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丞相應了一聲恭敬的退了下去。
敖廣喃喃自語:“希望一切順利纔好啊,可千萬別出意外。”
他這話纔剛剛說完,龜丞相便火急火燎的衝了回來。
“大王,不好了!”
敖廣心裏一個咯噔:“是天庭來人了?”
龜丞相點頭,吞吞吐吐的說:“正是,託塔李天王帶着十萬天兵堵在東海之外,太白金星已經到龍宮門口了。”
“李天王?!”
敖廣心中一驚,旋即絕望的癱坐在龍椅上。
託塔李天王乃是天庭重臣,手握兵權,實力極強。
他會出現在這說明天庭已經動真格了。
此事絕無善罷甘休的可能性。
但也不能坐以待斃。
敖廣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讓龜丞相帶他出去。
東海底下沒有天兵進入,只有太白金星一人站在門口。
這一瞬間敖廣甚至是起了挾持太白金星當人質的念頭,不過令人絕望的是,太白金星雖是個文官,從不參與討伐的任務,但也是個太乙金仙,整個龍族掏空底蘊,恐怕也拿他束手無策。
這便是龍族向來被人瞧不起的理由。敖廣頗爲有心無力。
現在整個龍族除了敖鸞。別說大羅,像樣的太乙金仙都找不出來。
不說天庭,即使只是放在下界中,也只能勉強稱得上是妖王。
“長庚星君,你遠道而來,舟車勞頓,不妨先進寒舍歇息片刻。”
龍王硬着頭皮迎了上去。
太白金星面無表情,“龍王,你就別打馬虎眼了,應該知道我是爲何而來吧。”
敖廣額頭留下虛汗,緊張的點頭:“小女敖廣今日犯了些事,星君可是帶來了大天尊的旨意?”
太白金星沉默片刻輕輕搖頭道:“那可不是一些事而已,我也不與你扯其他的浪費時間,趁着現在沒有旁人,就明說好了,把敖鸞交出來,可保龍族無恙。”
敖廣問:“就沒有其他退路了嗎?”
太白金星嘆了口氣道:“你女兒但凡下手輕一點,留下太子的神魂,也不至於如此,可她偏偏連着肉身帶神魂,一起打的灰飛煙滅,龍王啊!這事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你不要抱有僥倖的心理,認命吧。”
敖廣袖子下的手在微微的發顫,“星君能否再等上一等,小女百年之前便離開了龍宮,一直到如今也沒有音訊,本王正打算去帶她回來。”
長庚星君眉頭皺了一下,神識展開,片刻後輕輕點頭,“龍王請隨意,我只是來拿敖鸞問罪的而已。”
其實找敖鸞回來,太白金星完全可以讓李天王譴人去。
這樣說完全是在給一個機會。
敖廣感激對着太白金星一拜,轉身進了水晶宮之中。
這裏放着龍族從古至今所有的寶貝。
首先便是一層。
這是最外面,也是當年展現給張玄看的地方。;
還有更裏面的地方。
敖廣將象徵龍族族長的玉扳指拿出來,注入靈力,口唸法訣。
隨着扳指泛起一陣綠光,一面鏡子忽然變得像是水面一樣。
敖廣徑直走進去,表情極爲不捨。
敖廣取了幾樣先天寶物放進儲物法寶,再次開啓一面鏡子,繼續往前。
如此穿過了七八面的鏡子,終於來到了一個只有臥室大小的狹小空間。
這個地方正中央立着一個石臺,上面放着一個木盒,周圍有着恐怖的禁制。
“此物本打算留給鸞兒,但如今只能贈予逍遙帝君,爲我龍族換取一線生機,龍祖在上,原諒不肖子孫的無禮。”
敖廣恭敬一拜,將玉扳指放到石臺上。
禁制頓時消失。
敖廣取出木盒便離開水晶宮,帶着龜丞相一起離開東海。
兩人皆是在海底潛游,靠近海岸了才離開海面。
這舉動顯然有些掩耳盜鈴,不過雲層之上的天兵也閉了一隻眼就是。
他們雖聲勢浩大,但並沒有一個大羅坐鎮。
若是真在這裏把敖廣逼急了,直接造反,還真不一定打得過。
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東海中依然留有不少洪荒時候龍族高手佈下的禁制。
且說敖鸞殺了太子之後,完全沒有察覺到那是玉皇大帝的兒子,更想不到連神魂都消散了。
他在龍族禁地呆了三百年,對自己法力的控制極爲精確。
絕不可能失手把人打的魂飛魄散。
但太子的神魂下落不明,似乎也只有消散這一種可能。
這之中似乎隱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暗語。
不可言,不可說。
“花果山終於到了,這是……師父的聲音!”
敖鸞望着海面上的道場露出欣喜的神色,立刻飛了上去。
恭敬的找了個地方坐下。
講道的內容她很快就聽出來了,同樣是頗爲驚訝。
不過並沒有與其他人那樣大反應,畢竟能修煉到太乙,基礎是絕對不可能有問題的。
這會距講道開始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四個時辰,張玄便道:“這次的講道到此爲止,諸位請回吧,從今日起,每隔十年,本帝都會在此處講道,一心向道者,亦可留下,花果山可供修煉之所。”
話出,不少人都知道張玄這是拋出了橄欖枝,怦然心動。
過了會兒便有人站起來道:“北俱蘆洲洪念領十萬妖兵留花果山悟道。”
這洪念雖然看起來憨憨,但是個實打實的金仙巔峯。
日後大有突破太乙金仙的可能。
張玄滿意點頭,“可。”
接着陸陸續續又有不少人提出了請求。
不過張玄沒有再親力親爲的去聽,而是交給了孫悟空處理。
而他則是慢悠悠的往扶桑樹的方向飛。
不出片刻便有一道身影急速從後面靠近。
“帝君,留步!”
張玄回過頭,“你是何人?”
敖鸞俏臉微紅,“我是敖鸞啊,三百多年前來過花果山,答應了要拜帝君爲師,只是我父王非要準備什麼拜師禮,硬將我拉了回去,結果將我軟禁在了龍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