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邪魚左易馬曉婉 >第十四章 與魚共舞
    人的財運,分正財和橫財。

    所謂正財,指工資收入、兼職收入、營業收入等通過自身努力能獲得的錢財,而橫財則花樣繁多,賭錢、撿錢、中獎、收破爛弄到個戰國尿壺或挖出寶物等。正財有限,且不可改。能改的只有橫財,而改橫財需要攫運。

    攫運,就是通過搬取別人的福氣聚於己身。

    舉個例子,某日一桌子人耍錢,運氣好壞各不同,當日有人老贏,有人老輸。如果老輸的人通過一定手段,將贏的人運氣聚自己身上,則賭運完全顛倒。當然,你攫取了別人的運氣,別人的災禍也同樣轉移到你身上。

    八爪魚屬魚類中的偏門,偏門專抓橫財。

    千佛手的局,最重要的是弄到錢財之後,務必儘快花掉,買房、買車或者捐款。

    爲什麼要花掉?老話常說,破財消災。你只有把從別人身上攫取來的財運福氣盡快消散於天地,他們的災禍纔不會如影隨形跟着你。

    儘管我非常厭惡無可救藥的胡三,但還是把禁忌告訴了他。畢竟沾點親,我不想他出事。

    胡三翻着白眼:“你放心,哥哥身上的錢向來過不了夜。”

    臨走之前,他還向我強借了五百塊錢。

    這把血虧!

    做千佛手用到了老賈放在鋪子裏的流嬰胎血,原料至少三千塊錢。

    我再也不想見到他。

    打發完胡三,我去了醫院。

    先到病房裏看了看藥師羅漢,見到兩條藥師羅漢在窗臺紅霞披身,歡遊暢快,心中大定。簽字的時候,曉婉手在顫抖。

    我安慰她:“別害怕,相信我,阿姨的手術一定能成功。”

    可手術剛進行不久,出事了。

    護士着急忙慌跑出來說:“病人麻醉效果消失,她耐受性很差,本來需要進行再次麻醉,可她突發甲亢危象,再次麻醉可能導致心臟驟停。經過評估,術中死亡係數在頂峯值,醫生建議立即進行縫合,暫緩手術。”

    曉婉俏臉煞白,一下懵了。

    我忙問:“甲亢危象沒提前預估嗎?”

    “突發狀況,無法預估,家屬果斷點,速度簽字!”

    曉婉快急哭了:“暫緩手術後肝源怎麼辦?”

    護士一臉無奈表示:“以病人身體狀況,無法再次進行手術,肝源不是你們考慮的重點。”

    她說的委婉,意思就是阿姨出了手術室,只有慢慢等死的份。

    “左易,怎麼辦……”曉婉全身顫抖,淚水嘩地流了出來。

    “等我十秒鐘!”我跑到病房,再次瞄了一眼窗臺上藥師羅漢氣象,無傷無咎,昂揚躍遊,一切正常。出來之後,我對護士說:“再次麻醉,繼續手術!”

    護士眼睛都瞪大了:“你是家屬嗎?病人手術危險更大!你們沒聽懂嗎?!”

    在她心中,肯定認爲繼續手術當場死,如果停止,病人至少還能多活一些天。

    “我是家屬,我信他!”曉婉抹乾眼淚,在危險告知單上簽字。

    不愧是我的妞!

    霸氣!

    簽完字,曉婉渾身發軟,身子埋在我懷裏,都不敢睜眼。我摟着她,一直在外面等。手術從晚上八點一直做到第二天九點,猶如一個世紀漫長。

    直到手術室門打開,幾個累得快要癱瘓的醫生出來,互相笑着聊天,大意是簡直是醫學奇蹟,病人竟然能夠扛過甲亢危象,這臺手術足以載入醫院的史冊。

    我抱着曉婉又蹦又跳。

    醫生命令我們保持肅靜,病人需要休息。

    這就是陽魚!

    強勢改運而毫無危險的藥師羅漢!

    曉婉繼續在醫院忙後續的事,我心情大好,回了魚鋪,心中想定一個目標,努力賺錢,讓她們娘倆過上好日子。

    到魚鋪一看,胡三在鋪子門前晃盪,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一個透明薄膜球,上面開個呼吸口子,裏面裝了水,養着八爪魚,斜跨在肩上。

    這養魚辦法,真是活久見!

    不過這貨一晚上變化挺大,脖子上掛着粗項鍊,手腕上戴個手錶,嘴裏還喫着烤串。

    胡三見到我,滿臉堆笑:“大兄弟,你回來了?我還你錢!”

    “你別告訴我昨晚就發財了?”我好奇地問。

    胡三點了五百塊錢給我,說道:“那必須滴!你是不知道,昨晚哥哥大殺四方,把把通喫,賺了二十幾萬!二十幾萬啊,我一輩子沒見過這麼多錢!不過按你交待,錢不過夜,早上全霍霍出去。看哥這身行頭,大金鍊子小手錶,一天到晚喫燒烤!歌中的夢想,我也實現了。哈哈哈!”

    “那敢情好。胡哥,你賺幾天錢就適可而止,娶個媳婦過日子。”我忍不住又勸一句。

    胡三拍拍我的肩:“這可不行!女人這玩意兒就像衣服,再好看穿久了都一股嗖味,沒個卵意思。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城中首富就是我……對了,我感覺請魚之後,有點怪。”

    “咋怪了?”我問。

    胡三沒說話,用手拍了拍斜挎着的薄膜魚缸。魚缸裏的八爪魚本來在休息,一拍之下,開始張牙舞爪地遊動起來。而此時的胡三,面容扭曲,開始神經病一樣跳起了舞,整得與傑克遜太空舞一樣,仔細一瞅,他跳舞的古怪姿勢與八爪魚姿勢幾乎相同。

    臥槽!

    與魚共舞?!

    別說,跳得還挺好看,都可以上臺表演了!

    胡三不由自主地跳了一會兒,八爪魚不動了,他才停了下來,臉色古怪地問我咋回事。

    這事兒我也沒遇見過,估摸着是因他與八爪魚魂牽一體有關。爲進一步確認,我伸手去晃了晃薄膜魚缸,八爪魚又開始動。

    胡三見狀,臉色都變了,罵道:“臥槽!你別搞它……跳舞挺他媽累的!”

    話音未落,他與八爪魚同時舞動,不受控制地又足足跳了幾分鐘,累得吐舌頭氣喘吁吁,才停了下來。

    我告訴他:“不礙事,你和千佛手魂牽一體了,平時它基本在睡覺,它動時你就跳一下,就當鍛鍊身體。”

    胡三點了點頭:“沒事就行。那什麼,我再向你借點錢。”

    說完,他把剛纔還我的五百塊,又從我手上給搶了回去。

    我都懵逼了:“你不是賺了二十幾萬嗎?”

    “沒錯啊!但不是大金鍊子小手錶霍霍光了麼,我手上沒本錢今天咋耍?咋滴,不願意借啊?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哥哥講究人,明早準還你!”胡三恬不知恥地說道。

    這玩法實在太高端了。

    我感覺再跟他聊天會背過去氣去。

    請千佛手的錢沒向他要,他倒好,想一直薅我五百塊錢來做餌。

    “別別別,五百塊算我送你的,明天也別來還,我挺忙的。”我趕忙制止。

    胡三想了想:“也行!反正你也不會搬鋪子……”

    他走後,我捂住胸口,告訴自己不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這人快死了!”

    老賈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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