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我在,你進來吧,門沒鎖!”
喬錦月推開了門,走到顧安笙牀前坐下,關切而言:“安笙,你的傷口還疼嗎,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早就不疼了。”顧安笙看着喬錦月眼角的憔悴,溫聲嗔:“你自己的傷還沒好,就急着來看我,你就不怕舊傷復發啊!”
喬錦月撅起了嘴:“可是我看不到你,我的心也難安啊!”
今時今日,距那天的婚禮洗劫已經過了半個月。那天警局的心腹大患紅櫻隊被全數擊斃,除了喬錦月與顧安笙之外,其他人均無礙。
他二人相繼暈倒後,被送去了醫院。所幸,顧安笙雖被刺了一刀,卻沒有傷到要害,只是受了些皮肉之傷,加上天橋墜落的舊傷復發,需要住院靜養一些時日。
喬錦月的腿輕度骨了折,加上身上被打的淤傷,也需要住院靜養些時日。二人都無性命之憂,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那天的婚禮被攪得一團亂,所滋生之事驚動了整個天津城,婚禮只能就此作罷。
出了這樣的事,徐星揚深知此事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他愧疚於自己讓喬錦月身受重傷,無法享受歡聚一堂的婚禮。
同時,他也親眼看到了顧安笙與喬錦月之間的情深入骨,生死相依,他深深懊惱自己對喬錦月的愛及不上顧安笙,沒有做到像顧安笙一樣不顧一切的去保護喬錦月。
住院期間,他去看過幾次喬錦月,但卻對婚禮的事隻字未提,他深知自己已無顏再提及此事。
另一旁,湘夢園的人均被此事嚇得不輕,所幸喬錦月無礙。喬詠暉也同樣見證了顧安笙對喬錦月的拼死守護,對顧安笙的印象有所改觀。
同時也感動於顧安笙對喬錦月的情意,便沒有阻攔,任由住在同一家醫院的喬錦月去看望顧安笙。
他感念顧安笙以性命相救喬錦月,對婚禮的事也有所動容,同樣再也沒有提喬錦月與徐星揚的婚事。
喬錦月看着顧安笙蒼白的臉色,不禁起疑,嚴肅而言:“安笙,你不許騙我,你要跟我說實話。現在你的傷口還疼嗎?”
“還難不難受?你若是不和我說實話,我便會日日掛心不已。”
顧安笙溫和一笑:“哪有你想的那麼嚴重,醫生都說了就是些皮外傷,現在傷口已經癒合了就沒事了。倒是你,就愛瞎想。”
顧安笙頓了頓,拉起喬錦月的手,亦關切而言:“你別老想着我,連自己的傷都不顧。你腿上的傷怎麼樣啊,現在好些了嗎?”
喬錦月頷首:“已經好多了,你瞧,我現在都能走路了。倒是你……”
她不禁愧疚的低下頭:“你爲了救我,受了這麼重的傷,你又是何苦呢?你明知道自己身上還有舊傷,還偏偏要不顧一切的替我挨着一刀,你真是不要命了。”
顧安笙眼神堅毅道:“月兒,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看着被折磨啊。哪怕是拼死,我也要救了你啊!”
“我差一點要嫁給別人了,你還爲我義無反顧,終是我對不住你。”
顧安笙亦抱住了喬錦月的背脊,溫聲說:“我爲你義無反顧,你何嘗不是爲我義無反顧?”
“你替我挨的打你忘了我可忘不了,你沒有對不住我,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
喬錦月雙手環得顧安笙更緊,好似生怕被奪走一般:“安笙,哪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愛的還是你。”
“就算是爲了父親之命,爲了湘夢園嫁給徐星揚,我也不可能放下對你的感情,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
“這事鬧得這麼大,滿城皆知,婚禮的事徐星揚也對我只字未提,我估計也這事也只能放一放了。”
“安笙,不管我們最終能不能走到一起,這一刻,我只想陪着你,我不想離開你。”
顧安笙鬆開了喬錦月,雙手握住了喬錦月的肩,深情道:“好,我們多歡喜一刻,便是一刻。”
喬錦月頷首道:“你拼死救我的時候,我爹都看在了眼裏。你捨命救我,我爹也沒有理由阻止我來看你。所以這些日子,我便都要和你呆在一起。”
顧安笙亦道:“只要你來,我都會陪着你的。”
喬錦月握住了顧安笙的手,婉聲言:“安笙,我們在醫院住了那麼久了,我也有些悶了,現在你我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顧安笙亦頷首:“好,我這就陪你去!”
他二人的傷勢均未痊癒,便沒有走遠,只站在醫院的門口散散心。
彼時,天空飄落起了小雪花,這正是今天冬季裏的初雪。
喬錦月倚靠在顧安笙的肩頭,用手銜住一片片的雪花,看着這些雪花入手即化,喬錦月不禁慨然:“秋天過去了,冬天又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下雪了。”
“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你剛剛學會了重新走路,你就是這個時候出的院,那個時候我還給你打造了一個輪椅推車。”
“前年這個時候,我們好像剛在京城巡演回來吧,那時候我師兄得了急病,你代替師兄和我搭戲。”
“我也是在那個時候對你動的心,我當時還不知道你對我的心思,可你偏偏就是不說,我還以爲你不喜歡我呢。”
“不知不覺就兩年了,兩年的時間,我們就經歷了這麼多。走過了這些路,我感覺自己成長了,也不像以前那麼任性了。一切都變了,又好像沒有變。”
顧安笙望着天上飄落的雪花,亦感慨:“變得是世事,不變的是真心。兩年的時間,足以改編一個人了。”
“你我都變了,我們都不再任性,變得成熟穩重。但我們也沒有變,不變的就是愛彼此的心。”
“是啊!”喬錦月伏在顧安笙的肩上,輕輕說:“不論未來會如何,這一點怕是永遠也不可能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