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籟擡起頭,正好撞見男子線條優美的下頷,纖薄脣瓣微抿着,比花的顏色更豔。
一晃眼間,千籟似乎捕捉到了他黑沉的曈眸,幽深如邃,諱莫如深,彷彿凝聚着黑洞要將她佔有。
但她眨眨眼,便見那雙眸子一如既往的深沉看不透,方纔的偏執瘋狂不過是假象。
但方纔眼睛的不舒服,現在可以看美人補充回來了,千籟還是很高興。
“陛下,你怎麼來啦?”
她藉着贏惑的衣袍站好,獻寶似的捧上幾朵花。
“瞧,我專門爲你摘的。”
事實上卻是剛纔手癢摘下的,扔了嫌可惜,而且經過剛纔的動作,兩三朵小花已經被壓得不如起先好看了。
贏惑自然知道這花的來源,眸光低垂,輕扯脣角:“你確定?”
千籟絲毫沒有騙人的自覺,不由分說地就將木槿花塞在贏惑手裏。
“當然確定,鮮花配美人……陛下,多般配呀。啊對了,陛下來這兒幹嘛來着?”
就算知道小姑娘嘴裏沒一句實話,原本滿身不爽的贏惑還是被取悅到了,連帶周身戾氣都消減了些許。
“若朕不來,便看着朕的貴妃去和別人商量皇后的位置麼?”
咦,被知道了。
她就知道暗衛都是隻會告狀的王八蛋。
暗衛:他們冤吶。
千籟眼睛還在往自己沒撲到的蝴蝶上瞟,嘴上思想覺悟倒是深刻。
“我那不是騙人的嘛,要做肯定是做陛下的皇后啊,話說你什麼時候封我爲後呀?”
她還是不死心。
如果不是明均讓她看着點危險人物,她肯定第一個先把贏惑突突了,自己上位做皇帝護下鎮國公府。
那敢情多爽。
就是可惜了。
“你就這麼想做皇后?”贏惑狹長的眸子微眯。
千籟一聽有戲:“是呀是呀,陛下你終於想通要封我爲皇后了嗎?”
贏惑盯了她片刻,語氣慵懶道:“除了皇后,你可還有別的要求?”
方纔暗衛可說過,她除了要做皇后,還要求後宮僅她一人。
這也算間接喫醋的表現吧?
千籟一直以爲自己是個很好滿足的人,好不容易鬆口了她也不會再提要求,萬一到嘴的鴨子飛了怎麼辦。
“沒有了沒有了,我不挑的。”
說完,她還彎着眼睛笑了一下,示意自己真的很好哄很乖。
誰知,贏惑表情卻變得不太好看。
“真的沒有了?”
千籟連忙表忠心,搖搖頭:“真沒有。”
霸霸都這麼好說話了,還不快點封她爲皇后!
她說完這話,贏惑表情已經從難看轉變爲要喫人了。
瞧着那赤裸裸不加掩飾的陰沉,千籟就很迷,她說錯話了?
千籟咂咂嘴,把自己剛纔的表現回味了一遍,確定完美得無可挑剔。
既然不是她的鍋,那就是贏惑自己有病了。
她很寬容,尤其是對待有病的人類。
“怎麼樣呀陛下,我的冊封大典什麼時候開始?”千籟朝他拋了個媚眼,“你放心,我的嫁妝肯定不會讓你喫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