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笙看不出來大哥剛纔的反應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看着他現在淡然的神情應該是沒有什麼事情了。

    她也微微鬆了口氣,自己這種小妖怪只能跟在大哥身後,如果對方都覺得某件事情是棘手的事情的話那她就要抓緊交代後事了。

    女王寒暄完後,纔將目光放到了白笙笙和張玄的身上。

    原先那麼長的時間內兩人一直是作爲背景板存在的,這更加驗證了張玄之前的猜想,白笙笙能在這個西梁女國混的風生水起並不是靠她自己的才能而是有外力在。

    “白神醫,這位是?”

    旁邊的女官低聲提醒道:“陛下,剛纔跟您說過的,這位是白神醫的大姐。”

    女王瞭然,看着兩人一個模子裏面刻出來的樣貌點了點頭,“果然不愧是姐妹,長得是一模一樣,你來我們這兒是來投奔你妹妹的?”

    張玄搖搖頭,“並非是投奔,只不過是來此處遊玩的,並不會待多長時間,一段時間後就走了。”

    “這樣,咱們西梁女國確實是個很好的國家,希望你在此能好好地遊玩,正好白神醫也在這裏待了一些時日了,你讓她帶着你去。”女王看向白笙笙說道。

    白笙笙立刻應下。

    張玄也跟着白笙笙作了一禮,之後女王再進行任何的談話就沒有這兩人的份了,兩人於是又成了背景板。

    大殿上並不像外面,大家都是以女王爲尊的,所以女王沒有提到的其他人也不會在意,二人在大殿內被宮人引着坐下然後聽着其他人的談話,此外並沒有一個人把目光朝向這邊。

    這裏的情形和外面傳說的白神醫是女王面前的紅人這一說話大相徑庭。

    張玄喝了一口茶默不作聲,他的餘光瞥見這邊有人正在那邊注視着他,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蠍子精。

    蠍子精顯然只能看出他並不是凡人,但是再想要細究就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了。

    他將這一個小插曲藏在心裏,想來一個懷疑的念頭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被按下去的,所以她之後一定會用其他的方式來探究。

    白笙笙已經是習慣了自己被漠視,這要是換做旁人早就已經怒火攻心了,但是放在她的身上卻是很坦然,該喫喫該喝喝,一點兒也沒有收到被忽視帶來的傷心感。

    這一場招待宴已經是在中旬,張玄覺得此時應該是機會了,於是從座位上起身,說是要出門去廁所,跟着一個宮人從宴會上起來。

    畢竟是人有三急,且現在已經不是宴會剛開始,斷斷續續地也有人離開自己的位置,張玄這樣的行爲並沒有引起周圍人的注意,但那邊捧着琵琶的蠍子精卻先注意到了那邊的動靜,在張玄起身後也跟着離開了。

    張玄跟着宮人從外面出來後應付公事一樣從廁所走了一遭,然後藉口說要醒酒在花園中走着,他假意看花園裏面的風景,實際上一直注意着周圍。

    果不其然,才走了一會兒,迎面跟那個蠍子精遇上了。

    此時蠍子精抱着琵琶,倒是一副樂師的樣子,看到張玄眼神放大一點,然後溫聲說道:“您是白神醫的姐姐吧,幸會。”

    張玄笑着點點頭,先是看了看她的臉,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琵琶,對於一個不認識的人應該做的反應全做全了,然後才輕笑,“幸會,你是場上的樂師吧,你的琵琶彈奏的很好,我剛纔一直在聽。”

    “多謝。”蠍子精應下這話,又問:“怎麼白姐姐此時不在宴會上帶着來這邊是要做什麼?”

    “這宴會上面的酒很好喝,我貪嘴多喝了幾杯,現在出來醒醒酒,樂師這是準備回去了?”

    “不,我跟白姐姐是一樣的理由。”雖然纔剛剛見面,蠍子精就已經是喊他白姐姐,看起來還頗有幾分自來熟的感覺,這個套近乎的行爲倒是不令人反感,相反,還十分叫人習慣。

    當然,如果他不知道對面的人是蠍子精的話。

    聽到蠍子精這樣說,張玄點點頭,“我原先以爲樂師跟陛下的關係這麼好,應是早就喝過這皇宮中的佳釀,方纔陛下也並沒有勸酒,不應該貪杯纔是。”

    蠍子精一頓,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能把事情觀察的這麼仔細,這就叫他更加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個身份了,如果確定一個的話,兩個就都能確定了。

    “皇宮佳釀味道很好,我每每喝起都會不小心貪杯,白姐姐不是才第一次來到這裏嗎,怎麼會對我的事情這麼瞭解?”她輕輕扯了一下嘴角,看似是在解釋實際上是在套她的話。

    “這難道還用多來幾次嗎,方纔在大殿上陛下一共是說了十句話,五句話是跟你說的,且語氣很是親暱,這幾點就能證明你和陛下關係很親近,也可以肯定樂師你不是第一次來皇宮,這些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並不需要多麼細緻的觀察。”

    張玄的語氣雖然是淡淡的,但是透露着不可質疑的氣息。

    蠍子精一愣,對方分析的確實是有道理,這倒是她大意了,沒有想到那方面的事情,不過,“白姐姐一眼就能看出來也實在是厲害這要是換做其他人的話根本就是看不出來的,還是白姐姐你的眼力好。”

    張玄挑了一下眉毛,這個蠍子精說話做事都跟綠茶一樣,處處充滿着試探面上還要裝的是很無辜。

    “倒不是我眼力好,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能夠看出來,區別就是有的人會說出來有的人不說出來而已。”張玄淡淡地解釋。

    這一下子把蠍子精給懟了回去,她張了張嘴又合上去,眉毛也皺了起來,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這麼伶牙俐齒甚至一點兒口風也不落下。

    “我原先還是想跟白姐姐開個玩笑的,你瞧你,這麼認真幹什麼。”蠍子精笑了笑,把這件事情給代過去了,“我見白姐姐你一見如故,正好咱們都是在醒酒,不如一起去逛逛?”

    這正和張玄的意思,他倒是沒有拒絕,和對方一起在花園裏面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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