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梨園醉夢 >第一百二十九章 落花有意
    “哥,小七出去了,放心吧,她沒事。等一會就回來了,你別急!”喬錦月在病房外,就聽見了沈媛兒的說話聲。

    喬錦月知道沈岸辭已經甦醒了,忙推開門,歡喜而言:“師兄,你沒事了!”

    沈岸辭見到喬錦月,忙從病牀上坐起來,不禁緊張:“錦月,你去哪了,你有沒有受傷,你怎麼樣啊?”

    焦急中,沈岸辭牽動了胳膊上的刀口,不由得一陣鑽心的疼痛。

    “啊!”沈岸辭痛得慘叫一聲。

    “哥,你別亂動!”沈媛兒忙替沈岸辭蓋好被子,說:“你傷還沒好呢,可不能亂動,再牽動了傷口,你可有的罪受了!”

    沈岸辭的目光依然沒有離開喬錦月:“錦月,你剛剛去了哪裏啊?”

    未等到喬錦月發言,心直口快的唐伊搶先說:“大師兄,都和你說了小七沒事了,這會兒你看到她完完整整的站在你面前,知道我們沒騙你了吧!她剛纔是陪顧公子出去了,她壓根沒事!”

    “小伊,別說了!”沈媛兒忙拉住唐伊,制止她再說下去。

    唐伊不知道喬錦月,顧安笙,沈岸辭這三個人的複雜關係,一臉茫然:“怎麼了,二師姐,我說什麼了你就不讓我說了?”

    沈岸辭聽到了唐伊的話,眼中含滿了失落。

    明明是自己不顧性命救了她,而她在自己醒來的時候卻不在自己身邊,而是去陪了另一個人,是自己太傻還是這份愛太卑微?

    喬錦月也深感內疚,走到沈岸辭身邊:“他以爲我受傷了,纔過來看我的。知道我沒事,他就走了,我剛剛是去送他了。對不起,大師兄,我本應該陪在你身邊的。”

    “對呀,對呀!”沈媛兒跟着一起解釋:“哥,你受傷那時候小七可緊張了呢,她片刻都沒有離開的。後來知道你沒事的時候,小七纔出去的,之前她可是一直都在你旁邊守着的!”

    沈岸辭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好啦好啦,誰也沒說這事,錦月,你坐下說話吧!”

    “哦,好!”喬錦月聽了沈岸辭的話,怔怔坐在了沈岸辭旁邊的椅子上。

    沈岸辭又對旁邊的兩人說:“你們都出去吧,我想單獨和錦月待一會。”

    “好!”

    待二人走出後,沈岸辭喫力看向坐在旁邊的喬錦月,才發現她臉上那道長長的疤痕,不由得心裏一驚:“錦月,怎麼回事,你臉上的傷……”

    見沈岸辭驚得差點從病牀上掙扎起來,喬錦月忙站起身,護在沈岸辭一旁:“師兄,你別動,千萬別亂動。你說我臉上的傷,沒事的,都是小傷。”

    “被那吊燈的玻璃碎片劃的,我已經買了去除疤痕的藥,過不了多久就好了。”

    沈岸辭稍稍放下心,卻還是有些緊張:“當真如此,你沒有受別的傷嗎?”

    “當然沒有啊。”喬錦月爲了讓沈岸辭放心,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又伸了伸胳膊:“你瞧,我這不是都好好的嗎?”

    沈岸辭見喬錦月還是那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才真正放下了心:“那便好,那便好,咳咳咳……”

    突然喉嚨一癢,涌起一陣急促的咳嗽,喬錦月忙拍着沈岸辭的背:“師兄,你別急,有什麼話慢慢說!”

    瞧見沈岸辭的狀態,面容憔悴,臉色蒼白,渾身纏滿了繃帶。這短短的半天內,不知與死神做過多少次掙扎。

    看沈岸辭傷成這個樣子,都是爲了救自己才變成這樣的,喬錦月不由得深深自責:“師兄,其實那個吊燈本是砸向我的,你沒有必要來替我擋住的。”

    “本來躺在這裏的人應該是我啊。師兄,你的闌尾炎手術做過纔沒多久,又因爲我受了這麼重的傷,我……”

    “錦月,你別這樣想。”沈岸辭毅然說:“你明白的,對你,我從來是沒有理由的奮不顧身!”

    “師兄……”喬錦月默默低下頭,心裏不禁涌起陣陣難過,她知道沈岸辭對自己的用情至深,可偏偏上蒼做弄人,自己已經將全部的情意給了顧安笙。

    於師兄而言,自己對他有的只能是兄妹之情。而男女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許給師兄了。

    他的這番情意,自己真的還不了。

    沈岸辭又何嘗不知道喬錦月的心思,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他爲她做這些,只是因爲他愛她,也不想給她增加負擔的。

    於是便補充道:“錦月,你是我的小師妹,就像是親妹妹一樣。哥哥對妹妹的保護哪還需要什麼理由?如果今天在我身邊的是媛兒,我也會一樣奮不顧身去保護她的。”

    喬錦月不知沈岸辭所言是真是假,但心裏總歸稍稍好受些了,可心底的那份愧疚終究是揮之不去的。

    她於是便道:“師兄,這些日子,你有什麼需要,想喫什麼,儘管和我說。反正我這幾天也不能再登臺了,便留在這裏好好照顧你,等你出院。”

    “好!”沈岸辭滿足的微笑着點點頭:“我這會兒雖然受了傷,但是能有你們這麼多人照顧,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還好,雖然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但至少自己爲她受傷,還能把她多留在自己身邊一刻。

    儘管最終不可能留住她,但至少多一刻,便多一分的溫存。如此,就算粉身碎骨也值了。

    其實沈岸辭真正想說的是“能得你傾心照料,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可他不想讓她因此內疚,這份感情,只能埋藏於心底。

    也許,單相思從來就是如此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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