就在這看吧,記得千萬不要再闖到臺上了,那我便先走了。”
夏漫瑩點頭道:“好,你去吧!”
看着喬錦月離開,夏漫瑩也不打算再多耽了。下兩場便有她的表演,她正準備回化妝間換衣服時,回頭不知被誰一撞,險些跌倒。
向後跌了一個踉蹌,只聽得一個男子的聲音:“姑娘小心!”
扶着牆角站穩後,方纔擡眼,面前這個人不正是令自己心神盪漾的高海辰嗎?夏漫瑩的心跳驟然加快。
高海辰剛剛演完節目,退場到後臺。夏漫瑩只聽那高海辰急忙說道:“姑娘,真真抱歉,我剛剛沒看到你,怎麼樣沒事吧?“
“啊……”夏漫瑩竟有些語塞,直愣愣的道:“沒,沒事。”
夏漫瑩擡頭,高海辰看清了夏漫瑩的面孔,驚道:“你……你不是湘夢園的姑娘嗎,我還以爲你是這裏的女工,你怎麼跑到了後臺來?”
夏漫瑩奇道:“誒,你認得我,你知道我是湘夢園的姑娘?”
高海辰點頭道:“剛剛上場之時我看見你了,這個時候,你爲何一個人到後臺?”
高海辰聽得夏漫瑩這般說,便都明白了,於是笑道:“原來你是在這裏看我表演啊,多謝姑娘誇獎了。姑娘你今兒沒有演出嗎?”
“有啊,有啊!”夏漫瑩忙道:“下一場,哦,不,下一場的下一場,就是我的節目,我不唱戲。我有一曲琵琶彈奏《蘇州好風光》,高公子你要是有時間啊,你可以看看啊!不多說了,我去準備了,回見啊!”
說罷,夏漫瑩便跑開了。
高海辰看着夏漫瑩急匆匆的身影,竟不禁笑了,便道:“這姑娘,毛毛躁躁的,倒還挺可愛。我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呢,豫凡,你知道她嗎?”
韓豫凡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她應該是妙音娘子的徒弟,要是角兒你感興趣,你就聽她的看看她的表演唄!”
高海辰點頭道:“你不說我也想呢,這小姑娘我倒還蠻有興趣的。”
喬錦月離開了夏漫瑩,回到了顧安笙的身側,顧安笙見喬錦月這麼快就回來了,問道:“錦月,你剛剛去哪裏了?”
“哦,沒什麼!”喬錦月說道:“剛剛看到我六師姐在那邊,過去打了個招呼!”
“師兄,錦月,你們倆過來一下!”
只聽得另一旁有人輕聲呼喚他們,二人扭頭望去,是胡仲懷。喬錦月便道:“安笙,是仲懷在叫咱們,咱們過去吧!”
二人朝胡仲懷的方向走去,顧安笙問道:“怎麼了,仲懷?”
胡仲懷拉着顧安笙便往樓上走,邊走邊道:“你們倆隨我來一趟。”
喬錦月也跟着一齊走上前去,不知胡仲懷再搞什麼鬼,便納悶道:“胡仲懷,你小子又要整什麼啊?”
胡仲懷道:“你隨我來就知道了。”
推開門,只見蘇紅袖坐在椅子上,身着一身錦繡華服,甚是美豔。
“哇!”喬錦月驚道:“師姐,你今天好漂亮啊!”
“好看嗎?”蘇紅袖站起身,笑意中滲着一絲嬌柔:“這身華服是仲懷爲我定製的,我也覺得好看呢!”
喬錦月看了一眼胡仲懷,胡仲懷經蘇紅袖誇讚,心裏也如抹了蜜一般。喬錦月朝胡仲懷豎起來大拇指,胡仲懷亦驕傲的昂起了頭。
“咳咳!”胡仲懷說道:“我叫你們來不是讓你們看紅袖的衣服的,是想讓你倆聽聽我倆這段戲。”
“誒,仲懷?”顧安笙奇道:“你們倆一會兒就要上場了吧,你們爲什麼不穿京劇的戲服上臺,反倒要特製華服呢?”
“師兄,這個你有所不知。”胡仲懷解釋道:“我在學唱這方面的功夫不及你,自然不能向你和錦月那樣和紅袖唱一整齣戲,所以我們只選了越劇《梁祝》中《十八相送》這一段。”
“越劇相對京戲我能更拿的準一些,況且無論是什麼劇種,紅袖這樣的戲角兒都不在話下。我們這表演只有唱,沒有演,那便不必穿戲服了。”
“可畢竟是公主與駙馬的戲,也不能穿得太樸素,所以就特製了服飾。”
“原來如此!”喬錦月道:“也難怪,你想得還挺周到的。話不多說,你們唱一遍吧,我們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