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喬錦月愣了一下,顧安笙風波未定,她不想這麼快承認他們二人的關係,便否認了。
可這般探尋心事的問話,還是讓她臉上添了些羞澀的神情,低下頭,小聲而言:“婚嫁之事還早,我現在還不想想這些。”
“那便好!”徐星揚的眉心動了動,似乎是在慶幸着什麼。
他又扭頭看向喬錦月,眼中含着愛憐:“像你這樣聰明又漂亮的姑娘,喜歡你的人應該會有很多的。唉,就怕再遇到千田川那樣的無賴,對你糾纏不清。”
“千田川?”喬錦月擡起頭,前幾天千田川的事她到現在還不是很清楚,一直都在雲裏霧裏。
今日徐星揚提起,她便要問個明白:“星揚,那個千田川是怎麼回事,你一直也沒對我說清楚啊!爲什麼那天你要我假扮成你的女朋友,說要騙過千田川?”
徐星揚說:“此事說來話長,那我就長話短說吧。千田川是個日本人,他是紅櫻隊的隊長,他們的紅櫻隊背地裏做了不少下三濫的事,和我們的警局一直不對付。”
“但他們沒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我們也沒有正當的理由將他們緝拿歸案。我和千田川表面上是朋友,實地裏卻在暗中較勁。”
“紅櫻隊的勢力不容小覷,我們警局的力量也不是他們可以推動的。”
“我們現在不能滅掉紅櫻隊,他也同樣忌憚我們警局的實力,所以我和千田川便一直這樣相互牽制着,僵持着。”
“但是我一直想找個機會,滅掉紅櫻隊這個心腹大患,好給天津百姓一個安寧的棲息之地。”
“原來是這樣!”喬錦月的思路清晰了不少:“怪不得你那天說和他之間是互相牽制,可是他跟我,那又是怎麼回事?”
徐星揚繼續:“千田川這個人我瞭解,他很奇怪,說是好色,也不是真的好色。尋常的姑娘他看不上,萬一那一個他看上眼了,他就會對那個姑娘窮追不捨。”
“若是得到了,他就會狠狠的折磨她,若是得不到,他就會繼續不擇手段的想方設法得到那個姑娘。他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對你有所覬覦。”
“按照他的性子,不可能就這麼放棄,他肯定會通過各種途徑打探到關於你的消息,對你窮追不捨的。”
“你是個好姑娘,我不能看着你毀在他的手上,所以我就想個荒唐的辦法,讓你裝作我的女朋友。他雖然背地裏對我咬牙切齒,但是他還是忌憚我局長的身份的。”
“他若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就不敢再對你窮追不捨了,你也就安全了。”
“所以,這就是我那天邀請你去那個舞會的原因,莫要怪我失禮,雖然這個理由看似荒謬,但真的是在救你!”
“星揚,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喬錦月望向徐星揚,滿眼感激:“起初我確實不知道,還以爲你是在捉弄我。”
“現在看來,我確實不應該這麼想,你是在救我,我卻在怪你,真是不應該。我不但要對你說聲謝謝,我更應該對你說聲抱歉!”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能有這個做你男朋友的機會,我也格外慶幸。
喬錦月未曾仔細的品味他這句話,也未嘗懂得他的言外之意。只是繼續邊走邊問:“第一次在警局見到你這個局長時,我着實吃了一驚。”
“我以爲局長的樣子,必定是一位資深的老者,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年輕人。星揚,你是怎麼年紀輕輕就坐上局長這個位置的?”
徐星揚像是嘆息般的說:“發出這種疑問的不止你一個人,其實坐在這個位置上也並非我所願。”
“只是爲了繼承我父母的遺志,我父母年輕時便雙雙染病去世,其實他們生的不是什麼重病,只因爲街市混亂,無藥可醫,由輕症熬成了重症,便雙雙離世。”
“爹孃臨終的遺願,就是希望我成爲一位懲惡揚善的官員,改善這不公的局面,所以我便努力的坐上了這個不該是我坐的位置。”
“原來如此。”喬錦月點點頭,眼中流露出敬佩之意:“那你還是很有能力的,這個位置可不是誰想勝任,就能勝任得了的!”
得到喬錦月道稱讚,徐星揚心裏開懷不已,他展露了眼角眉梢的笑意。
他又朝喬錦月問:“你說湘夢園都戲角兒,你年歲不大,就能唱得這麼好,莫不是自幼學戲練下的功夫?”
“是呀!”喬錦月說:“我五歲起就跟着我師父學戲了,自幼苦練功夫。師父是天津名角兒,我們做徒弟的,自然也不能差!”
恍然間,喬錦月見得前方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朝那個方向望去:“那個馬車上下來的,好像是我爹啊!”
她朝那個方向招手:“爹!”
那人果然是喬詠暉,只見他緩緩向喬錦月走近:“月兒,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又看了看旁邊的徐星揚,疑惑:“這位公子是?”
“哦,是這樣的!”喬錦月開懷一笑,向喬詠暉介紹道:“這位是警局的局長大人,徐星揚,女兒剛剛結識的朋友!”
徐星揚朝喬詠暉恭敬的鞠了一躬:“伯父好!”
喬詠暉細細的打量一番徐星揚,不禁讚歎道:“是個文質彬彬的少年人,月兒你這個小丫頭,如何跟警察局的局長交上朋友的?”
喬錦月俏皮的笑了笑:“什麼樣的朋友不能結識啊,這個說來就話長了,等我回去慢慢跟您說吧!”
徐星揚謙遜的笑了笑:“錦月姑娘爲人直爽,徐某很欣賞姑娘的性子,便與姑娘結交成爲了朋友。”
他看了看天色,又說:“伯父,徐某還要去尋一位朋友,便先告辭了!”
喬詠暉點頭:“徐公子慢走!”
喬錦月亦朝徐星揚揮揮手:“星揚再見!”
告別了喬錦月,徐星揚滿心的愉悅。
他想,喬錦月必定是認可自己了,難得遇見一個心動的姑娘而且她也欣賞自己,這個姑娘,他是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