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門是關着的。
老賈打盈姑娘的電話,顯示關機,他去敲門,裏面也沒人迴應。
“她可能又閉關去了,這一去又要半個月,這可咋整?”老賈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對盈姑娘非常之好奇,問一些關於她的事,老賈卻閉口不談。
無奈之下,兩人只得回到了魚鋪。
曉婉見我鼻青臉腫的,急問道:“你怎麼弄成這副樣子?!”
我撒了個謊:“賈老闆與一位有夫之婦約會,人家丈夫得到消息趕來捉姦。他嚇得躲在五樓的空調掛機上,一動不敢動,打電話讓我去救他。我到了之後,假裝送外賣,故意與女人丈夫發生摩擦,同他幹架,爲老賈打掩護,老賈乘着混亂逃了出來。”
曉婉聞言,白了老賈一眼:“賈哥你可真噁心!”
老賈臉色無比古怪,他又不敢同曉婉講他坑我之事,只好說道:“實在單身太久……弟妹理解一下,理解一下。”
曉婉幫我處理好了傷口,見老賈還沒走,問他:“賈哥你不回家嗎?”
我立馬接茬道:“他這半個月怕是回不了家了!少婦丈夫找出了他的家庭地址,天天拎把刀,在他家門口守着,每天比小區保安上班還準時。”
曉婉滿臉無語,轉身去收拾收拾,讓老賈住了放魚具的房間。
一晚上,我抱着曉婉顛鸞倒鳳,曉婉因害怕聲音被隔壁老賈聽到,一直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第二天一早,曉婉給我們做好了早飯,她早早去上班了。
老賈喝着稀飯,無比惱火地說:“小左!你們昨晚太不像話了!一點都不考慮隔壁單身老狗的感受嗎?”
“總不能因爲你在這裏,我就齋戒當和尚!”我回道。
喫完飯,我叫老賈幫我進魚、收拾魚鋪、餵魚、送貨,一上午下來,把他累得像狗一樣。老賈受不了了,叉腰喘着粗氣說:“不幹了,不幹了!你這是拿我當苦力在使喚!”
我問:“好幾天沒陰魚生意,我現在就靠魚鋪這點收入了,還得養你一個閒人,不幹活咱喫啥呢?”
當天晚上,老賈去酒店開了一間房,花了兩百塊,心疼的他第二天就趕緊跑回來了,開始悶聲不響地給我打工。可再幹了兩天,盈姑娘還是聯繫不上,她去閉關之事,沒跑了,老賈徹底絕望了。他爲了騙兩萬塊錢,弄一褲襠屎,不解決,小流氓就不可能走,他也要繼續幫我打長工。
老賈同我商量:“要不你直接用八劍鯉驅邪試試?”
我頓時嚇了一跳。
小流氓有可能是超級牛逼的猖鬼,還會武術。先不說八劍鯉驅邪對他有沒有用,光刺他血,讓他祭魚,完全無法操作。
老賈盤算了一下,咬牙切齒道:“不管成不成,直接再抹賬一萬!”
我冷笑道:“八劍鯉給李小小誅殺啖腐鬼,你敢要價十萬。現在你叫我去對付一個比啖腐鬼不知道厲害多少的猖鬼,纔給一萬?老賈,我覺得你這人,就是老太太喝麪湯!”
老賈問:“老太太喝麪湯?啥意思?”
“無恥(齒)加下流唄!”
老賈翻了翻白眼:“淨整那些沒用的!我沒想過你能用八劍鯉能幹掉猖鬼,只是想測試一下。如果他確實是猖鬼,猖血無比霸道,八劍鯉一旦滴上猖血,立馬就會嗝屁,連帶他祭魚都不需要!你只需弄到他一點點血,滴魚試猖,我們好有所防備。”
“大哥,你有沒搞錯?既便不需要帶他祭魚,我又怎麼能弄到他的血呢?他如果是猖鬼,曉婉還能找到我的骨灰麼?!”
“你放心!他現在還不會殺人!”
“爲啥?”
“猖鬼這玩意兒,與一般的邪祟不一樣。猖鬼有點變態,他一旦出世,喜歡給自己定幾個狂妄的小目標,爾後,不顧手段去達成小目標。在此之前,猖鬼通常不會殺人。如果他達成了小目標,他纔會覺得人生沒意思,開始以殺人爲樂。正因爲猖鬼這種瘋狂而變態的特點,所以有一個詞語叫‘猖狂’。現在他還沒實現自己的小目標,暫時不會殺人。”
“他啥小目標,賺一個億?”
“不是。他在村裏曾告訴過我,他有兩個小目標,第一,看一百個妞的身體。第二,爆掉一百個武林高手的菊花。”
臥槽!
兩個目標,在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嘴裏說出來,確實夠流氓、夠變態的。
猖鬼果然猖狂!
老賈繼續解釋道:“所以,他纔會叫我一定要帶他來城裏,如果他一直待在村裏,他永遠都實現不了兩個小目標。你想想看,他如果要殺人,村裏人的命、我的命,早他媽就沒了!”
現實情況好像還真是這樣。
“老賈,你對猖鬼的定義,準確不?”我問道。
“小左,我向來謀財不害命!再說,老哥會拿你的命開玩笑嗎?你頂多像上次一樣,挨他一頓打,要有別的事,我就是驢日的!他要是不走,我一直賴着住這裏,咱以後生意到底還做不做了?”老賈翻着白眼解釋,但見到我仍不置可否,頓時惱了:“但凡我要年輕點,能扛揍,也用不着你!你就說幹不幹吧,就一萬塊!”
說實話,我確實心動了。
捱打賺錢,雖然有點痛,也丟人,但划得來。港市大佬說過一句話,當一個男人肯放下面子去賺錢的時候,證明他成熟了。
我咬了咬牙:“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