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星光見我示意，狡猾地讓過老賈一巴掌，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迅速衝過來，躲在我的後面，並說道：“叔叔，我害怕……”
“老賈，你發什麼神經？！”我立馬喝止道。
老賈停下手中動作，臉色大喜：“臥槽！臥槽！邪還真被驅走了……小左，你牛逼啊！”
老賈顯得非常高興，趕緊掏出手機，給王曉曉父母打電話：“那什麼……孩子已經沒事了……這次絕對沒事！沒錯，再加四萬塊……不講價！你到底要錢還是要孩子……這就對了嘛！”
我差點暈過去。
老貨高端操作。
前期他騙人家兩萬，現在加價四萬，等於村長家裏要付他六萬塊，扣除我向他抹賬的五萬，等於他啥也沒幹，妥妥一萬塊進賬。老賈打完電話，嘚瑟地衝我揚了揚下巴：“小夥子，跟我合作，是不是能學到好多東西？”
“確實！我學到臉皮越來越厚，都可以防彈了。”我回道。
老賈沒理我的揶揄。說道：“下午王曉曉的父母會過來接他回去，你記得請客戶喫一餐飯。對了，菜上好一點，畢竟賺了人家一大筆錢。”說完，他拿了破捷達車鑰匙，揹着手走了。
他走後不久，曉婉值完夜班回來了。
我沒跟曉婉說過田星光的事。
曉婉很喜歡小孩子，見到田星光，笑着摸了摸他的頭，並進房間拿零食給他喫。
田星光一見到曉婉，眼睛都直了，哈喇子頓時流了下來，低聲對我說道：“哇塞，絕色大美女……大佬，這女人是誰啊，等下我一定要抱一下，並揩一下油……”
我頓時火冒三丈，轉身猛呼了他一巴掌。
田星光慘呼一聲，整個人翻了個跟頭，起身大惱道：“你幹嘛？！”
“你再認不清自己的身份，我馬上叫道士滅了你！老子一定說到做到！”我惡狠狠地說。
田星光聞言，嚇得身軀一哆嗦，抹了抹鼻血，不敢吭聲了。
曉婉出來之後，問道：“小朋友你怎麼流鼻血了？姐姐帶你去洗洗。”
田星光忙不迭罷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會。”說完，他一溜煙跑到衛生間，自己去洗臉。
曉婉問我：“這小朋友哪兒來的？”
我回答：“老賈親戚家的小孩。”
下午的時候，曉婉去上班，王曉曉父母來了。我請他們吃了一餐飯，田星光表現的很乖。王曉曉父母雖然大出血，但見自己兒子已安全無恙，對我一再表示感謝。
這事兒不知道做得對不對。
王曉曉其實已經死了，現在他軀體裏面的靈魂是田星光，這算是他們的兒子嗎？可如果我告訴他們真相，他們肯定既不會信，也無法接受。目前唯一的奢望是，田星光能保持一個孩子的童真，與王曉曉父母培養出感情，長大以後，田星光能正常善待他們。
他們走的時候，王曉曉母親抱起田星光，同我作別。
田星光在裝睡，頭深深埋在王曉曉母親身上，正用無比狡黠的餘光偷偷瞥着我。
我渾身雞皮疙瘩一地。
靈與肉，真的可以分開嗎？
我想了一天，也沒想出答案。
曉婉下班回到鋪子，我把這個問題拋向她。
曉婉不明所以，問我啥意思。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怔怔的不說話。
曉婉溫柔地拉着我的手：“哥，我媽媽昨天說我了。”
“阿姨說你啥？”
“說我肚子不爭氣。”
她這麼一說，我發現已經好幾天沒把妞就地正法了，心思一動，拉着她進了房間。
曉婉臉騰地一下紅了，想跑，卻被我一把給摁上了牀。
我浴火焚身，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今天必須爭氣一把！
……直到最後，曉婉氣喘吁吁告饒：“不來了，再來晚上去不了美甲店了。”
喫晚飯的時候，曉婉突然說：“哥，其實我好擔心失去你。”
“咋了？”
“你肯定沒告訴我實話。上午那個王曉曉，感覺不像是正常的小孩。”
“爲啥這麼說？”
“眼神啊！小孩子的眼神好奇而單純，可王曉曉的眼神有一種奸詐氣息，我覺得他是來找你驅邪的。你幹陰行，錢倒是賺得多了，可我總覺得你時刻深處危險。昨天你一晚上關機，指定又遇到了什麼不願意同我講的事。”
“別想多了！最近生意不錯，前前後後我已經還了老賈快五十萬了，頂多再有半年時間，咱金盆洗手。”
正在此時，曉婉的手機響了。
一條微信語音信息。
曉婉放開了聽了一下，立馬關了。
我聽到裏面傳來一個女的聲音：“曉婉，你男朋友到底答不答應幫我……”
“啥事？”我問道。
曉婉忙不迭地罷手：“沒事沒事……你聽錯了。”
她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