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籟走之前得意忘形地在他肩頭拍了一下。
贏惑懶得再深究她的大逆不道，反手握住小姑娘即將離開的手，輕輕捏了一下便放開。
睡了這麼多年的千籟迷糊了。
她剛纔……是不是被佔便宜了？
千籟走到場地上，對面是數十個靶子，而柳溪早已站在那裏等候多時。
“末將在此就先謝謝貴妃饒命了。”柳溪見她上來，對她一笑，笑意卻微微扭曲，讓人極其不舒服。
千籟懶洋洋道：“不用謝，反正你也謝早了。”
霸霸今天就教你做人！
“呵。”柳溪輕蔑地笑了笑，驀地覺得她愚蠢至極。
若她今天贏過楚千籟，會不會就能多博得陛下的回眸一眼了？
場外已經圍了一圈人。
贏惑還擔心小姑娘會受委屈，佔據了最佳觀看方位，周圍人就算想說點什麼，也得顧忌着皇家臉面。
“你先還是我先？”柳溪斜了她一眼。
竟是連敬語都懶得裝了。
千籟手裏把玩着弓，甜甜笑道：“你先吧，我擔心我一開始，你連上場的勇氣都沒有了。”
柳溪冷哼：“死鴨子嘴硬。”
她根本就不在乎軍法處置，她更希望今天能狠狠地打千籟的臉，讓她在衆人面前顏面掃地。
就算陛下身邊的人不是她，也不能是這種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柳溪的也挑了把弓，弓箭一揚，姿勢極爲漂亮，一看便知是長年累月訓練而出。
周圍也響起了歡快的驚歎呼聲。
對女子而言，柳溪確實優秀，至少在同級裏比男子多付出了一倍的努力。
箭矢共十發，九箭正中環心，一箭爲九環。
此等成績，在軍中也屬上上乘。
千籟裝模作樣地點評一句：“不錯，勉強對得起你副將的位置。”
這語氣，活像是如果對不起，她那副將位置就別想坐了。
“雕蟲小技而已，娘娘何時開始？”柳溪見此成績，滿意地笑了，揚起下巴，十足傲慢。
千籟拿着弓箭走到她方纔站的位置。
“噯，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確實只是雕蟲小技，你怎麼還得瑟上了？”
她歪着腦袋，狀似不解。
柳溪表情不太好看，下場之前在她耳邊說：“那……末將就等娘娘的成績了，可千萬別讓大家失望啊。”
說完，她退開。
千籟則捂着嘴驚訝道：“什麼？你今天吃了蒜？！怪不得那麼大味道！”
她滿臉都寫着“離我遠點”。
也因爲她故意說出來的聲音，周圍不少人都聽見了，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柳溪肯定跟她爭辯不了，沉住氣等着看她出醜，擠出笑容。
“娘娘若是想拖延時間，直接認輸即可，不必在這兒浪費脣舌。”
“明明是你怕輸在這裏騷擾我，又怪我了，好吧好吧，誰讓我大度呢。”千籟攤了攤手。
再跟她貧嘴下去柳溪大概能氣出心臟病，攥着弓箭的手一緊，揣着滿肚子的氣下場了。
她倒要瞧瞧楚千籟會怎麼出醜！
縱觀全場的贏惑當然聽完全程，見到小姑娘一臉得瑟的樣子，脣角不自覺微微勾起。
想……
日復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