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仙秦奮鬥那些年 >第6章 只分高下,不決生死
    砰!

    地板迸裂的聲音,但見張松身影一動,整個人身影一片模糊,消失原地。

    另一邊,陸浪只覺風聲拍打臉上,下一秒便看到張松奔來身前,右手探出,閃電般抓向自己肩膀。

    “來的好。”

    陸浪雙眸一亮,腳步一旋,身影險之又險地躲開這一抓,同時將牛魔大力拳拳力提起,猛地打向張松空開的胸膛。

    砰砰!

    兩人一錯而過。

    各自後退五步,方纔站定。

    張松看了一眼左臂肘部撕開的衣服,剛剛他就是用肘擊格開陸浪的兩拳,沒想到拳力這麼大,衣服都被撕破了。

    “是我小瞧你了。”

    張松低了低身軀,雙眼鷹隼般盯向陸浪,“接下來,我會出全力!”

    “請。”陸浪亦是感覺熱血沸騰,方纔千鈞一髮的交手,像是開着跑車在高速公路超車一般,腎上腺素狂升,心臟砰砰直跳,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方身上。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命懸一線的鋼絲上跳出一場優美的芭蕾舞。

    豈不讓人着迷?

    陸浪總算理解了,爲什麼世間會有‘武癡’這種生物,本質上,和賽車手、飛行員、戰地記者一個性質,都是在風馳電擎裏感受自己生命的存在感。

    戰!

    於是之後,衆人便看到兩人混戰在一起。張松是老牌三流高手,天鷹爪又是走的以快打快的路子,打起架來,只能看到一片滾動的影子,像是呼呼旋轉的灰白色風車。

    至於陸浪,雖然牛魔大力拳不擅長速度,但架不住這是一流武學,下限放在那裏,再怎麼樣也不是天鷹爪之流的武功可比。

    於是乎,面對張松暴風驟雨的攻勢,陸浪宛如礁石一般,任你風浪再大,我自巋然不動。

    場邊的衆人都看呆了,久久都說不出一句話。連玄幻小說裏該有的中途插入的討論都沒有。

    “這就是武道。”

    縣尊眯着眼睛看着這戰鬥,眼底深處是深深地迷戀,曾幾何時,他也曾熱血沸騰地戰鬥過一場。

    “是武道,可惜沒落了,縱然修煉到極點,也不過是武道大宗師,勉強媲美金丹高手。然而金丹之上,還有元嬰,化神……,武道,終究是下乘。”

    張季常亦是感嘆,若是武道能夠如同仙道一般繁榮,這大秦又是何種景象?

    可惜,沒有答案。目今的仙秦,頂層、高層都是仙門修士佔據,武道也只能在中下層流通,成爲那些沒有靈根之人的去處。

    砰!

    塵土飛揚。

    陸浪單手一撐從迅速地板上起身,下一秒一隻大腳狠狠踏下,堅固的地板頓時四分五裂。

    啪!啪!啪!啪!

    連踏帶抓,陸浪被逼得連連後退。

    胸口衣服被抓的只剩布條,若非內裏套着一層黑星蟒皮甲,怕是都要見血了。

    顯然,兩人已經打到白熱化階段,誰也收不了手,要麼一往無前地攻擊,要麼固若金湯地防禦。沒有第三種選擇。

    在這種可怕的情況下,戰鬥過程中隨時都會出現意外,輕傷重傷乃至斃命都有可能。

    “裂天!”

    某一刻,張松狂吼一聲,右手骨架猛地脹大一圈,尖利的黑銀色指甲伸出,如同某種兇禽的利爪,猙獰可怖。而後,便捲起黑色的惡風狠狠向陸浪抓來。

    這種臨時刺激的手段,已經摸到二流筋骨境界的邊緣,一擊之下,金石可穿。

    “來的好,獅吼刀訣,開天!”

    砰砰砰...陸浪肌肉膨脹,這一刻他不再猶豫,臨時借用李大壯七成力量,強行將肉體素質達到三流程度,而後施展獅吼刀訣第一式。

    這門純殺生刀法,面世的第一天,卻是以‘以掌爲刀’的形式出現的。

    砰!

    掌爪相接的一瞬,張松頓時面色一僵,他感覺掌心傳來一股沛莫能御的撕裂之力,彷彿要從掌心將他的手劈成兩半。

    “退!”千鈞一髮之際,張松右手狠狠一歪,拍在陸浪‘掌刀’的側面,藉着反震力狠狠倒退而出。

    如果是這樣,這隻手還能保得住,然而張松卻明白,陸浪這種‘純殺生招式’一般放出去後極難收回,哪怕被他臨時躲過一下,剩下餘力仍舊在慣性下‘斬’向他的胸膛脖頸。

    這一擊的威力可怖的過分,張松感覺自己要死了。

    砰!

    石板炸開,張松摔落在地,睜眼一看,胸膛沒有事,旋即頭一歪便看到一隻血淋淋的手從旁邊石板裂縫裏抽出。

    “只分高下,不決生死。”

    陸浪平靜地起身,順便拉起摔在地上的張松,道:

    “承讓了。”

    啪啪啪!掌聲雷動!

    所有人被那股磅礴的情緒帶動着,結束的瞬間,彷彿看完了一場電影,又見陸浪頗有紳士風度地拉起失敗者張松,一時心折,忍不住鼓起掌來。

    另一邊,正準備出手救人的張季常緩緩散去掌心法力,他以爲陸浪會將張松打成重傷,誰知最後關頭強行扭轉方向,打進石板裏。

    “後生可畏啊。”

    縣尊感嘆,旋即看向張季常,道:“本官打算將黑山匪的案子交給他,季常,你有異議嗎?”

    張季常沉默兩秒,道:“無異議。”

    雖然侄兒撿的一命,但是右手也受了重創,加上云溪魔窟傷的左手,戰鬥力十不存一,這種情況,適合在家休養,不適合接案子。

    “好。”

    縣尊微微一笑,“這年輕人真不錯,是陸老頭兒子吧,用的武功也不是青木拳,該是另有奇遇,唔,觀其面相,福緣深厚,日後成就恐怕不低。”

    他本職是縣令,業餘愛好是相面,一看陸浪,莫名感覺親和,當下給了一個‘福緣深厚’的評價。

    張季常撇了撇嘴,沒有接話,縣尊的水平別人不知道他還不清楚嗎。

    ……

    “謝謝。”

    場中,張松被扶着站起,看着對方血淋淋的右手,慚愧道:“沒想到輸陸兄一籌,是在下技不如人。”

    “無妨。”

    陸浪面無表情,“你也只不過是被人當槍使,我不怪你。”

    說着,他看向一旁站着的上陽恭,伸出血淋淋的右手,抱拳道:

    “上陽公子安排的這場鬧劇,陸某銘記在心,日後……定當厚報!”

    說罷,拂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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