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六耳獼猴並沒有在人間用過錢,他也知道少年忙活了這麼一下午賺的錢不應該是這麼一點。

    他有些憤怒地看向正在給錢的老闆。

    兩人用的是隱身術所以老闆看不到他,但是莫名的感覺到了一陣殺氣。

    老闆擡頭四處看看什麼都沒有看到,於是繼續給少年數着銅板。

    六耳獼猴氣道:“不是我說這老闆是不是太過分了,這個這個少年我剛剛看着搬了一下午的袋子了,那個袋子的個頭比他都還大的,結果竟然搬一袋連一個銅錢都拿不到嗎?”

    他越想越氣甚至伸手就要去打人。

    張玄提着他的領口把人給提了回來。

    “你這猴子怎麼這麼衝動,你合該是一頭牛纔是。”張玄白了他一眼,“我剛剛跟你說的事情,你是不是又忘了這裏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情,我們只要做好旁觀者就好了。”

    “但是我真的忍不住了,他們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能欺負這樣一個小孩子!”六耳獼猴氣憤地指着少年手中的銅板,“這孩子可是忙活了一下午啊,我們兩個人眼睜睜地都看着的,結果連十文錢錢都掙不到,是不是太可憐了?”

    “可憐啊,我沒有說他不可憐,但這也不是我們應該管的事情。”張玄說,“你要是實在是看他可憐,那就不要看了。”

    六耳獼猴氣得不行,但又無可奈何。

    他於是尊重了他的說法,既然看到他覺得難受那就不看了。

    兩人就在這裏等了幾年的時間,這個少年已經成年了。

    其實如果他想要好好的發展,是可以去更遠的地方的。

    但是他一直記掛着家中的父親,所以才甘願留在這個地方,每天只賺不到十文錢,來供應兩個人的生活。

    在他成人的那一年他的父親去世了。

    哪天他還是像往常一樣,去各種地方掙錢,這次比以往多賺了三個銅板,他想馬上要過年了,可以改善一下生活了,於是路過包子鋪的時候買了一個包子。

    這個包子還是肉餡兒的,味道很香,香味一直往他的鼻子裏面鑽。

    他拿着包子嚥了一下口水又放到鼻子底下使勁兒吸了一口,但仍舊是忍住了,沒有去咬這個包子。

    雖然他的父親就不能咀嚼了,但這個包子他還是不想獨自喫掉。

    他想這個包子等會兒泡水,然後一口口餵給父親喫,這應該也是可以的。

    但是當他拿着包子回家的時候,父親已經沒了氣息。

    他以爲父親只是睡着了,但是看到父親蒼白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臉,他的臉上出現了驚慌。

    他呼喚着自己的父親,但是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最終從鄰居的口中得知,他的父親是去世了。

    他有些不能接受這個結果還在大聲呼喊着自己的父親,但父親原本沒有去世的時候就不能迴應他現在已經死了更加不會迴應他了。

    拖了三天之後在鄰居的催促下,他還是把父親給下葬了。

    用的這個錢是他準備過年的時候改善生活的錢,結果生活沒有改善先拿去給父親下葬了。

    又過了幾個月的時間少年終於從這悲痛中走了出來,他臉上的神情又變換了。

    並且現在已經不能叫他少年了,他已經成了青年。

    父親沒有了,他也沒有了牽絆,於是可以不用留在這個地方了。

    在這個國家除了父親留給他美好的記憶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他於是毅然決然地踏上了離開這裏的路程。

    此時離他出家當和尚只有十年左右的時間了。

    兩人其實也曾經懷疑過是不是找錯人了,他們在附近的藥店有尋找了一番,但是已經找不到像他這麼符合那個設定的人了。

    如今眼看着這個人要離開家鄉,六耳獼猴忍不住發問:“你說咱們會不會是真的找錯人了,現在離他出家當和尚只有10年左右,如果他要離開家鄉那豈不是以後就不會回來了?那我們這不就是找錯人了。”

    凡人不像他們的動輒就可以飛到數十里百里之外。

    他們不管去什麼地方都需要路程的少則幾天的時間多則幾個月,在一個地方定居了的話輕易是不會離開這裏了。

    但是這就跟他要在佛光寺當和尚的結局衝突了。

    到現在爲止,六耳獼猴仍舊是懷疑這個人。

    既想讓他是他們一直在找的人,又不希望他是他們一直在找的人。

    因爲這個青年實在是太可憐了,不敢相信他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纔會讓他以後看破紅塵變成和尚,甚至還爲了彌補罪行重新陷入輪迴。

    “他應該不會成功地從這個國家出去。”張玄說。

    即便是她不說,六耳獼猴也猜到了。

    青年已經整裝待發收拾好外出需要的所有東西。

    他從自己的家門走了出去回頭看了看,然後轉身朝着外面就走了。

    這才走了沒有多長時間,連城門都沒有出去,他看到了外面上的告示。

    青年站在告示前停下了腳步,看着告示上面的內容。

    這個告示算是招工的,說需要很多人,不過來參加的人必須要很厲害,但是工錢非常可觀。

    青年合計了一下,這個工錢確實不少,就算是在外面也不一定能掙到這麼多,所以還是有必要去看看的。

    看到那個告示下面給出來的地址,他朝着那個地方去了。

    “你猜他會不會在這個地方留下來?”張玄笑着看向旁邊的人。

    六耳獼猴想都沒想,立刻道:“這還用猜,那肯定是留下來了,然後就是在這個地方纔開始大徹大悟的吧?”

    根據這點兒他們確實是猜出來了,不過還是有觀看的必要,於是他們也跟上了青年的步伐。

    走到了那個現場,兩人都眯起了眼睛。

    這裏可謂是人山人海,遍地都是人,這足以看出開大家對告示上面的工資都十分地心動。

    臺上已經有人站在上面,他敲着鑼鼓一遍遍地喊着:“大家稍安勿躁,我們這裏只招十個人,所以大家需要比試才能留下來,願意比試的請排隊準備上臺。”

    那人說完這話在場的人都沒有離開,甚至有的躍躍欲試起來,就等着什麼時候上臺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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