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贏惑只是看了這些菜一眼便移開視線：“不喫。”
“……”
還挺挑。
千籟顯然不是會伺候人的，不喫就不喫，她自己也能喫得香。
贏惑見她說一次就自己吃了，心裏冷哼一聲。
小姑娘一點兒也不知堅持爲何物。
千籟進食不快，舉手投足間都透着不緊不慢的優雅高貴，勉強瞧得出大家閨秀的氣質。
前提是她不說話的時候。
贏惑視線並未在她身上多逗留，很快便移到窗外。
用過餐後，千籟矜持地用手帕擦了擦嘴，喊道：“小二，結賬。”
聞聲的小二立馬趕過來，千籟笑吟吟地說：“謝謝公子今日慷慨解囊請我喫飯。”
緩緩將眼神停在她身上的贏惑：“……？”
他噎了一下。
“你沒帶錢也出來？”
話說她是怎麼出來的來着？
千籟眨眨眼，一點兒也沒有不好意思。
“這不是有你嗎？”
“要是我不在你怎麼辦？”
千籟理直氣壯：“我就自己付啊！”
“……”
所以就是想坑他錢是吧？
在小二的目光下，贏惑丟了塊銀錠在桌上，懶得理會喫白食的小姑娘，徑自離開。
千籟趕緊跟上。
二人都不是用正規方式出的宮，回宮時自然不能走宮門。
輕飄飄飛出來的千籟站在宮牆之外。
頭次發現這堵牆還挺高。
她眼巴巴地望着贏惑。
後者幽幽道：“怎麼，能翻出來不能翻進去？”
千籟含淚點頭。
她自然而然地張開雙臂。
“陛下，今天我就讓你佔次便宜。”
贏惑：“……”
她莫不是對誰都這樣？
想到這個可能，贏惑心裏便極爲不舒服，抿了抿嫣紅脣瓣，足尖一點，輕輕鬆鬆躍上牆頭，俯視着她。
在郎豔獨絕之下，他卻能準確用最好整以暇的語氣說出最冷漠的話。
“如果你在朕之後進宮，朕便治你潛逃出宮之罪。”
千籟：“！！！”
說你小氣都還是輕的！
千籟極爲認真地問：“陛下，你知道你缺什麼嗎？”
贏惑不知她跳話題爲何跳這麼快，挑眉問：“什麼？”
千籟瞪他：“缺心眼兒！”
贏惑：“……”
這次，他離開得毫不拖泥帶水，心說小姑娘就算求他……勉強可以考慮。
但他在牆對面站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什麼動靜。
小姑娘還挺倔強！
贏惑轉身就走。
“哎喲，陛下，您這是去哪兒了？”
回到御書房，小福子連忙迎上來。
“朕出宮一趟。”贏惑面色淡薄地坐上龍椅，冷哼一聲，“你帶御林軍去宮牆外圍搜查一圈，免得宮裏出了什麼小賊。”
小福子不明所以，“是。”
等小福子帶人搜查回來，贏惑手中正拿着一張染血的紙條。
上面只有四個字：細作名單。
這是他今天從那個人嘴裏撬出來的，可惜作用不大，還沒拷問得出個所以然來那人就死了。
朝中的兩極分化早就出現，可贏惑不能保證，追隨他的真的全數衷心。
就如同他也在璟王那邊安插了細作一樣。
所以，真的有這個名單存在麼？
如果有的話……
“陛下，奴才方帶人搜查回來，並未發現可疑人物。”小福子說。
贏惑的注意力被轉移，“沒有？”
他垂下眼簾。
“沒有就算了。”
小姑娘能出去，肯定不會真沒辦法進來，也就裝可憐是她強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