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莫名其妙被一個小破孩給打得鼻青臉腫,心中那個憋氣,簡直要炸了。這個小破話講話老氣橫秋,從出手情況來看,肯定是練過武功。他到底是哪個山上修煉的妖孽?而且,他好像還說自己是穿越而來收拾小蝦米的?
誰特麼信呢!
正在此時,電話突然響了,一看,老賈打過來的。
我劃開電話大吼道:“你死哪裏去?!”
“小左……我其實一直在邊上,看到你剛纔被小孩打了。但我不敢前來救你,你千萬別生氣,馬路對面有一個麪館,我就在麪館的門口,你先過來,我再跟你細說。”老賈回道。
我差點背過氣去!
老貨被人追殺,我來救他,他塞了一個破包裹給我,挖坑讓我給他擋災,這是不仁。他在一旁偷偷看我被小孩打個半死,卻不來救我,這是不義。
他還是人嗎?
即便他算個人,這也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我轉頭瞅了瞅,挑了一塊比較結實的板磚,立馬到了馬路對面。
沒曾想,見到老賈之後,足足離他還有五十米,老賈立馬大喊道:“把磚頭扔了再過來,你這一副準備殺人進牢房的樣子,我沒法跟你交流?!”
誰要跟他交流?!
我壓根不管,撒丫子就向他奔赴而去。
老賈頓時嚇得臉色煞白,轉身就狂奔,邊跑邊大喊:“小左!今天是我不對,但你也不能打人……”
我沒理他,繼續狂追。
天助我也!
追到一個死巷子,老賈根本逃不了了,他回過頭來,全身哆嗦,滿臉訕笑,突然伸出來一根手指:“你只要不打我,給你抹賬,一千!”
我立馬衝他舉起了板磚。
“一萬!”老賈徹底慌了,大喊一聲。
我聞言,趕緊把那塊板磚給扔了,笑嘻嘻走過去,摟着他的肩膀:“咱倆誰跟誰?爲你擋刀,小弟義不容辭!那什麼……剛纔那個會武功的小破孩哪兒去了?就我這體格,還能再挨幾頓打,咱繼續找他,讓他打我!我還可以給你打個折,每打一次八千,你看咋樣?”
活貔貅硬生生地被抹了一萬塊錢賬,老臉上的肌肉直抽抽,滿副被割了肉的神情:“哎……我總共在小孩身上才賺兩萬塊錢,這一下就被你霍霍了一半,還惹來大麻煩!我咋這麼命苦喲……”
我根本不想理他的破事。
剛纔雖然莫名其妙捱了小孩一頓打,但減了一萬塊賬,值!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手給他遞了一支菸:“朋友,再會!”
老賈頓時瞪大了眼睛:“你去哪兒呀?”
“回鋪子啊!我不要睡覺麼?”我回道。
老賈瞬間急了:“你可千萬不能扔下我不管呀!那小孩已經霸佔了我的家,你得幫着我一齊把他處理了!”
老賈滿臉尷尬,說邊喫邊聊吧,轉手拉着我去了麪館。
點了兩份面,坐了下來。
老賈邊喫邊說:“前段時間,我不是獨自去了一趟外地嗎?一個遠房親戚告訴我,他們村長家的兒子中邪了,讓我幫忙前去驅邪來着,出價兩萬,我就去了……”
我趕忙打斷:“等等!你不是隻會買賣陰貨麼,會他媽驅邪嗎?!”
老賈白了我一眼:“不會啊。”
“那你還跑去?”
“騙錢啊!你非得逼我說的這麼直白?給老哥留一點顏面和自尊,不好嗎?!”
我真是徹底服了他。
行走的活貔貅,天下沒有他不敢騙的錢。
老賈解釋了其中的緣由。
村長的兒子生了一場大病,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痊癒出院之後,先是癡傻了幾天。後來緩過勁來,小孩張口就說自己是穿越過來的。
起初大家以爲他生大病之後偶爾抽瘋,根本每當一回事。誰想到,這小子每天凌晨四、五點就起牀,在自家院子裏舉石頭練拳術,一手螳螂拳打得虎虎生風,就像練過幾十年家子的老師傅似的。
小孩村裏生、村裏長,除了生病去過一次城裏,沒離開過村裏半步,更沒學過啥武術興趣班,這套好身手,到底哪兒來的?
大家都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
小孩講話變得老氣橫秋,到處以是別人爺爺自居,還特別喜歡調戲村裏的大媳婦、小寡婦,滿口的黃段子。
除此之外,小孩還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在網上與人約戰。他拿了他爸爸的手機,註冊了一個網名,叫“爆菊小王子”,意思是要打爆天下武術愛好者的菊花。
網上有一個武術打假狂人,叫劉曉北。這小孩天天在劉曉北的微博下留言,說要打爆他的菊花。劉曉北不幹了,下了封戰書,約了個時間跟他打,網上還引來了不少武術搏擊愛好者圍觀。結果,劉曉北興沖沖跑到村裏一看,發現這個“爆菊小王子”竟然是特麼一小破孩。劉曉北當然不會與小孩打架,轉身走了,這場武術約戰沒打成。
全村人都覺得小孩肯定中邪了,讓村長趕緊去找陰陽先生。
老賈的遠房親戚正好在那個村,就把老賈給推薦了。
老賈當初接到電話,想當然地認爲,小孩是典型的生病之後腦神經壞了,壓根不是啥中邪。他打算過去假裝作一場法事,騙了兩萬塊錢就走。
沒曾想,老賈剛進村口,小孩突然出現,堵住了他。
小孩問:“我聽說,你個老鱉犢子要來作法收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