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盈姑娘伸手招了一輛車,提前走了。
還是那麼颯!
我轉頭問老賈:“那空姐咋樣?”
老賈回道:“可別提了!你精彩表演,我專業解說,她全程見證,恐怕刺激的要瘋。”
我問:“你之前跟她說了啥,她立馬就跟你走了?”
老賈嘿嘿一笑:“我用英語告訴她,我有一塊價值幾百萬的百達翡麗手錶,卡洗手池了,美麗的空中天使,能不能幫我去取一下?這娘們頓時眼睛放光,她以爲我是國外的大款呢,屁顛屁顛地跟我走了。”
“你他媽還會英語呢?”我奇道。
老賈鄙夷地回答:“我日語更精通。”
“外語哪兒學來的?”
“看毛片唄!”
“……”
老賈給了我十幾小包中藥材,告訴我是盈姑娘調配用來解脈血降用的,每天喂何家父女兩遍,一週後可徹底解降。
我很好奇:“你與盈姑娘,收入怎麼分成呢?”
老賈回道:“盈姑娘不要錢,每次都義務幫忙。”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不能吧!難道她就靠賣花維持生活?還有,她口中的組織到底是幹嘛的?”
“你問這麼多幹什麼?!”老賈翻着白眼,繼續說道:“以後沒我在,不許私下接觸盈姑娘,否則別怪我翻臉!”
我尋思盈姑娘冷冰冰的,動不動就殺無赦,沒事我可不想主動去招惹她。
接下來幾天,我一直在給何八爺父女調配藥喫。
何八爺緩過勁來之後,心情糟透了,彷彿蒼老了十幾歲。
他對我說:“小左爺你有所不知,趙志堅高中時就與小萍開始談戀愛。他家裏很貧窮,兄弟姐妹多,供不起他讀書,我一直資助他上大學、創業,車、房全部都是我一手給他全款買的,視他爲己出,平日就是對他稍微嚴厲了一些。我一生弒殺,希望他們一輩子能過上安穩的日子,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八爺回道:“我向來殺伐果斷,從不歉疚,他死有餘辜!我只是擔心,小萍知道真相之後,會受不了刺激。十幾年的感情,共患難的恩愛夫妻,卻被捅了一把穿心劍。”
我們商議,此事瞞着萍姐,就說趙志堅近期太焦慮,在機場抑鬱症發作,失足而亡。
留點美好給世間,哪怕僅僅是欺騙。
八爺真的給我換了一塊大銅匾,他除了把老賈的錢付了,還要給我一大筆錢,我沒要。
八爺說:“何八這條命,是小左爺的。但凡需要,你隨時拿去!”
之前我因見到秦氏一家死亡慘狀,萌生了退出陰陽魚的行當的想法。但沒想到,此次爲了自身安危,竟然與盈姑娘、老賈一起,聯手誅殺了一個爛人。此事一過,我竟然心境無比通透,更加深刻地理解了老賈當時同我說的那句話:“金箍棒能捅天上一個大窟窿,也可以降妖除魔,關鍵要看你怎麼用。”
哪怕是一直慈悲爲懷的朱頂紫羅袍,最終不也金剛怒目,主動幻化法身斷了趙志堅的退路嗎?道家傳人盈姑娘,她出手從不爲錢,全在道心公義,對惡者斬立決。
佛、道,全爲本心。
陰陽魚沒錯。
錯在人。
我祭了一遍小紅魚,決心在這行好好的幹下去。
將決定告訴曉婉時,曉婉回答:“好。”
“你咋不勸我呢?”我問。
曉婉怔了一怔,回道:“哥,其實我早想通了,跟着你,也是跟了一場宿命。你不怕,我也不怕!”
有了曉婉這句話,我心中比較安定了,同時,告誡自己,以後做陰陽魚生意,務求謹慎,不讓她們娘倆擔心。
第二天,我接到孫大胖電話。
孫大胖說:“我和玉如還從沒正式感謝過你,今天喫飯一定要來。還有一個女精神病患者,可能跟你挺聊得來的,她也在找你。”
“啥玩意兒?!”
“你來了就知道了。”