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兒,都怪我太粗心了,害得你陪我跑一趟。”
深夜裏,顧安笙與林宏宇兩個男子在北平的紅牆綠瓦間,急匆匆的行走。
演出結束後,顧安笙便與喬錦月,蘇紅袖,胡仲懷,這三個一起人去了餐館用餐,用完餐後便回了旅館。
臨走時,告訴搭檔林宏宇,讓他帶着兩個師弟在走之前把唱戲的行頭帶回旅館,可臨走時太匆忙,林宏宇竟忘記了這件事。
待到顧安笙回旅館後問起這件事,林宏宇纔想起,行頭落在了順德劇院。
那一套行頭是祖師爺留下的,對文周社來說很重要。他們原想第二天回去取,可第二天還有別人到此演出,怕到那個時候自己沒了通行證,又會因爲人多雜亂而無法取回行頭。
再無他法,顧安笙便只得和林宏宇深夜回順德劇院去取回行頭。
臨走時,喬錦月很擔心顧安笙,生怕他深夜會出意外。顧安笙反覆勸慰喬錦月,取完行頭後,一定儘快回去。
“行了,不用自責了。”一向溫和的顧安笙當然不會責怪一直以來認真的搭檔。
“誰都有大意的時候,以後多注意點就行了。反正沒事,咱們都東西都拿回來了。”
“有沒有人,誰能來救救我啊!”
“宏宇,你聽!”顧安笙凝神道:“是不是有人在呼救?”
林宏宇也凝神仔細聽,確實聽見了這若有似無的聲音:“確實是有人在呼救,好像是個女子的聲音。”
顧安笙點點頭:“這麼晚的天,這麼聲嘶力竭的呼救着,想必是遇到什麼難事了,既然被我們遇見了就過去瞧瞧吧!”
“好!”
顧安笙與林宏宇循着聲音走去,見曲卓然滿身狼狽的坐在衚衕街角。
絕望之際,見有人走來,曲卓然心裏燃氣了希望,用盡力氣喊道:“兩位好心的公子,救救我吧,我現在真的是走也走不了了。”
見曲卓然衣着華貴,卻狼狽不堪的坐在地上,紅腫着臉上滿是淚痕,扭斷的高跟鞋尖倒在地上,顧安笙驚道:“姑娘,你這是?”
曲卓然啜泣道:“我在這兒扭傷了腳,走也走不了了。這麼黑的天,沒有人來這麼偏僻的地方,我只能在這裏凍着。”
“兩位好心的公子,求求你們,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見曲卓然着實可憐,顧安笙也不是個冷血的人,便對林宏宇道:“既然遇到了哪有不幫的道理,宏宇,咱們把她送到醫院去吧!”
林宏宇點點頭,答應了下來:“好的,角兒!”
見二人答應,曲卓然忙感激的點頭道:“多謝兩位公子,我能遇到二位搭救實在是太好了,他日必將登門道謝!”
顧安笙與林宏宇將曲卓然攙扶起來,送到了不遠處的一家醫院。
“醫生,我的傷怎麼樣我什麼時候還能走路啊?”
“姑娘不用驚慌,你只是扭傷,沒有骨折。”
“只是你的腳還腫着,現在還不能走,三個小時後,你腳上的藥膏化開了,你就可以離開了!”
“那便好!”曲卓然鬆了一口氣:“謝謝醫生了!”
那醫生道:“你在這待會兒吧,三個小時過後,你才能走。不過你要記得藥膏要堅持每天塗一次,以免傷勢復發。”
曲卓然點頭:“好的!”
那醫生走後,曲卓然滿懷感激的看着顧安笙與林宏宇:“多謝兩位公子搭救,不然小女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顧安笙輕輕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既然姑娘沒有事了,那我們便離開了。”
“哎等一下!”顧安笙正轉身,正準備與林宏宇離開,曲卓然卻伸出手想要抓住顧安笙,制止他離開。
顧安笙轉過身:“姑娘可還有別的事?”
“我……公子……”受了傷的曲卓然心裏孤獨至極,剛與父親吵過架,小燕又不在身邊,她想讓顧安笙留下來陪她。
可她這樣一個驕傲的大明星,這樣的話又說不出口,只得扭扭捏捏道:“公子,我,我自己一個姑娘家在這,又沒有人陪。”
“公子……能不能麻煩你,在這陪我一會兒,就一會兒,我心裏實在害怕。天亮了,你就不用陪我了,好不好?”
說話間,曲卓然的一向驕傲臉上竟露出了乞求的神情。
“這……”顧安笙本想着不讓喬錦月掛心,急着拿回行頭趕緊回去。
哪知出了這等事耽擱了時間。他本想快些回去讓喬錦月放心,可瞧見曲卓然實在可憐,既然把人送到這裏,也不忍拒絕她。
只好對林宏宇道:“這個姑娘受了傷,我們若就此放她在這裏不管,着實說不過去。”
“這樣吧,宏宇,我留在看着這位姑娘,你回去告訴月兒。你和她說讓她不要擔心,我天亮之前一定回去。”
林宏宇一直對顧安笙的話言聽計從,點點頭:“也好,角兒,你回來的時候也要多加小心啊!”
顧安笙道:“知道了,你去吧!”
“好!”
見顧安笙答應了自己的請求,曲卓然的眼裏放出光彩,沙啞的聲音也亮了幾分:“太好了,公子真是好心人,多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