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賈卻把我好一通教訓:“小左,你又開始發神經了!秦天賜戴了有小鬼的佛牌,肯定是向陰行人請的!且不說遭遇同行不沾的規矩,就秦家人那種破爛性格,你即便給他們處理妥當了,也落不到好。我們幹陰行,看事是一方面,看人才是最主要的。對那種沒臉沒皮的人,我們但凡一見面,就立馬叫他們滾一邊去。”
“滾一邊去!”
“啥玩意兒?!”
“剛纔你不是告訴我遇到沒臉沒皮的人要讓他滾一邊去麼?你這麼沒臉沒皮,趕緊滾一邊去。”
“你去死吧!老子約了一個美妞,今夜無眠,沒事別打電話給我!”
老賈說得其實有道理。
自打從事陰陽魚生意以來,出禍事的,永遠都是貪心、暴虐、淫邪之人。相反,不出事的,全都本性善良,內心醇厚之人。就拿梅老太之事來說,詐煞屍如此恐怖,二虎不僅沒事,還獲得了梅老太的天大回報。
在與老賈通話過程中,有一個陌生號碼反覆打過來。
掛完老賈電話,我回撥過去,對面問道:“左哥,你鋪子咋還關門了呢?”
一聽到這聲音,我頓時頭皮有點發麻。
“那什麼……梅雪,你咋來了呢?”
“我說了要來找你啊!你以爲你那天跑了,我就找不到你了嗎?你現在在哪兒呢!”
臥槽!
她還真找過來了!
我趕緊撒了個謊:“我和我女朋友在散步啊!沒什麼事的話,你忙你的去吧。”
“那正好,我過來見見嫂子,你趕緊發個給定位給我!”
“別別別……我馬上回鋪子,有事咱當面說吧。”
我算是服了這個新聞系女大學生!
梅大同咋不沒把她女兒給拴住呢?
回到鋪子門口,見梅雪扎着馬尾,一身休閒裝,背個雙肩包,站在門口等着。
她一見到我,笑得非常燦爛:“左哥!”
我打開鋪子門,把她讓進來。
這丫頭先是在鋪子裏面轉來轉去,瞅着那些觀賞魚,滿臉驚奇與讚歎:“嘖嘖嘖!我爸爸說你是姜子牙的傳人,看來說的沒錯。這麼多魚呀,可真漂亮!”
“嗯吶!我已經把陰行當成接下來一年傳記文學的學習方向了……”梅雪依然目不轉睛地瞅着魚。
我說:“那行吧。你想要了解什麼,我現在都告訴你。不過,你寫傳記文學時,把我的名字給匿了就行。”
梅雪聞言,顯得非常開心,開始解下自己的揹包,放在沙發上,嘴裏說道:“這就對了嘛!你放心,我只做研究,又不發表。”
“那咱就開始聊唄。”我說道。
梅雪大眼睛頻閃:“聊啥?”
“陰行的事啊,你不是要寫傳記文學麼?”我問。
梅雪說:“聊當然要聊,但不急於現在,我今天太累,先洗個澡休息一下。過兩天,等我實地感受了你的工作氛圍之後,咱再細聊。”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
聽她這意思,打算在魚鋪長住?
我急眼了:“你啥意思,打算住這兒了?!”
“恩!”梅雪回答。
我無語了:“恩你個頭啊!咱們孤男寡女,住在一個房子裏,合適不?萬一被你爸發現,還以爲我對你那啥了呢!”
梅雪聞言,嘴角戲謔上揚:“對我哪兒啥?你不是臨走前跟我爸說,這兩個月我會被壞人破瓜麼?我就跟我爸說,我被壞人破瓜了唄,不會把你招出來的,放心吧左哥。”
說完,她還大刺刺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事兒她咋知道的?!
我真的被她給噎住了,一時半會兒竟不知道說啥好。
梅雪見狀,突然“噗呲”一笑,白了我一眼:“瞧把你給嚇得!我今天沒找到房子,暫時在你這兒住一晚!現在快子夜十二點了,你能放心叫我去住酒店?我早說過,小姐姐我講究人,在你沒分手之前,我指定不會挖牆腳。”
這還差不多!
曉婉今晚不回來。
梅雪要住,暫時讓她住一晚。
隔壁魚儲藏室有牀,老賈以前在那房間還住了幾天。
梅雪大大咧咧地去衛生間洗澡。
我關了鋪子,收拾一下,準備去房間睡覺。
梅雪在衛生間裏喊道:“左哥,把我睡衣、內褲遞過來,我忘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