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不動,敖鳶不是個能忍下去的人,她直接把桌子上那個還在滴着墨汁的紙給拿了起來。

    劉銘玄看到她這個動作眼睛都亮了,他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在鼻樑上戳了一下,然後發覺有些空落落地於是又把手給放下來了。

    不過敖鳶此時只顧着那個紙,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其他的。

    不過就算是注意了頂多也會覺得奇怪,並不會發現什麼。

    她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自然也不會知道眼鏡是什麼東西。

    敖鳶把那個紙給拿了起來,然後一臉嫌棄地給丟到一旁,之後看向那個罪魁禍首,“不是,你怎麼回事啊,想什麼事情呢竟然能想的這麼出神,這墨水都滴到紙上面了你也不知道,真是佩服你這個腦袋。”

    她跟他認識也不過才一會兒的時間,按理說還不到可以劈頭蓋臉互罵的時候。

    敖鳶原本的性格就是這樣的,所以她自己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往常也是因爲這樣的性格還總是跟很多人都鬧小矛盾。

    但是因着她是公主的身份,所以大家都讓着她,就算是有不滿也不敢表現出來。

    劉銘玄就這樣被罵了一頓按理說是應該生氣的。

    墨水滴到紙上面不過是很小很小的一件事情,小到都不值得提,如果一個人因爲這件事情被一個陌生人罵了的話跟走在大街上被人踩了腳後跟一樣。

    但是他卻沒有一點兒生氣的跡象,反而是因爲她的這個行爲而感覺到很高興。

    如果說剛纔的時候他只是興奮地發抖,那麼現在他的興奮簡直要呼之欲出了。

    敖鳶剛剛把那團帶着墨水的宣紙給扔到地上,擡頭看到了他那樣興奮的眼神,一時間被驚到了。

    這人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這都被罵了竟然還這麼高興。

    這好在有面罩遮着臉所以他現在臉上是什麼表情敖鳶看不到,如果看到了他現在臉上的表情的話只恐怕敖鳶會更加覺得噁心。

    “你,你那是什麼眼神?”敖鳶看着他,“我剛剛好像是在罵你吧,難不成你是分不清被罵和被誇獎嗎?”

    “不,不是這樣的。”劉銘玄也是意識到了他自己的失態,聽到敖鳶這樣說連忙低下頭整理他自己的情緒。

    他表現的確實是有些過了,現在也不過是跟敖鳶聊了一會兒天而已,還不至於到他臆想之中的生活。

    但是他太興奮了,這種看到自己手下的人物活生生站在自己的面前,並且她的性格和小動作都跟自己腦子裏面幻想過很多次的樣子都是附和的,這叫他怎麼能夠不興奮?

    “那你是什麼樣子的?”敖鳶狐疑地看着他。

    還沒等劉銘玄回答,她突然又擺了擺手,“行了,你別說了,我怕你說出來的話我會更加不想聽。”

    “爲什麼?”劉銘玄擡頭,朝着敖鳶湊近了一步。

    他這麼大膽的動作讓敖鳶嚇了一跳,她往後撤了一下,跟他把距離又重新拉到了剛纔的狀態。

    這個人也真的是太奇怪了,剛剛的時候還以爲他會是個很老實的人,接觸了發現也是個很老實的人。

    可越跟他接觸就越覺得他之前的那些老實都是裝的,其實這個人的心眼還是很多的,且不光是在小事情上面有心眼,他在任何的事情上面都有着心眼。

    這種心眼還不光只是留心,他那種探究的眼光纔是讓敖鳶覺得很不舒服的緣由。

    他對她好像什麼事情都知道,但就是不告訴他他是誰。

    且敖鳶一直在把自己腦子裏面這幾千年來接觸過的人物一一排查的,就是找不到一個跟他相近的人。

    且他的臉也真的是太奇怪了。

    敖鳶一開始的時候還以爲他是知道了自己喜歡師傅,所以才故意把自己的臉給弄成師傅的樣子的。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敖鳶就更加覺得毛骨悚然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實在是太可怕了吧。

    敖鳶現在都有些後悔爲什麼自己要獨自一人過阿里跟他談話了,但是現在要走也確實是不合適,於是只能硬着頭皮在這裏留下來。

    “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不妨直接說出來,如果你說出來的話我可能會答應你。”劉銘玄又開口。

    他的聲音低沉,眼神也像鉤子一樣一直緊緊地盯着她。

    這個眼光實在是太讓人不舒服了,敖鳶咳嗽一聲,移開自己的目光。

    既然他的目光讓她感覺到不舒服,那不妨她就不去看他的目光,這樣的話可能會好受一點兒吧。

    雖然說那個目光實在是太過於強烈,強烈地叫她不能忽視,她也只能自欺欺人裝作是沒有看到了。

    “我有什麼想知道的,說出來你就會告訴我嗎?”她又是一聲冷哼,“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剛纔的時候不是還讓你把你自己的臉給露出來嗎,你這不是也沒有露面嗎,這都做不到還跟我說什麼啊。”

    “你很想看我的臉嗎?”劉銘玄笑着問,“雖然我的臉在這裏給我帶來了很多的困擾,我同樣地也不願意讓別人看到我的臉,但是如果對方是你的話,我想我應該不會介意。”

    但是我介意啊!

    敖鳶在內心裏面喊着,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也實在是太詭異了吧。

    要是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的話或許她或許還能在這裏多待一些時間,但是現在她早就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臉是什麼樣子的,除了師傅交代給她的兩個問題之外沒有任何地理由能讓她還在這裏待着了。

    “說了那麼多,你不是還沒有露出來自己的臉,我覺得我們之間好像是沒有什麼可信的。”敖鳶強鎮定自己的情緒說道。

    “啊,是這樣嗎?”他輕輕笑了笑,磁性的嗓音在面具的後面響起,“只不過我以爲你的好奇心可能沒有那麼強烈,所以我認爲你其實也沒有那麼地想看到我的臉,所以我才一直沒有露出來我自己的臉,這還是要怪你啊。”

    “怎麼就怪我了?”敖鳶一臉的莫名,“這明明是跟你有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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