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邪魚左易馬曉婉 >第二十四章 滿臉屍斑的男人
    腐屍粉會讓八爪魚染上屍毒,導致魚神經錯亂,幾個小時之後,它會主動攻擊已認血的主人。人一旦被它要咬傷,一個月內,必然中屍毒,非瘋既亡。

    像胡三這種亡命之徒,只要活着,一旦他有任何一點不滿意,哪怕輸幾局牌,發起瘋來,死的一定是我們。對他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我啓用了備用的緩殺方案。

    老賈在一旁聽到我們的對話,驚得目瞪口呆,爾後,他問道:“胡三怕是腦子有問題吧!八爪魚自己坐車回海鮮市場這種鬼話也信?”

    我說:“你要是一晚上能靠它贏上千萬,你也信!”

    爲確保萬無一失,我還是把滴了血的無頭玉魚腹給帶上。暫時用小盒裝着,遮蔽它的血腥氣,防止八爪魚突然蹦起來喫。

    開着老賈的金盃車,我們呼啦啦地往城外趕。

    胡三約定的交易地點在郊外河邊。

    我們趕到之時,胡三面目猙獰,一隻胳膊卡着曉婉的脖子,上面還架着一把刀。曉婉美眸緊閉,嘴角流血,已經暈了過去。我瞅見曉婉的樣子,頓時氣得牙關格格響,恨不得上去立馬將這王八犢子千刀萬剮!

    老賈低聲說:“別衝動,不逞一時之勇。”

    下車之後,胡三瞅見我們,嗚嗚哇哇地衝我們招手,還學起了粵腔:“雷猴啊老弟!”

    我強忍着心中的憤怒:“胡哥,魚給你帶來了。”

    胡三說:“很好!你一個人過來。那死老頭,滾兩百米之外。”

    我衝老賈點了點頭,拎着魚獨自走了過去。

    胡三瞅了瞅我手中一動不動的魚,冷哼一聲:“它不會死了吧?”

    我說:“哪能呢!要不我讓它跳一下舞試試?”

    實際上,腐屍粉剛喫下去,就像喝了高度酒一般,八爪魚現在醉得跟傻逼一樣,你即便叫它動,它都懶得動,除非它見到了夢寐以求的賭博工具。

    “可千萬別!老子跳起舞來,容易傷到弟妹啊!”胡三害怕我使詐,臉色突然變得猙獰,手中的刀也緊了緊:“這樣!你先把魚和撲克牌一起丟過來!”

    我擡手將八爪魚和撲克牌丟了過去,不由自主地順勢往前挪了兩步。

    胡三見狀,大吼道:“你再往前一步,老子捅死她!”

    我立馬不敢再動。

    胡三用腳勾着撲克牌,眼睛死死地瞅着我,慢慢地彎下腰,撿起撲克牌。爾後,他迅速起身,刀再次架在曉婉的脖子上,用嘴巴撕開撲克牌包裝,往地下“呸”一聲狂吐,撲克牌頓時散落了一地。

    八爪魚果然開始動了。

    它蠕動着身軀,爬向了兩張牌,用觸腿慢慢地撩起來。

    儘管我對千佛手局無比自信,但此刻仍然緊張的不行,感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原則上它此時應該不會失誤,但畢竟剛纔吃了腐屍粉,但誰也保不齊萬一。

    牌面翻了。

    一對三!

    我腦袋頓時“嗡”地一下。

    胡三立馬將刀往下一壓,曉婉白皙的脖子瞬間滲出了血,他面目猙獰地大嚷道:“你竟然敢耍老子!老子他媽捅死她!”

    “胡哥別衝動,這不可能!”我快急瘋了,腳步已經踏出。

    胡三非常警惕,扯着曉婉往後急退了兩步:“別動!老子叫你別動!”

    我手已經擰開了無頭玉魚腹盒子的開關,準備甩過去。

    胡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小左!你很不錯!千佛手聚財局確實沒破,其實哥哥剛纔心裏想的就是讓它抓一對三,沒叫它抓大小王!是不是很驚險刺激啊?哈哈哈……”

    我氣得牙根直癢,心裏卻一再告誡自己,一不能慫,二不能慌。

    實在不行,將無頭玉魚腹丟出去,屆時,胡三一定會將關注度放在突然蹦起喫魚腹的八爪魚身上,來不及反應他就會爆體而亡。

    我說:“胡哥,不帶這樣玩的!我還能騙你不成?你放了曉婉,只要我還活着,保證千佛手的局永遠不會破!”

    “是嗎?!”胡三冷笑着問道。

    我斬釘截鐵地回道:“必須滴!”

    胡三將八爪魚放進自己口袋,可能忽然覺得不大對勁,又掏出來瞅了幾下,翻着白眼問道:“它怎麼軟趴趴的,像個醉鬼一樣?!”

    “它旅途一千多公里,集裝箱又臭又悶,肯定累啊!你回去可得好好將養將養。”

    “有道理,寶貝確實受苦了!你把車鑰匙丟過來,往後退!”

    我心中頓時一喜,將車鑰匙丟了過去。

    胡三撿起車鑰匙,嘴巴叼着,一手卡着曉婉脖子,慢慢地往金盃車上靠,一邊挪動一邊說:“老弟你放心!哥哥以後還要靠你護局,不會傷害弟妹。等我上了車,就把她還給你。今天這一頁,咱揭過去,成不?”

    “行!我相信胡哥!”

    我手死死地捏着無頭玉魚腹,一旦發生變故,立馬拋出去。

    此時,老賈對我暗暗打了一個“OK”的手勢。

    胡三打開車門,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戲謔地瞅了我們兩眼,猛地將曉婉推倒在地上,迅速上車,“嗚”一聲發動走了。

    我們趕緊衝了過去。

    車已經開出十幾米遠,胡三探出窗戶哈哈大笑:“老弟,其實炸藥是假的!”

    “胡哥!其實剎車也是假的!”我對他大喊道。

    胡三聞言,臉色陡變,瘋狂踩剎車,大罵臥槽尼瑪,他想推車門,但車已經完全不受控制,“噗通”一聲,破金盃車鑽下了河,河面立馬冒着大泡泡。

    我見曉婉並沒有致命傷,懸着的心放了下來,趕緊衝到河邊看去。

    果然。

    胡三不愧是能從澳市千里走單騎回來的好漢,命真他媽硬!他竟然砸碎車玻璃,逃了出來,手死死地抓着八爪魚,在水裏不斷沉浮,向對岸瘋狂地遊動着,嘴裏邊吐水邊大罵道:“王八犢子!竟然敢陰我,老子一定會回來弄死你!”

    我冷冷回道:“歡迎回來!”

    期待喫腐屍粉了八爪魚的神奇效果。

    預計幾個小時之後,它就會攻擊胡三。

    回去路上,老賈說他的金盃車剛好值六萬塊,上次李小小的錢,就不給我抹賬了。我救出了曉婉,挺高興,完全不與活貔貅計較。

    三天之後,我正打包一份胡辣湯回鋪子。

    街角處,遇到了一個蓬頭垢面,手裏捏着八爪魚屍體的獨臂男人。他渾身奇臭無比,滿臉佈滿屍斑,口角流涎,顫抖着雙手,向我討一口湯喝。

    一個瘋子。

    他是胡三。

    我向他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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