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鳶已經觀察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很久了,雖然他一直隱藏着自己的面容,但是她知道在他這個面具的下面是什麼樣的樣貌。

    眼看着這人就要沒有最後一絲防線就要扯下自己的面具了,他突然又停下了手。

    熬鳶雖然不期待他面具下面的面容,但是還是有些着急。

    這就代表着後面的事情無法順利的進行了。

    她都快跟這個人耗一天了,還沒有等到他摘下來自己的面具,看來這個人的防備心還是挺高的。

    既然這樣不行就只能用別的辦法了。

    結果熬鳶還沒開口呢,對方先開了口,“在我露臉之前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熬鳶頓了一下。

    她不是很想答應這個事情,但是如果說不答應的話只怕他後面還有事情藏着掖着,但是如果現在答應的話恐怕這個人會得寸進尺。

    她剛纔的時候已經喫過太多次虧了,在這個人身上。

    不知道爲什麼,這個人好像是特別瞭解她,不管她想什麼樣的方法他都能夠想得到下一步的對決。

    看來之前她之所以能夠順利地扯下對方的面具也不過是對方吃了沒有法力的虧,如果他身上有法力的話說不定要比她還要厲害。

    她能感覺得到對方的博學淵識,她提出來的很多問題都叫這個人給解答了,看來他確實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

    但是這種博學多識放到她朋友她那一方的人身上是厲害,是能力,放到她對立面人的身上就是刁鑽狡猾了。

    熬鳶從他這邊吃了不少虧,所以很是討厭他這一點,儘管她是能感覺的出來,對方是喜歡自己的。

    “那你先說吧,你想做什麼?”熬鳶開口。

    她不一定答應這個人的要求,但還是想先聽一聽他是怎麼說的。

    如果不是特別過分的話他倒是能夠勉強答應,當然如果只是故意爲難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扯下對方的面具並且再看對方是什麼樣的反應。

    “你真的要我說嗎?”劉銘玄喝了一口那老先生剛剛下樓給他倒的茶水笑着看向熬鳶。

    “這不是你先提出來的嗎?”熬鳶怒瞪着他,“怎麼你現在是反悔了不想說了?那你不說也是可以的,反正喫虧的又不是我。”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有些意外,我還以爲你會直接拒絕而不是答應呢。”劉銘玄笑着說。

    “是嗎?”熬鳶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對方,“我看你的樣子可不像是意外的樣子。”

    劉銘玄挑了一下眉,低下頭收斂一點自己的情緒。

    “你誤會了,我只不過是情緒不外露。”

    “是嗎?我怎麼看你不像是情緒不外露的樣子,剛剛你說起我師父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熬鳶沒好氣地說。

    說到這裏,劉銘玄頓住,眼裏不知名的情緒在翻滾着。

    說實在的,他覺得他的情緒已經控制的夠好了,但是對於熬鳶還是很難直接把他的所有情緒都關閉。

    “我提起你師父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他問。

    熬鳶愣了一下,還以爲他是會先找理由,但是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問。

    她不想直接就說出來什麼。

    剛剛她一共提起了師父五次,這個人眼裏的情緒她看的很明顯。

    他是在妒忌自己的師父,她能感受的出來。

    要說嫉妒的原因,大概就是這個人喜歡她吧。

    可是跟他接觸了這麼多,他只能感覺自己這個人很喜歡自己並且也十分了解自己,可若要說兩人原先是不是認識,熬鳶是真的一點兒印像也沒有。

    看來她是真的不認識這個人,只不過是他認識自己罷了。

    熬鳶很想問他爲什麼會知道自己但自己卻完全不認識他,但她知道這個是完全不能問的,就算是問了也絕對問不出來什麼。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種事情還是不需要問出來的比較好。

    “沒什麼。”熬鳶岔開了這個話題。

    劉銘玄被拒絕了也不生氣,反而還是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彷彿沒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沒什麼就沒什麼吧,既然你不想說,那我自然也不會勉強你。”他笑了笑,“那還是迴歸正題,你答應我的事情。”

    “我還沒有答應呢。”熬鳶立刻糾正他。

    “是,是還沒有答應呢,只不過我私心以爲,你肯定會答應的。”他還是那樣自信滿滿的笑容。

    熬鳶看着他的笑容卻有些惡寒。

    “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答應這個事情呢?”

    “我猜的。”他笑着說。“只是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

    他看向熬鳶,把話題放到了熬鳶的身上。

    熬鳶此時原本就是在猶豫,現在遇到了這樣的情景,自然就更加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但是她還是不想讓對方得逞,於是立刻說道:“那你還真的是猜錯了,我告訴你,我是不會答應你的,總之如果你不願意摘下面罩的話我是不會強求你的。”

    “是嗎?”劉銘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面罩,“那你不答應我的話,那就不要答應好了,反正面罩我也不會摘下來的。”

    “不摘就不摘你以爲我很稀罕嗎?”熬鳶冷哼一聲。

    “怎麼你不稀罕嗎?”劉銘玄問,眼神裏面帶上了探究,“我記得你好像是求知慾很深的人,現在爲什麼不在乎了?是已經見過了所以不在乎還是真的在乎?”

    不得不說他猜的真的很準。

    如果熬鳶沒有看過他的面容,她是無論如何也要看到的,就是因爲她已經看到了對方的面容說現在反而沒有那麼好奇,但是他是怎麼知道的?

    她好奇心強是師父和親近的人才會知道的事情,他會知道是因爲喜歡自己嗎?

    “你很瞭解我?”熬鳶反問,“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你,也什麼都沒有和你說過,你爲什麼會知道這些,你到底是誰?”

    “我說了我的名字,劉銘玄,且這個確實是我的真實名字,我沒有告訴過其他人,只告訴了你一個,你高興嗎?”他看着她的臉問。

    “我爲什麼要高興?”熬鳶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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