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四個字，千籟像是沒聽清似的，愣了愣：“啊？”
贏惑說出來就好得多了，放輕聲音重複一遍：“我喜歡你。”
這下千籟聽清了，怔怔點頭：“哦。”
？
反應貌似不太對勁，贏惑一時間有點弄不清楚她的態度，雖說他也不知該有何態度纔算正確。
但絕對不該是這樣。
贏惑咬了咬牙，錮着小姑娘腰肢的手臂微微收緊，彷彿在提醒她什麼。
“我喜歡你。”
千籟也從突然被告白中緩了過來，擺擺手：“好了我知道了我也喜歡我自己，你就不要再說啦。”
贏惑：“……”
告白失敗腫麼破？在線等挺急的。
活了這麼久，千籟不是沒有被告白過，也有不少年輕的神明來找死求偶，被她輕飄飄一句打過她纔有機會，爲此嚇跑不少人。
可對着贏惑總不能這麼說吧？
好歹只是凡人，她一拳下去弄死了，明均大概要天天唸叨她。
那她日後大概沒有好覺可以睡了。
千籟給自己找好藉口，安慰道：“陛下，我知道我很優秀，你看上我算你眼光好，但咱們倆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在一起的啦。”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一直平視前方，不知看往何處。
贏惑的氣息近在咫尺，抱住她的力道大得像要將她揉進自己身體裏，嗓音暗啞：“爲什麼？”
因爲霸霸是神你是人！
千籟聽見他已經不對的聲音，暫且沒有這麼說，嘆息道：“反正就是不行。”
贏惑賭氣似的：“可你已經是我的貴妃了。”
況且她不是一直想當皇后嗎？
只要她願意，皇后是她，只有她。
千籟歪了歪頭：“咱們只是各取所需呀，陛下忘了，咱們說好的鎮國公府追隨於你……”
“我不要鎮國公府，只要你。”
說完，贏惑再不等她答案，輕輕捏住她的下巴使她轉過來，低頭吻在他寤寐以求的脣上。
輕柔碾轉，索取。
連空氣都曖昧了幾分。
身下駿馬也喫夠青草，開始載着兩人緩慢走了起來。
千籟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渾身都僵住片刻，等她回過神來，對方已經有了進一步的打算。
她急急忙忙推拒贏惑。
但對方紋絲不動，扣着她的後腦逐漸加深這個吻，宛若要將她吞進自己身體裏面。
意識逐漸迷糊，千籟手腳發軟，腦海中卻驀然閃過幾道畫面。
那是一個陰暗潮溼的角落，她瑟瑟發抖地縮在那裏，當時的千籟尚未成神，還在人界過着潦倒窮困的生活。
突然照進來一束光。
剎那，溫暖與光明悉數涌了進來。
一道頎長人影走近她，好像與黑暗融爲一體，她看不清對方的樣貌，卻知道對方將那盞琉璃燈給了她。
他說了什麼，千籟卻聽不清。
甚至當她費力想要捕捉到對方的面容，卻只會招來頭痛欲裂的效果。
……那是誰？
“千千你怎麼了？”贏惑察覺到千籟的不對勁，放開她後，發她不知何時哭了，兩行淚珠滴落。
他連語氣都焦急幾分，生怕因自己嚇到了千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